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不知薛慕想到了什么,只觉得侯爷笑起来真是好看呀。她想了想,大着胆子问道:「侯爷不进去看看夫人吗?」
薛慕顿了一下,说道:「不了,你们好好照顾她。」
「是。」青栀躬了躬身,就见薛慕走了出去。
不过捻棠还是坚守在院子里。
青栀看了她一眼,觉得侯爷这个禁闭吧,怕是关不了多久。
薛慕返回莲花畔时,芃芃还在莲花池里数莲花。见薛慕从浮桥上走了过来,芃芃连忙激动地大声喊道:「侯爷!我数完了!」
「哦?」薛慕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多少?」
「红莲花五十一朵,蓝莲花二十七朵,白莲花三十三朵,黄莲花十八朵!」
薛慕道:「数目不对,重数。」
芃芃:「……」
他的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最后只能道:「侯爷,现在天色已晚,能不能明日再数?」
薛慕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今晚你就只能在这里泡一夜了。」
芃芃:「……」
侯爷我们能换个玩法吗?芃芃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唐子博掀翻面前的桌案,将手上的画朝灰衣男子身上扔去:「画呢?!」
灰衣男子被吼得一愣,他木讷地看着地上摊开的画卷,不明白它怎么就变成假的了:「这画是素衣亲手交给我的,不会有假。」
唐子博抿了抿唇,侧头问身后的人:「素衣呢?」
那人毕恭毕敬地答道:「尚未回府。」
唐子博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又问灰衣男子:「你拿到画之后,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之事?」
「可疑之事?」男子皱着眉头想了想,还真想起了那么一件,「我离开的时候,撞到了一个胡人。」
「胡人?」唐子博的眼睛微微一眯,继续打听道,「是何模样?」
「他的身材很高大,但是脸被衣领和帽子遮住,看不清楚。」现在想起来,这可能是故意为之,「他把我撞倒在地的时候画也落了出来,可是前后时间很短,我当时并没有起疑。」
唐子博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在周金金的酒宴上假扮龟兹乐队、还宣称自己是拜火教的那群人。领头的也是一个高大的胡人,衣服把脸遮挡得严严实实……不,他们可能根本就不是胡人。
他走到坐席上坐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右手小指的指节。前几日,东乾罗国来了一个特使,名叫阿厄斯。若是要说最近一段时间长安城里有什么人最可疑,那一定非他莫属。
他的眼神变得阴鸷,沉默了半晌后才开口:「你先下去,素衣回来以后让她来见我。」
「是。」跪在地上的灰衣男子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爬起来退了出去。
身侧的一人看了唐子博一眼,不放心地问道:「这件事该怎么跟王爷交代?」
唐子博道:「义父那边我自会说明,你去调查一下阿厄斯。」
男子有些意外他的这个命令,不过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阿厄斯已经被伊金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盯了半柱香的时间了,最后终于忍不住一巴掌往他的脸上拍去:「你让我想起了那些整天对着我傻笑的女人。」
伊金堪堪躲过飞来的一掌,翘着嘴角道:「那可真是愉快的回忆。」
阿厄斯拿起桌上的一坛酒,仰头灌了一大口,清冽的美酒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滑落,伊金忍不住对着他吹了声口哨。
阿厄斯顿时没有了喝酒的兴致,「砰」的一声将酒坛砸在了桌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呵呵。」伊金轻笑了一声,把阿厄斯刚才给自己的画扔回了他的身上,「你就算想用一副假画来糊弄我,也别拿我给你的假画来糊弄好吗?骗人也要稍微有点诚意。」
阿厄斯愣了一下,拿起自己身上的画疑惑地道:「你说这幅是假的?」
伊金看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现在有诚意多了。」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你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阿厄斯皱着眉头,仿佛下一刻就会扑过去把伊金掐死。伊金倒是面不改色地的答道:「今天还是第一次说。」
阿厄斯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一句话结束这个问题:「这幅画是我从唐子博手下的身上拿来的,你那幅画现在应该在唐子博手上。」
伊金的眉头挑了挑,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看来鬼手不止画了一副假画。」
阿厄斯的鹰眸一眯,对伊金道:「你是说唐子博手上有两幅假画?」他不相信自己竟然被唐子博算计了。
伊金笑着道:「我可没有这样说,把鬼手抓来问问就知道了。」
太阳落山以后,周金金还沉浸在失去爱画的悲痛之中。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正堂,对着头发散乱的周金金道:「老、老爷,春花被人敲晕绑在了柴房,刚刚才被人发现!」
「哦。」周金金敷衍地应了一声,一个侍婢被人绑了算什么,他的画、他的《白玉兰·春》不见了啊!
下人却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继续说道:「春花说、说打晕她的人是杜鹃!」
「什么?!」周金金直接从地板上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下人的衣领,「此话当真?」
他前一天晚上在房顶上看见杜鹃的时候,就提醒自己要当心,没想到……还是遭了杜鹃的道!
不用说了,画一定是落在了杜鹃的手上!
下人被突然蹦起来的周金金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地道:「不会错,她认得杜鹃的面纱!哦、她现在还在柴房,您可以亲自去问问!」
周金金大手一挥,大喝一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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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冒牌侯夫人 上 V第23章[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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