药香嫡妻 卷一 第三十四章

  孟舒志背着行医的小箱,便到了书房,有一着褐色长衫男子正在临窗的红木雕花书案用心写一张大字,男子同孟舒志有三分相像,夹杂着霜华的长发束得整整齐齐,正是孟舒志的祖父孟宪潜。成为帝师之人,才学上的成就且不提,为人也是透彻豁达,孟舒志便是他自小教养的。
  孟舒志手脚放轻了把小箱放在了另一边的书案上,他一直背着的药箱是杜斐特地给孟舒志准备的,知道孟舒志所住的东城区和西城区有一段距离,特地让他装书用。
  「不是去了沈家那位小公子那里,怎的,他看诊还送了你一个诊箱?」孟宪潜写完一张大字之后,用雨后睡莲笔洗净了净笔尖,悬好了狼毫笔,对着孟舒志说道,「他的咳症越可好了?我记得前些日子的书局赛也没有办法参加。」
  「今日里去见了他,发现他的咳嗽已经好了。」孟舒志说道,刚刚在药铺之中,先是侃侃而谈,之后见着了杜莹然又有一丝窘迫,没有仔细打量手中的药箱,就着花梨木的纹理,雕刻一朵六瓣金梅,金梅的梅花蕊雕着小小的篆书的杜字。
  「从哪里来的药箱?」孟宪潜也走到了孙儿的身边,「这箱子似是有些来历。」
  孟舒志说道:「及第巷子新开了一家药铺,药铺的主人名讳上杜下斐,那药铺主人的女儿,杜家姑娘一手好医术治了子豪。箱子是暂借与我装书,等我抄完了这些,再送回去。」孟舒志打开了箱子,让祖父看里面的手抄册子。
  孟宪潜翻看了手中的册子,细细品读之后说道:「杜斐,我知道他。他才学上造诣颇深,虽然是些旧物,你多揣摩也会受益匪浅。」
  孟舒志拱手说道:「孙儿自会潜心研读。」
  孟宪潜说道:「昔日我颇为看好此人,可惜竟是弃官从医。也罢,此人原本就聪慧,在外游医,也得了妙手回春的名头。」似乎想到了前些日子妻子同自己说的孙儿的婚事,孟宪潜的目光柔和,笑了笑说道:「这般巧合,看来杜家原本就同你有些缘法了。」
  又是缘法两字,孟舒志的耳根通红,放在黄梨木药箱上的手指也微微颤抖。
  孟宪潜瞧见了孟舒志的样子,轻笑出声,「看来你今个儿也知道了?杜家的丫头,我虽然没有见过,是你娘在礼佛的时候见着了的。丫头年纪还未到及笄之年,原本想着过段时间再说,竟是没有想到你先知道了,这不是缘法又是什么?瞧你的样子,是相中了那丫头?」见着他快挂不住脸,止住了话,说道:「好了,杜斐的学问是不错的,就算不是为了那丫头,也只得多去拜访。」
  见着孟舒志点头称是,就连耳根的红晕都没有退却。想到曾经娘亲问过自己心仪什么样的女子,那时候自己不过敷衍一说,笑起来甜美的,每曾想到竟真的寻来了如此的女子,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星光映在眼眸之中,面颊上的梨涡煞是可爱。
  孟舒志近乎是狼狈地离开书房,面上的红就连多念了几句《论语》也遮不住。
  孟舒志的小厮霈民在书房外候着,孟舒志意外还见着了表妹柳莲安,今日里穿着一身紫绡翠纹裙,装束素雅,发梢一朵素色的绒花,柳莲安欢喜抬头见着孟舒志面上尚未消散的红晕,就连那清澈通透的眼眸也比往常亮了三分,柳莲安微微一愣,勉强压住心中的不安,语气欢快地说道:「见着表哥红光满面可是有什么喜事?」
  刚刚同祖父说的,不正是他的喜事?孟舒志刚刚听着祖父打趣自己,这会儿当做表妹也是打趣自己,忙不迭作揖说道:「表妹说笑了。」
  柳莲安噗嗤一笑,手绢掩唇笑着说道:「表哥作甚如此慎重,我何尝打趣了表哥?」
  孟舒志只当是女眷都已知晓杜莹然的事情,略一拱手,说道:「母亲那里还等着我,我晚些时候再同表妹说一桩事。」
  「那表哥记得来寻我。」柳莲安说道,「前些日子外出礼佛,替表哥求了符,在屋子里供着,等会好取给你。」
  「表妹有心了。」孟舒志说道,孟舒志带着霈民远去,柳莲安面上的笑容淡了,抚了抚头上的绒花,和如墨一前一后走着,「如墨,我知道你和老太爷书房里的扫地丫头关系好,去问问刚刚书房里老太爷同表哥说了什么。」
  「是。」
  柳莲安勉强压了自己心中的不安,说不定是其他的好事,若是说起了孟舒志的婚事,也不当是老太爷同他说起。
  孟宪潜是做过帝师之人,在书房里的扫地丫鬟又怎能打探到消息?如墨无功而返,这让柳莲安忍不住低声问自己究竟是不是他多疑了,或许是什么别的让表哥尴尬的事情。念叨的多了,就连自己也相信了这个揣测,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对如墨说道:「你记得要说些我的伤心,也要提一提大小姐也担忧我。」
  「奴婢知道。」如墨脆生生地说道,若是柳莲安同孟舒志真成了,对她也是有好处的,故而总是钻营这些事情。
  柳莲安是在花园里同孟舒志约见的,刚刚那个面色挂着红的男子已经不见,复又是洒脱通透,柳莲安定了定神说道:「这是我在灵隐寺给表哥求得符,祈求表哥高中,一生顺遂。」
  「表妹有心了。」孟舒志从柳莲安的手中接过符,「下次莫要如此了,考场之事,到底是要靠平日里的功夫的。」
  柳莲安在孟府久了,自然也知道孟府的一些忌讳,本朝太祖不言鬼神,而孟宪潜曾为帝师,孟家的家规之中便也多了不言鬼神之语,此时垂头低语道:「表哥,是我的错,我……下次不求便是。我原本只是……」后面的说话的声音声如蚊蚋。
  如墨在孟宪潜面前深深一叩首,说道:「小姐是因为心中难过,自从知道那……去了之后。」含含糊糊点名了柳莲安未过门的夫婿的亡故,如墨接着说道:「小姐便总是万分难过,觉得自己先是克了父母,现在又是……」
  「你起来便是。」孟舒志幼时有关一段时日和柳莲安交好,自从去了书院之后,两人也疏远了不少,近些日子复又熟悉起来,见着柳莲安眼眶微红,口中一叹说道:「若是见着你这般,祖母也要伤心了,她最为怜惜你。命运之说最为不可信。」
  「我。」柳莲安抬起头,眼中的泪水簌簌下落,「我心里苦呀,表哥。」
  如墨低声说道:「听说表少爷最近课业也松散了些,若是无事,表少爷不妨带着小姐外出,散散心许也就好了,若不是表小姐近日里忙着万寿节的事情,也想要带着小姐外出呢。」
  孟舒志想到了上次妹妹托人带来了口信,那时候他还十分犹豫,毕竟男女有别,表妹如今也是亭亭玉立,而现在见着表妹自责难过,孟舒志便应承了下来。
  「麻烦表哥了。」面上犹自挂着泪痕,柳莲安仰着脸露出笑容,如同雨后带着雨珠的新荷。柳莲安的心中十分得意,想着孟舒志答应的如此干脆,莫不是心中也有自己?这样想着,柳莲安面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素来苍白的面上如同施用了上好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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