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记得,那是第一次他靠她这么近,得知她心中恐惧所在,能够让她不再害怕拒绝自己,更是第一次得知沈家还隐藏着这么一件不为人知的事。
「十年前,我去爹的书房阁楼里找他时,在二楼听见观景的屋子里声音不对劲,我听见了三叔的声音,于是推开门想给三叔惊喜。」沈香茉手势的动作极慢,像是她的情绪,到如今还是恐慌。
她看到母亲趴在桌子上,看到三叔急急的躲开拉起裤子,看到乱了一地的衣服,当时她不懂男女之事,只单纯的被吓坏了,她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所以她急着想跑开。
「三叔追上来了,我回头看,觉得他的脸好可怕,陌生的像是我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跑到楼梯附近的时候跌了一跤,半个身子滚出了台阶,我慌张的拉住了台阶上的扶手这才没有掉下去,这时三叔走过来了。」
季熠辰发现她在颤抖,用力搂住她,「好了,不说了。」
「我以为三叔要救我,我还伸手想让他拉我一把,谁想,在我紧拉住三叔的手,另外一只手松开台阶扶手时,三叔猛的把我甩开了,后面再无东西让我拉,我从二楼滚了下来。」沈香茉往他怀里缩着,眼眶泛红,「掉下来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三叔是想让我死。」
她记得太清楚了,所以才会在噩梦中无法自拔,也是因为记的清楚,往后的日子里她才会时刻提醒自己,险些自己都以为她真的是个失聪失声的人。
「醒来后我听不见,又不能张口说话时,我看到母亲松了一口气,我在想,我昏迷的时候他们是多想让我死去,所以我装了失忆。」沈香茉抬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这些年来三叔不断的在试探她,祖父年纪大了,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沈家添这么重的创伤,但是不说出实情又难重创三叔。
季熠辰心疼的搂着她,这些年,她经历的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这个沈家温和沉静的二小姐,这些年来她自己承受了多少东西。
而这些事,她到今天才告诉他。
「什么事都会过去,你三叔再不会伤害到你,你的身子会好起来,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放心,有我呢。」季熠辰在她耳畔不断的轻嗫着这些话,沈香茉翻过身来抱住他,颤抖着手捧住了他的脸,四目相对,片刻,她微张着嘴唇,缓缓靠近,落在了他炙热的唇上。
半宿缠绵,沈香茉趴在他的身上,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羞的不去看他。
幸亏帷帐内暗的很。也瞧不仔细她脸上的神情,她竟然主动做了这样的事。
不过季熠辰的神情倒是惬意的很,娘子投怀送抱,怎么能不开心。
半响,沈香茉再度磨到了他胸口下的刀伤,神情微顿了顿,手往上一碰,在她身下的季熠辰身子微僵了下,只是这一次没有抚开她的手。
沈香茉支起半个身子抬头看他,「这伤是怎么来的。」
昏暗的帷帐内看的最清楚的就是两个人的眼眸,少了刚刚的温存,沈香茉心中涌起执意想要知道的情绪,这伤怎么来的,还有当初他说过的那些话。
「五年前受的伤。」沉默了一会儿,季熠辰开。
「谁伤了你。」
「这不重要。」季熠辰握住她的手。沈香茉神情微怔,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情绪,「那什么才是重要的,那些画吗?」
这个手势做完,帷帐内是陷入了死寂一样的沉默,仿佛是不能触及的地雷,当初她不小心烧了那幅画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反应她历历在目。
季熠辰心口赌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令他很不舒服。
「这件事很复杂,以后再告诉你,好不好?」季熠辰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了一抹恳求,仿佛是要死命拉扯住他们两个人之间才建立没有多久的信任,绝不能让任何事把这些东西切断。
能有多复杂呢。沈香茉敛去眼底的神色,最多的就是你曾是那么执着的喜欢过她,为她疯狂过,甚至也许动了要娶她的念头?
沈香茉微一抬身要躺下去。季熠辰有些慌乱的拉住了她的手,沈香茉静下心来看着他,「嗯,那就以后再说吧,什么时候你想说了再告诉臣妾。」
「我……」季熠辰慌了。他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间,不肯让她逃开,「父皇让我去桐城三郡,你跟我一块儿去吧,回来之后,我一定告诉你。」
沈香茉发现他的身子起伏波动很大,犹如他的情绪,还未开口,季熠辰捧住了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我答应你,回来一定告诉你。」
怔怔的看着他,如此片刻,沈香茉抬手。「你要去桐城三郡?」
那里年初的时候才刚刚闹过瘟疫,如今不过是七八月。
「杨河那儿的水患也是我去的,父皇的意思是,桐城那儿几番水患,让我亲自过去一趟,再者,这一趟做的好,在朝中也能得魏王,桐城的百姓年年受这疾苦,理当去一趟。」季熠辰本想过两天告诉她,现在他改主意了,他要把她带走,一起去桐城三郡。
第二天季熠辰就和皇上提出了要带着太子妃一起去桐城的事,这东宫之中的事可以交由秦良娣来打理,左右就这么些人,不多要紧,再者此去不知要多久,身边总是要侍奉的人,别人他和相处不惯,还是和太子妃相处最为适宜,去桐城三郡事务繁忙,他实在是无心去应付别的。
皇上并没有反对儿子的提议,相比之下,儿子要带太子妃比带别人更让皇上满意,只是皇后那儿,得知此事是怎么都不同意。
景仁宫内沈香茉前去请安,因为蒋良娣至今没有被放出来的缘故,皇后的情绪本来就不甚,如今听闻儿子要带儿媳妇去桐城三郡,皇后的意见更大,对沈香茉近来的事也挑刺了很多,比如太子没有去秦良娣那里,比如蒋良娣还被关在菏泽院,还有的,身为太子妃就该好好料理东宫,陪太子前去桐城三郡的不该由她陪同。
只是皇后还没开始教导几句,这边太子就过来请安了,走进来还命人带了不少药材,笑着请安,「香茉得知母后您近日有咳嗽,特地命人去寻的药,刚刚才送到,儿子借花献佛,直接先拿来了。」
看到太子过来皇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只是还对离开的事耿耿于怀,「要去桐城三郡,谁去都好,你何必亲自前去,你是太子,得留在宫中替你父皇打理诸事,这些事让你二弟和三弟去就行了。」
「母后,此时办妥了,您是想二弟得了好声誉还是三弟得了好声誉,杨河那儿也是儿子去的,儿子对这些熟悉,如今是该为百姓考虑。」季熠辰和父皇商量好,如今是打定主意要离宫一段日子,皇后看着他,「既然是要替百姓着想,就不必带香茉去了,她留在这宫中打理东宫,也好替你安后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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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妻镇宅 卷三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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