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过去瞧瞧了。亲兵点头,很快领着他去到潞州城一所挺出名的客栈。说来也巧了,正是之前冯辰香住过的那一家。
还未至楼下,楼上有人已经瞧见,忙忙的打发丫鬟下来迎接。
等李雍上楼一瞧,只见一个乌发丽颜的女孩儿,穿着一身天蓝底子绣粉色百合的长袄,妆扮得素素淡淡的,在那里微笑着相迎。
乍一看,还颇有几分叶秋的影子。
可男人不知怎地,却是眉头轻皱了皱。只面上不显,不动声色走到她面前,「你找我?」
沈轻尘一见着他英俊的侧脸,心就扑通扑通跳得欢快。再看他沉静的脸色,也跟往日见着自己就躲的样子大不相同,心中暗自欢喜,觉得自己这身跟叶秋学来的打扮虽土气了些,但还是有些用处的。
忙忙打起百般精神,温柔小意的道,「阿雍哥哥,你先坐下,喝杯茶吧。」
李雍想看她到底要搞什么鬼,于是在桌前坐下,端起茶杯,轻嗅了嗅。见茶汤干净,香气醇正,这才一饮而尽,「茶我喝了,你有话就说。」
沈轻尘再看他果决的面容一眼,只得收起那些嘘寒问暖,切入正题,「南楚的怀淑公主使手段,求了圣上赐婚,阿雍哥哥可知道么?」
点头。
沈轻尘接着道,「我知道阿雍哥哥一定不想娶她的,我有法子,助你一臂之力。」
李雍看着她,没说话。
沈轻尘却急了,以为李雍是不相信她,咬了咬樱红的唇,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这事说来也不难,任她是哪一国的公主,都得要恪守妇道的不是?偏她生得那样一副狐媚样子,又总是不安分的四处抛头露面。只要寻个时机,让她当众大大的出一回丑,毁了名声,就算是陛下也不能再逼你娶她了。」
再看李雍一眼,她忽地脸又红了,垂着粉颈捏着衣带低低道,「如果……如果阿雍哥哥不介意,我,我也不怕牺牲名节……只说你我二人早已有情,想来陛下也未必好意思拆人姻缘……」
语至最后,已经细如蚊蝇。可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沈轻尘也觉轻松了一截。只是怪难为情的,从头到脚都烧得慌。
她心里早盘算过了。李雍要是对冯辰香有情,上回她来,就不至于那么对她。既然他对冯辰香无情。必然不愿结这门亲事。那么自己此时出现,说不定他为了想抓个挡箭牌,也会半推半就的从了自己。
到时自己名声毁了,李雍就算不会娶她做正妻,能娶她做作个侧室,沈轻尘已是心满意足。至于日后,天长地久的。只要她能长伴李雍身旁,就不信还有什么花花草草能迷了他的眼!
沈轻尘心里打着她的小算盘。却不知男人看着她,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但他那思量,明显跟沈轻尘有所出入。
所以时候不长,沈轻尘脸上的红潮还未褪下。李雍已经站起身来了,「谢谢。不必。告辞。」
六个字,三重意思,可没有一个沈轻尘想要的。
她蓦地睁大双眼,霍然站起,急得脱口而出,「阿雍哥哥,你若不听我的,一定会后悔的!」
李雍已经走到楼梯口了。转头看了她一眼,半步也没有停留的,走了。
沈轻尘一口气噎在胸口。原本嫣红的脸刹时憋得青紫。半晌丫鬟珊瑚小心翼翼上前,轻唤一声,「小姐。」
却见沈轻尘猛地手一挥,把面前的茶具尽皆拂到地上,跌得粉碎。然后气得浑身乱颤道,「好。你不仁,我不义!你瞧不上我。那我也要毁了你心上的人!」
潞州城外,船上。
叶秋揽着儿子,斜着眼睛瞥着旁边正忙活着的大夫。
小地瓜高高举着右手,送到她的嘴边求吹吹,瘪着小嘴,一脸委屈。
刚刚秦奕把他带过去,硬要那大夫拿针扎他一下,小地瓜当然抵死不从。最后还是叶秋出马,小小心心的拿绣花针轻轻扎了儿子一下,取了一滴血出来。又故意狠狠扎了秦奕一针,取了不少血出来。
眼下那大夫将两人的血滴到清水里,却见这两滴血,果然是慢慢融合起来。
那大夫惊喜道,「融了融了!这是一家子,绝对是一家子!」
呸!叶秋才不信。这样相融,顶多说明血型相同,怎么就能肯定是亲生父子?
可秦奕却是欣喜若狂,「果然是我儿子!哈哈,我就知道,老子不过是模仿一下天师府的穿着,怎么会有那么倒霉的断子绝孙命?」
叶秋听得这话,伸指暗戳了还瘪着嘴的小地瓜一记,低声骂道,「刚刚不是叫你诅咒不相融么?怎么就不顶事了?」
小地瓜瘪着嘴,更加委屈了,「我刚才一痛,就忘了。」
「亏你还是男子汉呢,扎个手指头还叫痛,你娘又没怎么用力。」叶秋嘴上骂着,却把儿子的小手抓到嘴边亲了几下,又把他揽在怀里,拍着后背安抚着。
小地瓜心里好过多了,吸吸小鼻子,悄悄在她耳边问,「这人真是我爹?」
「不是。」叶秋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答得很果断。却又瞪儿子一眼,「你是不是看他这么有钱,想跟他走了?」
不敢。小地瓜往她怀里蹭了蹭,表忠心,「我只跟着你。」
小心眼里却暗暗叹了口气,他娘也蛮难哄的。同样的话,说了多少遍了?
叶秋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却开始发愁,这血一相融,秦奕越发认定地瓜是他儿子,她要怎么才能脱身?
说来秦奕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秋就弄不懂了,他明明还这么年轻,难道就不能生了?要不要鼓励他鼓起信心,去好好医治?
可叶秋才这么略提了一提,「世子爷还这么年轻,日后有的是开枝散叶的机会,何苦在意我们母子,省得还让府里的贵人不高兴。」
秦奕却是变了脸色,只道,「你莫操心,地瓜既是我儿子,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母子。」
叶秋还想再劝,忽地就见沈轻尘青着个脸回来了。再看向自己,却满是森森冷意。
回到舱房,沈轻尘带着满身怒气对着菱花镜坐下。丫鬟小心的过来服侍,替她打水净面更衣。
可沈轻尘本就不悦,摸着那水稍烫了些,顿时一巴掌就把整盆水抽在捧水的丫头身上,「想烫死我啊?这么热的水能洗脸吗?」
丫头淋了个落汤鸡,委屈的含着眼泪辩解,「天冷,热水打来很快就凉了……」
「还敢犟嘴!」沈轻尘习惯性的想拔下头上发簪扎这丫头几下,却忘了今日因模仿叶秋的打扮,并未带钗,只簪着几朵小巧珠花。
可这样一来,心中越发气得狠了,抬脚就狠踹了那丫头几下。
见她出了气,心腹婢女珊瑚才上前骂那小丫头道,「糊涂东西,还不赶紧再换水去?再把地面擦擦,小心一会儿摔着小姐。」
小丫头含着泪退了出去,珊瑚扶沈轻尘到一旁的罗汉床上坐下,赔笑劝道,「姑娘好歹歇歇气,让奴婢替您按摩一二。」
她有一手按摩的好手艺,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沈轻尘的头发散了开来,轻轻按摩着,极是舒服。
沈轻尘心中怒火稍歇,可一想起叶秋,仍是心头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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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包满满 卷四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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