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
给那群丫鬟婆子扛到沈轻尘屋里。怕她不老实,又拿汗巾子把她手脚都给捆了起来。看叶秋如此狼狈,沈轻尘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挥手命人全都退了下去。她这才居高临下的望着叶秋道,「你是不是以为,攀上表哥从此就能享尽荣华富贵?哼,只要有我在,你休想!」
呸!叶秋嘴巴麻得发苦,说不出话来。只能仰头狠狠啐了口唾沫,表示她的愤怒。
沈轻尘一时不察。给她吐个正着。
被她唾沫沾到脸上,沈轻尘顿时勃然大怒。抬手就扬起三四寸长,染着通红指甲的纤手,往她脸上扇去。
叶秋早磨着小牙等着她呢,不甘示弱的张嘴就咬。
沈轻尘反倒被吓了一跳,怕叶秋真把自己咬出个好歹,赶紧收了手,到底气愤难平的踹了叶秋一脚。
这下避无可避了,叶秋咬牙生受了,心里又记了一笔。
沈轻尘踹了人,才伸手揩了面上唾沫,阴狠的道,「贱人,神气什么?过会子,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叶秋怒目而视,她反倒心下快意,「对了,有件事我想你还不知道吧?阿雍哥哥已经订亲了。是皇上御赐的婚事,就是与那位南楚公主,你也见过的。他很快就要回京城成亲了,以后,可再没有人护着你了。」
什么?
叶秋心下一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李雍她是信得过的,可是皇上御赐的婚事,难道他还有办法反抗?
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乱如麻,竟是比那嘴里的苦涩更加难熬。
看她神情变了,沈轻尘越发快意起来,嘴上也越发不容情的道,「想想也真是可笑,你是什么身份,怎么也敢肖想阿雍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别看他对外说姓李,其实他姓秦。是真真正正的西秦皇室子孙,齐王府的嫡出长子,日后必是要继承王府爵位的人。而你呢,不过一个贱民,还是个未婚失节的贱女人。阿雍哥哥跟你多说两话,都是玷污了他的身份。不过以后,倒是没这些麻烦了,让他看清你这个下贱女人的真面目,就不会再惦着你了。珊瑚!」
看她说到这儿,忽地叫了珊瑚进来,手上还捧着一只小巧玲珑的兰花如意小暖炉。
这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冬天捧在手里取暖的爱物。可这会子,也不知里面燃着什么香,那珊瑚竟是远远的拿着,脸上还用帕子系住了口鼻。叶秋心道不妙,这丫头到底要干什么?
珊瑚进了屋便说,「小姐,你站开些。」
而沈轻尘早远远的退到窗边去了。口鼻向外,呼吸着新鲜空气。
叶秋觉得不对,那珊瑚却是把小暖炉直抛到她怀里。
闻着那一股幽幽甜香,叶秋就猜到是什么了。忙屏住呼吸,想往远处躲开。可珊瑚却是极坏,一直踢着那只小香炉,把叶秋直逼到墙角,避无可避。
叶秋是人又不是神仙,再怎么屏住呼吸,也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等到实在受不住了,一呼一吸之间,尽是那股醉人的甜香。
她心里已经猜出是什么玩意儿了,瞪着沈轻尘的目光几欲吃人一般。原还想着只揍这丫头一顿而已,如今却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一个女孩子,又没有深仇大恨,不过是争风吃醋,她至于用这么恶毒的手段么?
可沈轻尘却不觉得自己恶毒,看着叶秋脸上渐渐泛起的红潮,和迷离的目光,反觉得心头痛快之极。
「这可是宫中最好的催情迷香,唤作仙人醉。今儿你能受用一回,也算是有福了。等把你全身上下都熏得香喷喷的,包管扔出去,就有一大堆男人扑上来。到时你想给你儿子再添几个弟弟妹妹,也都使得。」
死,算什么?
她要让叶秋生不如死!
普通的迷香只能让人神智不清,可宫里的仙人醉却是会让人保持着神智的清明。却又无力反抗。
这样的调调,历来是那些王公贵族最爱玩的戏码。
眼看一个贞节烈女又羞又愤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岂不比弄一个迷迷糊糊的人强?
沈轻尘弄了这等秘药。原本是给自己和李雍准备的,谁知那日李雍根本不给她机会,这会子用到叶秋身上,倒是正好。
等叶秋被一堆男人糟蹋过了,哪怕李雍再喜欢,只怕都不会要了。话说,又有哪个男人丢得起这个人?
沈轻尘越想越得意。眼见那一炉熏香燃毕,叶秋已经软倒在地。完全无力反抗,这便让珊瑚上前,解开叶秋手脚上的汗巾,要把她送出去了。
天色已暗。到了就寝的时候。因说好了明日还要赶路,秦奕早早便歇下了。
若是从前,他断没有这样规矩老实的时候,再怎样也要弄几朵解语花在房中消遣。可如今他却是有心无力,只能修身养性,过得跟和尚一般。
只是想着今日滴血验亲的情形,心中欢喜不已。总觉得上天待他不薄,好歹还是给他留了一丝血脉。
回去对他爹有了交待,也就不会把他的零花银子都给克扣了。这几个月虽说在家养伤。可没了钱,日子着实难过得紧。
就算他如今去不成秦楼楚馆,但能去赌坊酒肆寻寻乐子也是好的。就象宫中那些体面的大太监。哪个不在宫外置了别业,闲暇时就出来寻欢作乐?还有不少娶妻纳妾,收养儿女,弄些个假凤虚凰的勾当。
秦奕对此倒是毫无兴趣,他不比那些一辈子没尝过女人滋味的老太监。知道男女之事,得双方都得着趣儿。才能长长久久。否则你管得住别人的人,也管不住她的心。若是有名份倒好,否则迟早给你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所以,他虽然嘴上从不承认,但心里却是对自家的那些妻妾存有愧疚的。
那些没生养过的通房妾室在出事后,就任由世子妃全都打发了,剩下走不了的,他虽没说什么好话,但在吃穿住用上却从不会亏待她们。
包括如今的叶秋。
在出京的时候,他就专门让人给叶秋整治了一份行装出来。等回了京,自然还有更好的等着她。
只她顶着自己儿子生母的名头,就算是她不乐意,估计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嫁了。所以秦奕想,等到回京,还是对这女人好点吧。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眼下他的表妹正把叶秋送到狼窝里。
叶秋撑着那丝理智,觉得沈轻尘的用心真是不可谓不恶毒。
她在自己身上熏完那神仙醉之后,便让丫鬟婆子把她送到甲板底下的楼梯口下,任她瘫软在那里。
如果有家丁船夫闻到叶秋身上的香气动情,对她做出什么来,沈轻尘自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到时就说那香是叶秋自己爱美要去的也好,说是丫鬟拿错了也好,总之这事死无对证。
叶秋心中恨极,偏偏手足酸软,象是被人抽了筋一般,软软的提不起半分力气。更难堪的是,她虽不情愿,可身上却如置火上慢烤,有莫名的燥热从下腹处涌起,巴不得能有个人对她做点什么才好。
这样不行。
叶秋狠命攒着力气,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就在此时,终于有人发现她了。
是船夫焦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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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包满满 卷四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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