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颇遗憾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要放人下来,得把那个树上的绳子解开。可我是小孩子,够不着啊。我娘又不许我爬树,她说我要是再敢爬树,把衣服磨破了,就不给我衣服穿了。」
「那我怎么办?」男人也不想一直吊在这里啊。他也怕万一给他娘看到,肯定要挨骂的。早知道一进村就好好问路不行吗?干嘛闲得没事逗弄这个小丫头?
小女娃告诉他一个自救的办法,「你身上肯定有刀的吧?用刀把绳子割断,你就可以顺着树爬下来了。我帮你把这只大骡子牵出去,回头要是给人看到,我就说是我在后山捡的。你记得,动作要快一点哦。要不等到人家找过来,你还没跑掉,那会很丢脸的咧!」
格外慎重的告诫完,小女娃从她那只熊猫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来,送到骡子跟前,「乖,过来。」
「不要!」男人在树上呼唤。
骡子上还有他的行李,这要被她牵出去给人看见,他的脸还是会被丢光的。
可大黑骡子充耳不闻,看着糖就两眼放光的上前低头,张口吃了。
小女娃顺势牵住它的缰绳,「跟我走吧,我家还有好多好吃哒。」
然后,她就这么顺利的把大黑骡子拐走了。
「嗳!」男人被吊在树上,忍无可忍怒道,「小坏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等我下去,一定要打你屁股!就算你娘是村长,她也保不住你!」
小女娃再度老神在在抬头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就牵着骡子走了。
男人气绝。
她那一声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当务之急,他还是快想办法逃生吧。要给人看到,他他他,他丢不起这个人!
再度牵着头大黑骡子回村的小女娃,不用再隐藏形迹,于是理所当然的碰到不少人上前来打招呼。
「二丫,你这又是拣到个啥?」
看着对面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女娃翻翻小白眼,不屑于回答这么低能的问题。
村中最老的大青骡子爷爷还天天在村里磨豆浆呢,这丫头天天早上来接一桶回去,难道换个颜色,就认不出来了?可她明明比自己还大三岁!
不想回答的小女娃酷酷的板着包子脸,冷冷的丢两个字,「你猜。」
继续牵着大黑骡子往前走,很快又遇到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婶。
「二丫,你牵个骡子要去干嘛?」
对长辈要有礼貌。黄衣绿裤的二丫停了下来,勉强道,「我把它牵去拉磨,让大青骡子爷爷歇歇。」
「哟。二丫真是个好姑娘,都知道心疼老人家了。喏,这是婶子刚摘的野山莓,酸酸甜甜可好吃啦,给你尝尝。」
被硬塞了一把野山莓的小女娃有点不好意思,细声细气的道,「谢谢。回头我家煮了糖水。我给您送一碗。」
「呵呵。不用啦。」大婶笑着,走了。
小女娃皱眉看看野山莓,她前些天悄悄跟人打了一架。里面有颗小牙被打松了。小天哥哥说,这些天不能吃酸的东西,否则牙会掉的,这可怎么办?
要不。拿回去哄她哥?
黄衣绿裤的小女娃愉快的做了决定,将野山莓小心的收进熊猫小包里。牵着大黑骡子到了村里的小磨坊。
如今已是下午,不用再磨豆浆。但是因为刚刚打下了冬小麦,所以大青骡子仍在干活,拖着石碾子在晒干的麦穗上走来走去。把麦粒碾出来,再脱粒磨成粉,就能做出好吃的馒头包子啦!
想着白白胖胖的馒头包子。小女娃吸溜了下口水,把大黑骡子牵了过去。甜甜的喊了声,「董爷爷,让它帮你干活吧!」
董大伯抬起头来,瞧着她笑了,「哟,是二丫呀,你上哪儿弄一头这么好的骡子来?」
小女娃脸上略有些得意,「是个傻蛋给我的。你吃了我的糖,就得好好干,知道吗?」
这后一句话,小女娃是很认真的对着大黑骡子说的。
「正好,青骡子也是真累了,让它歇会吧。」董大伯不客气的把大黑骡子牵过来了。管他哪来的,反正二丫给的,先用了再说。
大黑骡子浑然不知自己被颗糖就卖了身,傻乎乎的被人拿下背上的行李,套上缰绳就开始干活了。
董大伯一边收拾着问,「二丫要不要在这里玩会儿再回去?你董奶奶在家做好吃的酸菜包子呢,一会儿就送来。」
酸菜……小女娃暗自吸溜了下口水,坚决的摇了摇头。
她不是吃奶的小娃娃了,她不能没有牙!要是象她哥那样缺着牙,会被她娘笑话死的!万一给她知道自己打架,那……
怕自己呆长了经受不住诱惑,黄衣绿裤的小女娃赶紧往家跑。一路还不忘护着那几颗宝贝的野山莓,要趁新鲜带回去投喂她哥。
至于哥哥在换牙,也不能吃这些东西,则被小女娃坚决的无视掉了。她带回去的爱心小山莓,她哥必须吃!
跑进村中唯一一户建在地面上的小院,家里难得静悄悄的。
情况不对!
小女娃果断收脚,警惕的左右看看。
然后很快,她家的猪鬼鬼祟祟从隔壁的狗洞那儿钻个大头出来,冲她轻轻哼唧了两声。
那人是在家里盖的新房里?
小女娃放轻脚步,迅而敏捷的跟着她家的猪,悄无声息的摸到对面。那也是个挖在地下的院落,从门窗来看,是全村最新的一家,当然也就是最后才盖的。
才沿着楼梯,下到院里,就听见东厢房里有人猛地一拍桌子,「李雍!关于你女儿的教育问题,你必须负起责任来!」
小女娃吓得一激灵,小脖子一缩,很快用专业而隐蔽的动作躲在了房门口,从门帘的细缝里,往里偷窥。
很好,全家人都在了。
连哈巴狗都战战兢兢缩在角落里,只除了她自己。
小女娃鼓了鼓小脸,明显有点不高兴。
她家的猪伸着两只长长的獠牙,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跟她一样,它也是不被允许进屋的,所以很能感同身受被排斥的感觉,趴在一边陪她。
屋子里,那个叫娘的人还在控诉,「你们瞧瞧,有这样的小孩子吗?人家是以大欺小,她倒好,以小欺大!打了人还不许人家回家告状。还说什么,你这么大个人,还打不赢我这个小孩子,有脸回去哭吗?有本事就再来跟我打一架。地瓜!你说,这件事你早知道是不是?」
「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了。」屋中年纪最长的老妇人,也就是小女娃的祖母,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再说,二丫也没说错吧?」
娘的脸色明显黑了三分,更加凶猛的瞪着小女娃她爹,「你说!她的功夫是不是你教的?这样仗着会点拳脚就打人,她对了吗?」
小女娃鼓了鼓脸,在她爹沉默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门口时,忽地捧着那把野山莓,走了进去。
她家的猪一脸震惊又钦佩的看着这个勇敢而无畏的小女娃,下巴掉到地上都忘了捡。
猪脑里突然想起一句它兄弟常望着这小女娃说的话:真汉纸总是勇于面对一切挑战。
哪怕对手是——她娘。
二丫不是个普通的姑娘。
这一点,生她的那个娘,从闺女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有了最直接和最清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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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包满满 卷六 番外篇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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