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宣德三年,皇上登基的第三年,春寒乍暖时候,距离晋王爷的事正好过了一年。蓉姐儿五岁,小花园内她带着两岁多的太子殿下在散步,小心的牵着他的手,后面奶娘怀里还抱着二皇子和大公主,见着哥哥姐姐们在走,两个小的也不甘示弱,一定要下地走。
腾哥儿学步比宝姐儿来得慢,妹妹已经会迈着小腿往前走两步了。做哥哥的如今还得养娘扶着,小孩子有好斗心,咿咿呀呀说不利索话还要指挥身后的养娘快一点。
宫中肃清过一批人后如今剩下的并不多,去年德妃是以病逝的名义离开皇宫,皇上答应要成全他们,如今两个人早已经隐姓埋名生活着了。
沈香茉从阁楼里出来,远远的看到几个孩子,神情里一抹柔软,身后的人紧两步追出来,怕她逃了,也没管旁边有瑞珠侍奉着,抬手搂住她的腰又把人带回了个阁楼里,语气里有些埋怨,「怎么忽然出来了。」
沈香茉轻推了他一下「我看看孩子。」
「这么多人照看着,不会出事。他们也都长大了。」季熠辰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不乐意的很,沈香茉失笑,「他们才多大。」这就叫长大了。
「会走路会说话就是长大了。不用你这么上心。」季熠辰不满她这两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几个孩子身上,加上蓉姐儿,一下就四个孩子,到了晚上还有个不识相的要过来抢床睡。
一个不识相也就算了,弟弟妹妹还有样学样,偏偏那都是自己儿子女儿,碰不得,季熠辰别提多憋屈了。
沈香茉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你。」
季熠辰听到外面说话的动静声越来越大,一本正经的吩咐瑞珠,「等会儿太子和小郡主他们过来,就说朕和皇后不在这里。」
面不改色的吩咐完。季熠辰直接拉着沈香茉到了阁楼的二层,这儿是刚刚建的,初春的季节里本来是冷,但是层层纱幔之下,巧妙设计阻挡了风,屋子角落里又添着暖盆,只要风一吹,这屋里是别有一番风味。
季熠辰拉着她往内走,等沈香茉看到里面的情形时,脸红了,这,纱幔下偌大的床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周遭添的又是些什么东西。
「放这些做什么。」沈香茉看到梳妆台那儿的龙凤烛台,愣了愣,「这不是当初。」
「嗯,当初我们用过的。」季熠辰接上她的话。这龙凤烛台是睿王府他们成亲那天点过的,他有重新让人在上面接上去,成了完整的烛台。
沈香茉印象深刻,上一次他要她穿嫁衣时发生了什么,遂想着,脸颊是越发的透着红,她望了一眼床上的红色铺被,声音轻了很多,「这是要做什么。」
季熠辰这回没有要她穿嫁衣,而是带着她到了床内侧里面一个移门前,打开来,里面架子上是一件古旧的嫁衣,嫁衣下摆还有墨金的勾勒,衣服很美,但是和当初沈香茉的那嫁衣是有不同。
没等她转身,背后季熠辰贴了上来,双手搂着她的腰,声音微哑,「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想知道这件事。」
沈香茉默声,明白了他这么做的寓意,当初明月入宫时曾和她说起,她的嫁衣并不是给她的,而是皇上当年特别为明月设计的。
这件事沈香茉后来并没有追问他,但若要说心里介不介意,多少还是存着一些想要知道情况的心理,哪个女子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上受欺瞒。
「当年,我的确是为她准备了一件嫁衣,就是这件。」季熠辰指了指挂在那儿的,「本来是留在睿王府里,前些日子命人拿过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是嫁衣没穿过,布也旧了,这大概是季熠辰最后没有和她坦诚过的事,本来他自己都忘到了背后,只因为两年前明月的出现。
「年少轻狂,初认识她的时候就是被她的气质多吸引,就好像她根本不该出现在花满楼中,如此清丽脱俗的人,说是仙女,那就不该落在那种烟花之地,开苞之夜重金买下之后我就没有碰过她。」
那是最完整的一个故事原委,季熠辰到底喜欢的是明月身上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还是她这个人,当时的季熠辰并不清楚。
「这嫁衣也不算是我所想的,而是在兰城中宝蕴楼中定制,当时宝蕴楼的老板送了我另一张图纸,就是金雀凤衣。」
「为何不用金雀风衣制嫁衣。」沈香茉转过身看他,他费了心思把以前的衣服翻出来拿到宜都,就是为了告诉她,当初让苏姐姐给她做的衣服并不是如明月所说是为了她。
季熠辰摇了摇头,「没生过那样的想法。」
给明月的嫁衣最后也没有送出去,而是一直搁在了睿王府中,就如那些画像一样都被锁了起来,沈香茉望着他,「为何最后没有送给她。」
那需要一点时间来回忆,季熠辰看着那衣服,眼神深幽了一些,「那时我察觉到了一些事后才命人去宝蕴楼做的嫁衣,并不是为了真送给她。」
花满楼是什么样的地方呢,烟花之地,而烟花之地如何会有真正清丽脱俗的人,当时的季熠辰正是情窦初开,能吸引他的不是冶艳的女子,而是出尘未染。
「在她后来暗地里接客开始我就起了疑心,在我去花满楼的时候她又是未曾接客过的模样。」季熠辰自嘲的笑了笑,「二弟能在那么多年前生出要让我失了世子之位的想法,那时如何会不生出别的心思,我若是带了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回晋王府,父王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沈香茉听的安静,季熠辰转过头看她,看她沉默不语,把她抱在了怀里,搂的很紧,「我承认,当初在花满楼中见她的第一面时的确是有些心思,但后来并不是如此,当时我还不清楚这些事是二弟所谓,只觉得有心人要额外利用这点让我身败名裂,那不如就如了那人的心意。」休狂布亡。
他流连花丛能让某些人放下心来觉得他是真纨绔到无药可救了,他才能仔仔细细的看着还有什么把戏会出来。
沈香茉微动了动身子,轻叹,「我没有不信你。」
他们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哪能是明月几句话就撼动的了她心里的初衷,只是当年有些事她还稀里糊涂,不清楚也就罢了,已经知道了一些还蒙着另一半,任谁都会不舒坦。
半响,季熠辰忽然跳了个弯提到了她,「其实在就楼外救你的那一次,我就记住你了。」
沈香茉一怔,当时不是他救了她么。
「确切的说,在慈安寺里的时候我就记住你了。」季熠辰看着她,脸上有些许笑意,「当时你眼底的鄙夷之色我至今都记得,嫁给我之后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当时的事,以为我和那花满楼的姑娘在亭子后行苟且之事。」
说到这儿,沈香茉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件事她误会了他好一阵子,从定亲到成亲,嫁给他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她还觉得他就是个混蛋的纨绔子弟,声色场所里无往而不利,又养了一群的侍妾,任谁都不会觉得这样的男子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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