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雍带出小皇子和兵符后,已经让牛俭带着小皇子去搬救兵了。
东齐皇帝临死前还是留了一手的,谁也没想到,他在离京城不远的地下皇陵里,给自己藏了一处伏兵。只是那处兵马,是他留着救命的,没有他的兵符,谁也调动不了。
只是眼下,已经救不了他的性命,但听这动静,救他的小皇后和小儿子,不成问题。
其实李雍也不知道他那个堂姐,太康最后拿出来的圣旨是真还是假。皇上都死了,有没有传位给十九皇子,谁知道呢?
不过玉玺掌握在她的手上,只要这个堂姐能尽快掌握住东齐局势,那么这个皇位,她就能帮她儿子坐稳。
所以这时候,李雍觉得自己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在放出飞鹰回西秦传递消息之后,他决定先走一步。
「你要的药材,回头去找老牛将军要。只要东齐皇宫里有的,不会不给你。」
「那你呢?」兰阎罗端着一只银碗,诧异的抬起头来。
他刚吃了两口泡好的炒米,嘴角还沾着几点米粒,那样子看起来分外惹人讨厌。
李雍微闭了闭眼,这最后一点炒米是他好不容易才从老牛手上讨来的,本打算藏着自己吃,没想到铁牛刚拿出来想给他泡一碗,就被这家伙打劫了去。
再三运着气把火压下,男人淡淡道,「我回去自然有我的事。」
怕这家伙啰嗦,他顿了顿还是补了几句,「我此次出兵,并没有取得圣旨。回头要是同州或是潞州有失,只怕都有我的干系。」
兰阎罗呵呵笑了,「那你岂不是擅自行动?那这回立了功劳,岂不又没你的份?」
男人本来就不稀罕什么劳什子的功劳,他该要的好处已经要到了。太康要想安稳的坐上皇太后的位子,就不会跟他撕破脸。
再说,他虽走了,却把牛俭留了下来。这老头,虽然脾气坏了些,但在监督收账方面,却是最合适的人选。
只要东齐京城定了,战事很快就会结束。
至于他自己,找个好吃好喝的地方养伤才是正经。当然,他能早点回去,女人才不会那么担心。
闭目感受着颈间红绳上系着的平安符,男人心里暖暖的,无比妥贴。这回真的要好好谢谢她,全亏她的一番心意,才让自己逢凶化吉。
至于这平安符是谁做的,他身上的伤是谁治的,还重要吗?
在确认叶秋平安的消息后,乔振就带着兄弟们离开了。时局不稳,谁都没空做那些多余人情世故。只要人没事,往后有的是相聚的机会。
剩下叶秋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往回赶,终于赶在腊月二十二,过小年的头一天里,回了仙人村。
才到村口,恰好遇着七婶了。
她家两个闺女确实孝顺,就算都嫁了人,可自打老爹去世后,原本都是要接她过去养老的。只七婶怕给女儿添麻烦,又舍不得仙人村的老乡亲们,一直不肯走。
今儿是她大女婿过来,要接她家去过年的。
今年仙人村有了生意,七婶也分了不少好处,早给女儿女婿外孙们备好了一堆的年礼,如今是腰杆子挺得笔笔直的,坐上了女婿家的牛车。
这会子瞧见叶秋,她赶紧叫女婿停车,下来打招呼。
昨儿朱长富回来,怕吓着村里人,不许说起叶秋落水之事。是以七婶她们只听说叶秋是又要寻摸着做点生意,所以晚回来一步。
「……要说我们村的日子也不是过不得,眼下这样兵荒马乱的,村长你就别太操心赚钱的事了。有啥事不能等到天下太平再做?如今你可是我们全村的指望,万一要是出点子事,让大伙儿可怎么办?你就不看别人,也得看着地瓜才是。」
叶秋虽知她是一片好心,可如今再看一眼自已儿子,却颇有些复杂。
跟七婶寒喧几句,又客气的对她女婿说,「要是外头光景不好,倒不如回村子里来住。我们这大山沟子虽是穷些。到底比外头安稳。」
「可不是这话?」七婶心里也有这个意思,只不好跟女婿提。怕女婿觉得她爱管事,把人弄回来跟倒插门似的。
顺她这意思多说了几句,叶秋便想送她上车,早些下山了。
可七婶却把她单独拉到一旁,窃窃私语,「有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一声……」
等送走七婶。让连升裙子他们各自回家,叶秋牵着儿子回到自家门口时,果然就看出不同了。
小院给收拾得格外干净整齐。原本有些破旧之处,都重新订牢加固了。地面重新平整过,窗户纸全都是新糊的,已经贴起了新剪的窗花。门帘也是新的。瞧着就比从前的要厚实暖和。整个小院,都透着一股干净清爽的喜庆劲儿。
小地瓜呆了呆。这,这还是他家吗?
哼哼。
小苹果已经长成一只颇为威武的半大猪了,豁着两根新长出来的獠牙,闻到气味。兴冲冲的后院跑出来,往地瓜跟前扑。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提着根小树枝。跟在身后跑,「别跑。你别乱跑!让开,那小孩儿,当心把你撞着!」
可小苹果还是很知道好歹的,凑到小地瓜跟前,不是对付外人那样去横冲直撞,而是亲昵的拿大脑袋在小地瓜脚边磨蹭。
小男孩看得愣了,这猪脾气可不怎么好,他喂了它好些天,也不见它对自己这么好,怎么对个外来的小孩儿这么亲热?
「是叶村长回来了吧?快进屋!」原本,叶秋母子住的那眼炕洞的门帘打开,一个四十上下,看着就稳重能干的仆妇出来,在那里温和的笑着招呼。
再看那男孩一眼,嗔道,「小少爷你也快洗洗手过来见人,瞧这成天淘气的,象什么样子?」
小男孩一听,连忙把手中的小树枝扔了,乖乖跟着那个仆妇进屋了。只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的看了小苹果和地瓜一眼。
此时,朱方氏听到动静,也从后院转过来了。
瞧见叶秋,脸上颇有些尴尬。顿了顿才道,「你叔,他去忙着算那粮食的事了。呐个,你没回来,也没问过你,我就把你那屋给用了……」
「婶子说什么话呢!」叶秋笑着,快步上前,挽了她的手就往屋里走,「您疼我就跟亲闺女似的,我的东西你怎么不能用?」随即又压低了声音,「难得姐姐回来,莫非婶子你还心疼那几样东西?」
见她神色如常的说笑,半点不似作伪,朱方氏这才算是放下了一半心肠,拍着她的手,宽慰的道,「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你姐姐,她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否则,只怕她这辈子……」
叶秋进屋,快嘴截断了她的话,「不管怎么样,遇着难处时能想到回来,就还是一家人。到底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能不知好歹的?」
这话说得朱方氏心里又妥贴又酸楚,连眼眶都湿润了。
叶秋看着心中大是感慨,她自己的事,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谁能想得到,老两口的大女儿,那个叶秋惦记已久的青儿姐姐,会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
只孩子们是永远不知忧愁的。
叶秋才洗了个手脸,喝了口水,就听见隔壁屋子里传来的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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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包满满 卷四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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