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天香 卷一 第一章

  【正文开始】
  初秋时节,早晚已经很凉了,徐晋在京营里忙了一圈,赶回肃王府已是暮色四合。
  「让芙蓉园备膳。」冷冷丢下这一句,徐晋匆匆赶去书房与幕僚们商议战事。
  胡人犯境,嘉和帝调徐晋与胞弟徐晧领兵应援,前者已有战功,后者是为历练。
  芙蓉园内,傅容晚饭都吃到一半了,听小丫鬟说王爷要来这边,又惊又奇,忙吩咐小厨房再置办一桌饭菜,她也赶紧坐到梳妆台前,一边交由丫鬟们梳妆打扮一边寻思起来。
  以前徐晋来芙蓉园过夜都没在这边用过饭,今天日头怎么打西边出来了?
  这人还真是奇怪。
  徐晋没有王妃,偌大王府里只她这一个姨娘。常言道物以稀为贵,外面都传徐晋如何如何宠她,但只有傅容心里清楚,徐晋根本瞧不上她,偶尔过来正眼都不给,只管吹灯睡觉。算算日子,她来王府已有一年多,徐晋跟她说过的话加起来双手双脚也能数完。
  再疑惑,该迎还是得迎。
  快一更时徐晋才过来,穿一身绣蟒墨色长袍,肤白如玉,两种极致的颜色显得他五官越发精致俊美,只可惜他沉着脸的样子太冷,眉宇间肃穆凛然。傅容胆子不小,然面对这样一个显然眼里没她的位高权重的冷王爷,她不敢多看。
  「你也坐。」见她打算站在一旁伺候,徐晋沉声道。
  男人有喜欢委婉矜持的,有喜欢简单利落的,徐晋明显是后面这一种。傅容不敢说些客套话惹他烦,规规矩矩道谢后在徐晋右下首坐下,眼睛只盯着身前一块儿。
  「用饭吧。」
  两人第一次同桌而食,徐晋心里有事,没怎么动筷子,傅容已经吃过了,所以两人用的都不多。丫鬟们收拾桌碗时,傅容跟着徐晋去了内室。
  徐晋不喜丫鬟伺候,她亲自为他宽衣解带。
  解着解着,傅容又想起一桩怪事。
  徐晋长她五岁,在皇子里面排四,今年都二十四了,尚未大婚,在她之前身边也没有姨娘通房。京城里有传他不行的,有传他好龙阳的,傅容听得津津有味,全当乐子。后来阴差阳错,她跟徐晋撞到了一起,傅容心想这辈子完了,哪想被抬进来那晚,徐晋生龙活虎,虽明显是第一次,但他领悟地快,很快就弄得她魂飞天外。
  既然身体没事,那他究竟为何不成亲呢?
  若徐晋对她好,傅容多半会臭美地认为徐晋被她的美貌折服,弱水三千只取她一瓢,可徐晋分明没把她当回事啊,想来就来,来了直接睡觉,不来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也不许她派丫鬟打探他行踪,更别说送她什么东西哄她了。她就是一个姨娘,只有姨娘的月俸。
  「王爷先歇着,我去卸妆。」将男人外袍搭在屏风上,傅容轻声道。
  「把花钿去掉。」徐晋突兀地提醒。
  已经转过身的傅容咬咬唇,低低应了。
  屋里用的是西洋镜,照得特别清楚,脸上纤细绒毛都能瞧见。傅容坐在镜子前,将头上珠玉发钗一样一样往下摘,目光在自己无可挑剔的脸蛋上游移。前夫徐晏曾夸她容颜最美,傅容知道那是情话,但也有最美的自信,可惜……
  食指指腹在额头中央的花钿上扫过,傅容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玉微瑕。
  十三岁那年她起了一次痘,搬到庄子上休养,乳母再三叮嘱她不要用手挠,多痒都不能挠,傅容忍住了,只是最后额头中间的那个痂消得特别慢,黑黑的一块儿在那儿,极其寒碜。傅容越看越难受,赌气把黑块抠掉了,结果那里留了一个浅浅的小坑,也就是所谓的麻子,再好的祛疤膏也消不掉。
  傅容爱美,怎么能顶着一个麻子出去见人受人指点?万幸这个位置巧,她灵机一动,每日都点上花钿遮掩,花钿大大小小,或水滴或花瓣状日日都换新花样,于她的美貌而言正是锦上添花。傅容特别喜欢,就连晚上睡觉也要点上,偏偏徐晋这人怪毛病多,非要她弄掉,而她又不能像对待徐晏那样跟徐晋撒娇。
  撒娇要看人的啊,徐晏爱慕她,徐晋……
  唉,有得必有失吧。
  净了面,通了发,傅容朝拔步床走去。
  徐晋歪坐在床边,看着她越走越近,在傅容爬上床时开口道:「胡人来犯,明日我要领兵出征,大概来年入夏回来。」
  傅容动作顿住,一瞬间脑海里各种念头闪过。
  战场上刀光剑影,万一徐晋不小心丧了命,她该怎么办?
  旁人家的姨娘,运气好的话丈夫死后还可以改嫁,她,一个皇子的姨娘,能跑吗?
  不对,现在她应该先应付这个男人。
  傅容自然而然蹙眉,露出一副担忧状:「王爷……」
  徐晋一直盯着她映着灯光的美丽眼睛,想看清她心底,却在她开口之前压了上去。
  他不想听那些虚与委蛇。
  这个女人,始终都在跟他演戏。
  他不近女色名声在外,去年她下的那个套子肯定不是为了勾他,可惜安王狡猾,故意将狼狈扑过来的她推到他这边。徐晋小时候得过一场怪病,病愈后就不能靠近女人了,即便对方洗的干干净净,一步之内,他都能闻到一股味儿,所谓的女儿香,然后就恶心难忍。此事只有少数几人知晓,为了不让早起猜忌的安王怀疑,徐晋没有推开她,随后他错愕地发现,抱着她,他竟然没有那种不适之感。
  谁也不能体会他当时的惊喜。
  他是王爷,需要子嗣,他是男人,需要排解,更需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是正常的。
  因此明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当她随机应变充满感激又羞涩地望向他时,徐晋依然顺势将人带回了府。女人有心机,胜在貌美,他还是比较满意的,路上却得知她是景阳侯府二房的嫡女,曾嫁冀州信都王世子徐晏为妻,婚后第三年和离。
  这样的身子,给他当姨娘都没资格,看在她父兄的份上,徐晋赏了她一份体面。
  不清白又如何,他要她只是用来发泄,若将来能治了一身怪病,自然不用再理会她,治不了,也只能努力让她给他生个儿子。
  「王爷,轻点……」
  黑暗中,男人眼里煞气涌动,傅容看不见,她只能攀着对方宽阔的肩膀,娇声哀求。
  徐晏是个文弱书生,一刻钟足够,轮到徐晋,傅容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那么快活。徐晋身强体健折腾得狠,起初她还矜持地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索性无所顾忌,反正她名声就那样了,不如怎么舒服怎么来,徐晋再冷,这个时候还是好说话的,不会真弄疼她。
  一时满室春光。
  或是因为马上就要长别离了,徐晋这一晚折腾了三回,最后一回傅容哭得嗓子都哑了,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徐晋将昏睡的人抱到一旁,丫鬟们提灯进来,等她们换完干净被褥,他再将人放下去。
  他没有熄灯,就这样静静地凝视她睡颜。
  她确实美,比宫里以美貌获宠的丽贵妃还美,可他最喜欢看她额间的小坑,喜欢看她自己嫌弃自己的懊恼样,那恐怕也是她在床上之外难得露出来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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