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
二月底到三月初,睿王府里都忙着和田家过定,议时间,李侧妃也足够能病的,这么长一段日子里,她还病着,硬是没有下床。
三月十二这天,谢满月托了大伯娘的信前去看李侧妃,进屋时就一股浓浓的药味,点了熏香都挥不去,丫鬟领着她到了内屋,李侧妃躺在那儿,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的没有精神。
「你有心了。」李侧妃见是她过来,撑起了些身子,平日里多注重妆容的,如今也是淡淡的就让它这么耗着,王爷来了也该让他好好看看她到底有多不如意这婚事。
「大伯娘写了信过来,问我您的身子好些了没。」沈香茉在她床边的墩子上坐了下来。
「好什么,我这身子怎么都好不了了。」李侧妃不忍又有落泪的冲动,她锤了锤胸口,想把眼泪缩回去,可又没法控制住,声音都哽咽了起来,「你说,我这么多年图什么。」
李家原来家世并不差,虽然配不上睿王府,做不了睿王妃,可要给她嫁一个好人家是不难的,做一家主母,生的都是嫡子嫡女。
可就在她出嫁前两年,她的父亲,一向惯宠她的李家老爷暴毙,李家的大少爷就肆无忌惮的开始浑了,就这短短两年时间,险些把李家老爷给女儿准备的嫁妆都给败光了,别说什么好亲事,听闻要摊上这么一个舅家,兰城里的人都吓的不敢娶她,真娶了还不得倒霉死,整天有个这么混的舅兄在前头闹事,夫家都得跟着一块儿替他擦屁股。
后来是睿王府睿王妃派人来说亲,给睿王爷在纳个侧妃,因为她生世子的时候伤了身子,难再有身孕,但子嗣绵延还是很重要。家世差的睿王妃看不上,所以就看中了李侧妃,家世不错,本来娶不进,但有这么一个糟心的大哥在就容易多了,关于李侧妃的混账大哥,睿王府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凭借着睿王府还压不住李侧妃的大哥,于是,李侧妃带着被他大哥败了一半的嫁妆,进了睿王府。
她清楚的记得嫁进来那天都不是从正门进的,没有拜堂,直接送去了院子里,等着睿王爷过来,说的好听是侧妃,其实就是个妾室罢了,她原本没想到睿王府,还是大哥以为贴上什么财主,赶着要把她嫁过来,为了能把她送进睿王府,大哥甚至还发了善心,把嫁妆还了她一些。
她进睿王府没多久就有了孩子,所以睿王世子和川儿只差了一岁多一些,原本就指望着这个儿子了,偏生因为年纪差太近还成了睿王妃的眼中钉,她这么乖巧这么优秀的儿子,比那纨绔没正行的世子差到哪里去,何苦要轮到这么一门亲事选这么个儿媳妇,临到头,她图什么了。
李侧妃越想越悲戚,她真的什么都没图到,转头看沈香茉,忽然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拉住沈香茉的手,竟说起了胡话,「你啊,你也是个可怜人,嫁给了世子那样的,又有王妃那样的婆婆,你要是做我的儿媳妇该多好,一定比亲母女还要亲。」
一旁照顾的妈妈一听她这么说,急忙提醒了一声,李侧妃白了她一眼,「我有分寸,又不是说给她听的。」李侧妃泪涟涟看着沈香茉,「这些话啊,我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沈香茉眼神微闪,不是说给她听的,但她都听见了,双手还被她抓牢,没法说什么话安慰人,沈香茉只能定定看着她,李侧妃还真能从她眼中看出一点意思来,松开她的手擦了擦眼泪,「你说这孩子,还真是想要安慰我。」
双手得了空,沈香茉抬手做了个手势,「您那么难的以前都过来了,如今也是大喜事,您这般,王爷看了心疼之余,难免又会觉得您难哄。」
沈香茉斟酌着话,她其实想说这么作也不是办法,作久了,把王爷的感情给作没了,唯一的迁就也作没了,那可就真唱不下去。
听一旁丫鬟翻译,身侧的妈妈也加紧劝着,「世子妃说的可不就是这理儿,如今王爷因为二爷的事对您还愧疚心疼着呢,您把这些收一收,好端端的,王爷觉得您识大体,指不定更心疼您了。」
李侧妃神情微变,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天了,怎么虏获王爷的心,怎么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这茬都给忘了,光顾着悲伤自己儿子遇着这么一桩婚事,自己怎么就这么苦命,经妈妈一提醒,再看看沈香茉,李侧妃哭着的神情忽然又笑了,「这孩子,怎么就想的这么通透呢,难怪世子再怎么着,你都好好的。」
说着说着,李侧妃又开始心疼起沈香茉来,越懂事的孩子不是越遭人心疼么,一想沈香茉的遭遇,忽然的,李侧妃觉得自己也没这么糟心了。
人的生活除了自己过之外,还有比较出来的,李侧妃就是这么一号人物,光是自己比较自己的,那是越比越伤心,和王妃的也不能比,更伤心。临了和世子妃比上一比,心里一下就舒坦了许多,她不聋不哑,也没摊上一个世子这样混世的丈夫,不算太糟。
看李侧妃脸上几番变化的神情,沈香茉知道她这算是要病好了,想到田家三小姐的为人,想为她说几句话,「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田家三小姐虽然有诸多不足,但她德才又是令人称赞不已,也是有苦命的时候,您也有伤心之处,她亦有难过的地方。」
一张脸的事被人说三道四还不断的嫌弃,没有谁比田家三小姐自己更难过的了。
从李侧妃那儿离开,沈香茉在李侧妃院子外遇到了季熠川,回到兰城后季熠川替王爷打理封地内的事,做的井井有条,多次被王爷称赞,也难怪睿王妃对他有警惕之心。
想到这些,沈香茉不由的想到了世子,他一副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真的对这世子之位,对睿王府在意么。
「大嫂。」季熠川打了个招呼,沈香茉微微颔首致意,两个人并无多话,就要侧身过去,季熠川的声音再度传来,「大嫂,二弟有个疑问,不知大嫂可否帮忙解答。」
沈香茉安静看着他,季熠川笑了笑,「大嫂,你说何谓定数,何谓变数。」
「原定的事情有了变化,即为定数,又为变数。」
「那何谓定之变,变而定。」巨来贞圾。
沈香茉沉默了,半响才抬手,「论心。」
到底是定是变,问别人又有何用,问问自己心里怎么想,想怎么做。
季熠川看着她转身离开,眼底闪着欣赏,他和李侧妃这时有了一个同样的想法,当初,为什么娶她的不是自己呢。
沈香茉回到了蓼风院,思绪里还有季熠川问过的定变之数,在她看来,定即是变,因果难分,没有前后。
瑞珠说余妈妈来禀,沈香茉让她请进来,余妈妈走入屋内,恭敬道,「夫人,看守十娘的婆子说十娘相要些东西,问能不能应了她替她准备。」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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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妻镇宅 卷二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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