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等了许久,一口气快憋不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鼻下一热,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抹,却被男人很快的拿着不知是谁的衣服给擦去了。
可就这样,叶秋也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居然还会为了男人流鼻血,男人扔开衣服,却已经整个贴在了她的身上,吻上她的唇。
起初很轻,也很生涩,轻柔小心得似是生怕弄坏易碎的瓷娃娃。然后很快,如星星点火般燎原,热情,而急切。
叶秋脑子里已经空白,心跳如鼓,连神魂都似飘离了身体。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抖得跟秋风中枝头的那抹枯叶一般,而男人只能强自按捺着自己的焦渴,快速把她身上仅存的衣物剥了下来。
她刚刚流鼻血,是毒性又发作了,他没那么多时间慢慢来。
所以,他只能一面努力的亲吻着,安抚着,一面将一只膝盖放进她的腿间。
肌肤相接,亲密无间。
叶秋只觉得,原本潜伏在体内的药,好似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她整个人象是被置身在一盆巨大的火炉中,除了和男人一起烧成灰烬,什么也做不了,想不了。
但她还是想做点什么的,所以她非常努力的,努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指头,轻轻搭上男人的腰。
她还没有恢复体力,做出这么一点小小的动作就已经耗费了几乎所有的力气。
男人浑身一震,略停了停,然后伸手把叶秋的小手环到了自己腰后。
然后,全情沉了下去……
火热,缠绵。
令人窒息的狂潮,把人逼到绝境般的欢喜。
有汗不知从何处渗出,偶尔能察觉到火热它们顺着额头,流向眼睛时的滚烫,有时又能感受到它们从背上滑过的阵阵战栗。
等叶秋药力渐散,恍惚醒来时,伏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也不知为何,忽地就大颗大颗的掉起眼泪。
男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只会揪了件衣服过来,笨拙的给她擦眼泪。
默默的等她哭够,才说,「我会替你报仇。」
嗯。叶秋吸吸鼻子,带了点稚气的尾音,用恢复知觉的胳膊,攀上男人的颈脖,用沙哑的声音说,「地瓜还在船上。」
男人搂着她的腰,「我去接他回来。」
叶秋贴着他的胸膛,听着男人用力的心跳,又轻轻的嗯了一声,忽地笑了。
虽然浅淡,却是真心的展开笑颜,伏在男人身上安然睡去。
天已经蒙蒙亮了,即便没灯,可以男人的目力,已经能朦胧看见,在叶秋的左肩上,有一道陈年的旧伤痕。
有些象牙印,但却因岁月模糊而更象是伤疤,就连叶秋自己都没有留意过。可男人的拇指却不断摩挲着那一处,神情莫名。
等叶秋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男人不在身边,她身上虽然满是情事后的酸软,却是清爽干净得很。底下的被褥也是新换过的,还残存着淡淡的阳光味道,让人眷恋。可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咕咕叫着,就算叶秋再想赖一会子,却仍是坐了起来。
「娘子醒了?」
听着里头的动静,一个年约四旬,长相端庄,颇带风霜的精干婆子进来,殷勤的问候,并告诉她,「李营长出去办事了,说回头接了娘子的儿子就回来,让你安心,且住着或是回去都使得。」
看叶秋诧异的眼神,她又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老婆子姓江,是李营长买来伺候娘子的。我还有一个金兰姐妹姓田,她那人不会讲话,倒是个老实肯干的,这会子正在外头洗被子呢,回头我叫她进来给娘子磕头。」
叶秋忽地记起,李雍曾经说过,要买两个仆妇给她使唤的事,没想到他还真放在心上。再听到江氏说起洗被子什么的,脸上又是一红,连耳根子都开始发烫。
江妈妈却惯会看人眼色,即刻道,「我们也就在外面干些粗活,里面的事,可全是李营长自己料理。真没想到,这样一个行军打仗的男人,竟是样样办得妥当,娘子日后可是有福气的人呢。」
叶秋心中微甜,却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江妈妈是吧?你从前是哪儿的人?倒不象寻常人家出来的。」否则不会这样谈吐有礼,且礼仪周全。
江妈妈一面给她打水洗漱,一面笑道。「老奴从前在大户人家里当过差,说来不怕娘子笑话,也是做过通房丫鬟的。只命生得不好,老爷死了便给大妇卖了出来。后来好容易辗转脱了身,到潞州军营做了个浆洗缝补的仆妇。承蒙李营长看得起,便把我和我那金兰姐妹一起买下,让我们来服侍娘子。说只要干得好。日后便给我们养老送终,我们也算有个归宿了。」
她坦然道。「我和我那姐妹都是吃了男人大亏的,所以这辈子早打定主意不再嫁人了,就两人搭伙过日子,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相互有个照应。所以那时候李营长要买我。我就一定让她把我那姐妹也买了。」
看她这样坦率,叶秋反倒生出几分好感,「放心吧,以后跟着我就是了。虽不能说有什么大富大贵,但饭总有一口吃的。」
江妈妈似是松了口气,「如此便是再好不过。李营长也跟我们说了,就有一口粗茶淡饭,还得去乡下生活。可我们姐妹这把年纪,还图什么?也就是能清清静静过几天日子了。不瞒娘子。我们在军营浆洗多年,一双手早泡得没什么用了,身上病也多。李营长能看上我们老姐妹。那是给了我们一条活路。所以娘子放心,我们跟着你,一定不会生出异心。」
叶秋点了点头,她的身边确实不需要年轻貌美,花里胡哨的,象江妈妈这样历经苦难。知道忠心,又能帮着理事的。才是最重要的。
服侍她洗漱过后,江妈妈给她端了饭菜来。虽然就是清粥小菜,但做得还挺不错。
只江妈妈谦虚道,「都说娘子的饭菜做得极好,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你就将就着吃吧。」
叶秋也夸奖了几句,江妈妈也不多谦让了。
等她饭后,江妈妈收拾了碗筷,又指着屋中一只箱子道,「这是李营长给你的,钥匙在这。」
叶秋打开一瞧,里面有江妈妈和那田氏的卖身契,还有这所房子的房契以及一些散碎银两。
下面有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大包袱里是一件虎皮斗篷,看身量,明显是给叶秋做的。小包袱里有一顶真真正正的虎头帽,还有一件小斗篷,后面缀着一条老虎尾巴,叶秋摸着就笑了。
把东西收起,出了门,这回她算是认出来了,眼下住的小院,就是秦彦那所房子。只李雍已经将它买下,名字也换成叶秋的。
江妈妈告诉她,「李营长的意思,还是这西厢留着做娘子以后来住的卧室,那边正屋眼下还是做客厅和客房。之前你没来,有些营里受伤的将士,也在这里养伤,不过昨儿就走了。」
她忽地一笑,道,「你那屋的东西可全是新备下的,之前营长吩咐我去采买,还专门说了,一定要拣好的买。我还犯着糊涂,见了娘子才知,营长竟是这样心细的人。」
咳咳,叶秋听着脸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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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包满满 卷四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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