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宓呢,她习惯独处了,有傅宝在时还好,现在只剩她一个外人,她就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有些碍眼了,勉强坐了会儿,起身告辞:「二姐姐三姐姐先陪六妹妹说话吧,我回西院看看。」
连个好听点的告辞借口都没有,哪怕说是忘了什么东西或是想起有事情要做,也好啊。
等她走了,傅宛轻声感慨道:「也不知五妹妹最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傅容知道傅宓明年开春也嫁不了呢,没怎么上心,握着妹妹的手打趣她:「明天就要嫁人了,妹妹有没有紧张啊?该教你的娘都告诉你了吧,要不要姐姐再跟你说说?」
傅宣抬眼看她:「姐姐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这么没正经的?」
小姑娘坦坦荡荡的,脸上没有一点待嫁娘该有的娇羞。
傅容顿时没心情再逗妹妹了,不管婚后如何恩爱,至少现在,妹妹心里还没有吴白起呢。
幸好吴白起脸皮够厚,人也主动。成亲这回事,有几人是婚前就彼此熟悉的?还不是靠婚后的相处慢慢走到一块的?只要有人主动就不怕,就怕夫妻俩真的事事以礼相待相敬如宾,不咸不淡的。
记起上辈子妹妹一家三口回娘家时的温馨情景,傅容替妹妹正了正簪子,看看三姐妹,心中升起无限感慨。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重生都七年了,她们姐妹三人也各自成了家。
真好。
那边傅宓离开东院后,领着丫鬟顺着侯府花园小路往西院去,仲夏时节有点热了,主仆俩便专捡树荫底下走。
湖边忽然传来瑧哥儿兴奋的声音,「爹爹钓到鱼了!」
跟着是媛媛催促小舅舅的焦急话语。
傅宓的大丫鬟彩鸢朝那边望了望,笑着道:「好像王爷四爷在陪小主子们钓鱼呢。」
傅宓轻轻嗯了声,脚步越来越慢,最后朝湖边拐了过去,自言自语般地道:「这样热闹,我也去瞧瞧。」
彩鸢惊讶地望着自家姑娘背影,姑娘平时从不好这种热闹的,今日怎么?
再诧异,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傅宓先在小路出口的树荫下停住,彩鸢见她站的位置湖边几人不易发现,便也跟了过去,站稳了脑袋里就转过弯来了。姑娘年纪大了,王爷在那边呢,虽说是亲戚,确实是该避讳些。
她朝湖边看去,就见肃王父子一对,肃王站着,小世子坐在板凳上,父子俩手里都握着鱼竿,不远处九岁的四爷坐着,表姑娘跟大少爷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只是表姑娘就没小世子那么乖了,总是扭头跟舅舅说话。
彩鸢平常在傅宓身边伺候,因为傅宓好静,她也很少有热闹瞧,这会儿目光就在三个可爱的小主子身上来回逡巡,嘴角挂着笑。
傅宓的视线却落在了那道修长的身影上。
那是肃王,傅家身份最尊贵的女婿,听说将来也极有可能登上帝位。
傅宓不禁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到肃王的情形,那日他陪傅容回门,穿了一身红色吉服,不笑的时候如冷玉,笑起来宛如云破月出,傅定傅宸傅宥三个京城有名的俊俏公子哥在他身旁顿时没了光彩。
可是这样好的男人,是她的姐夫。
傅宓定定地望着那道背影,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
正向往着,那人忽的回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傅宓心跳加快,迅速隐到了树后,过了会儿,到底没有胆子再继续偷窥,领着彩鸢悄悄离去。
被人窥视的感觉终于没了,徐晋眉头舒展开来,仿佛始终不曾察觉般继续陪儿子钓鱼,直到宾客渐渐多了,傅品言派人请他过去,徐晋才拍拍瑧哥儿小肩膀,让乳母领着三个小主子回后院,他与官哥儿朝前院走去。
路上徐晋问官哥儿功课,听官哥儿对答如流,他微微颔首。只要不耽误正事,贪玩些也没什么。
到了前院,徐晋让官哥儿先过去,他走到了一颗树下。
许嘉心领神会,迅速上前,低声道:「王爷,五姑娘跟她身边的丫鬟在湖边偷看了会儿。」
五姑娘?
徐晋努力回想,却根本记不起傅家那位五姑娘是何模样了。
宴席散了,因为明日傅宣就要嫁人了,傅容傅宛姐俩都留在了娘家。她们不知道旁人家里姐妹们是如何相处的,反正傅宛出嫁傅容出嫁前一晚,姐妹三人一直都是睡一张床的,这次也不打算例外。
外嫁的姑娘留下来合适,媛媛瑧哥儿跟娘亲住也正常,梁通徐晋这两个女婿可没有理由住下。
傅宛将梁通叫到了自己的院子,叮嘱他回去后好好照顾月底就要满周岁的阿晨。
徐晋自然也被傅容请过来了。
「王爷回去后打算怎么办啊?」瑧哥儿还跟他小舅舅玩呢,屋里只剩夫妻俩,傅容笑着打趣自己的男人,还故意摸了帕子出来,「要不要我再给王爷准备一条帕子?」
阿璇阿佩有乳母喂,傅容是不担心的,徐晋有那么多她的东西,也能哄女儿,傅容就是逗逗他。
她一脸坏笑,徐晋也笑了,接过帕子闻了闻,皱眉道:「味道太淡了,换一样。」说着就将傅容抱起扔到了床上。
傅容吓了一跳,意外又惊喜地看着徐晋。
自从崔绾死后,这一个月来徐晋就没怎么有兴致,偶尔起兴也就是夜里在被窝规规矩矩来一次,没有花言巧语也没有他擅长的那些花样。傅容理解,崔绾在徐晋兄弟眼里好歹是亲妹妹一样的亲人,崔皇后病了一阵,徐晧闷在王府轻易不出门,徐晋再情绪不显,也需要一段时间调整。
但理解归理解,今日徐晋彻底变回了原来的肃王爷,傅容还是挺高兴的。
只不过大白天的,还是在娘家,万一一会儿梁通那边要走了,徐晋还没出去,岂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傅容不想在家人面前丢人,哪怕身子已经因为徐晋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了,她还是趴在床上紧紧压着裙带不许他乱来,呼吸不稳地跟他讲道理:「王爷别闹了,传出去像什么,等,等明天我回王府再陪王爷?」
人逢喜事精神爽,徐晋抑郁了一阵,今日来侯府,耳濡目染全是喜庆之色,再在傅容的闺房里与她独处,婚前过来找她的那些情景便浮上心头,此时动了情,又怎会因为傅容三言两语就罢手?傅容这般躲闪,他反而更想了。
「浓浓想多了,我没想乱来,只是想借你的小衣一用,那上面的味道更浓些是不是?」徐晋压着她,一手硬是挤到她与床褥中间去扯她的裙带,傅容用力捂着,可惜双手也抵不过他一手的力气,很快就被人剥了干净。
到了这种地步,再拒绝也是徒劳,更何况傅容心里其实也不是那么坚定。眼看势必要给他了,傅容趁徐晋将她抱到腿上时伸手将床帐放了下来,回头时徐晋正好将他自己的袍子甩了出去。面对许久不曾在白日里尽情欣赏过的胸膛,傅容随心行事,脸贴着徐晋胸口,用力抱住他:「王爷,我想你了……」
徐晋低头忙活呢,听到这话先将她放下去,夫妻俩毫无间隙了,他才忍着悸动亲她耳朵:「为何会想我?不是天天都在你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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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天香 卷七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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