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习武,耳聪目明,借着稀微的月光,见秦婉目光潋滟,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一时心疼万分,将她抱在怀里:「我都知道了,婉婉,是我不好,我应该将你送回来的,若是我在,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虽然并不十分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但秦婉受了惊吓是事实,加上他偷偷潜进来之时,听得几声「王妃受伤」「动了胎气」,大抵也明白了几分——怕是夏昭华救了秦婉,因而负伤,更动了胎气。
他了解秦婉,婉婉并不惯好悲天悯人,但她绝不会认为别人对她好是应该的,除开血脉相连,夏昭华若真滑胎,婉婉绝对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今日秦婉睡得很不安稳,不正说明她心中有愧吗?
如此想着,卫珩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哄道:「婉婉,你不要自责,这事不是你的错,你乖乖的可好?」
他身上还带着几分酒意,看得出来得匆忙,秦婉被他抱在怀里,方才的不安也渐渐消散了些,小手紧紧拉住卫珩的衣袖:「你知道的,若是母亲真的滑胎了,我这心里……」
于情,夏昭华是她的继母,腹中孩子是她弟弟妹妹;于理,夏昭华对雍王府上下皆有恩,此次更是因为她才会遭此横祸,让秦婉心里如何能过得去?
见她自责,卫珩沉吟片刻,脑中已有了些计较。对方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冲着秦婉来的,秦婉素来与人为善,鲜少与人交恶,她自幼极得太后和皇帝偏爱,但并不恃宠而骄,又会有谁恨她恨得想杀她?
心中已经有了确切的人选,卫珩握了握拳,并不在秦婉跟前说出来,只是将她抱紧,细密的吻落在她脸上。又扶秦婉躺下,自己坐在脚踏上,「婉婉好好儿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没事了,一切有我在。」
「你回去吧,我一人睡得着。」秦婉拉着他的手,着实有些不放心,「别误了明日当差。」
「我考取功名谋得差事是为了能配得上你,若是你因为受惊和自责坏了身子,这差事怎能比得上你?」卫珩笑着将大手敷在她双眼上,他的手暖暖的,秦婉只得闭了眼,轻轻道:「你若执意不回去,就睡到罗汉床上如何?囫囵对付一晚许是使得。」
卫珩「嗯」了一声,低头吻她:「婉婉且睡吧,我有分寸的。」
秦婉应了,渐渐睡了去,卫珩轻轻叹了一声。给她掖好被角,这才轻手轻脚的抱了一床薄被去罗汉床上对付一晚。屋中全是秦婉清甜的香气,卫珩难免燥热,但也不愿唐突了心仪的女子,翻来覆去好久,迟迟睡不着,只得起身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小手放在掌中。
许是有卫珩陪伴之故,秦婉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则见卫珩双眼血丝坐在床边,天刚蒙蒙亮,才一睁眼,卫珩便搂着她要吻,那急色的样子让秦婉不免好笑:「可不要闹,我一会儿要去看母亲,若是双唇肿了,说不清的。」
她睡着的模样如同一只小奶猫,还会轻轻摸自己的脸儿,卫珩看了她一夜,早就忍不住,此时哪里肯放,压着她亲了一次,这才心满意足。见他双眼血丝,秦婉沉吟,朝里面挪了挪:「你上来睡一会儿吧,我一会儿叫你。」见他似笑非笑,摇头说:「不许动手动脚,不然……」
卫珩含笑躺下,将她抱在怀里,不多时就睡了过去。他睡得不深,不过半个时辰就自己醒来了,拉了秦婉温存片刻,外面紫苏进来看秦婉是否醒来,他则轻巧的从窗户翻了出去,那做贼的样子别提多顺了。
草草吃过早饭,秦婉也就起身去看夏昭华了。屋中十分安静,伺候的人见秦婉来,忙给她行礼,秦婉一番制止之后,问道:「母亲如何了?」
「回郡主的话,老样子罢了。」对方说道,「昨儿个半夜醒了一次,特特让我们知会郡主,请郡主不要自责。现下又睡了过去,严先生说这些日子还是卧床静养的好。」
秦婉轻轻点头,见夏昭华睡得沉,嘱咐人好好照顾她,有不妥马上报上来。出了院子之后,又问老妈妈:「阿羽和媛媛那头……」
老妈妈摇头:「世子和小郡主不知这事儿,只是昨夜吓到了,王爷再三表明没事,两位小主子将信将疑,但到底没有闹腾。」
秦婉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弟弟妹妹何等期盼夏昭华腹中的孩子,让他们知道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雍王府可就彻底热闹了。
想到这里,秦婉额上的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低声道:「昨儿那刺客呢?」
「押在院子里,重兵看守。」老妈妈说,「只是昨儿,咱们新王妃一脚过去,只怕以后也就是个废人了。」
夏昭华天生神力,一脚踢在了男人的要害处,即便不死也废定了,秦婉静默的应了一声,旋即低声道:「咎由自取的事罢了。」说罢,又蹙眉沉思:「可不知道是谁与我这样深仇大恨,非要杀我才肯罢休!」
昨夜夏昭华和秦婉险些遇刺,自然在京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说昨日是太后寿辰,即便不是,行刺亲王王妃和嫡出郡主,本就是对天家威严的挑衅。加上秦婉甫一及笄就有这样的事,引得不少人怜爱,才从夏昭华院子里出来,前来探望之人便是络绎不绝。
秦婉是正经八百的郡主,更是皇帝捧在掌中疼爱的侄女,加之昨夜乃是她及笄的日子,谁会这样不开眼在昨夜行刺于她?何况天家的女儿虽然尊贵,但也只是尊贵而已,没有继承权,也就不会真的碍到谁的事,加之秦婉性子平和,又会是谁这样容不得她?
而作为正经的姻亲,夏将军夫妇和夏竟成来得很快。秦婉原本正与前来探望的秦姝说话,后者一见夏竟成,当即红了脸,转过身子对他佯作不见,惹得夏竟成傻笑不止。暂且安排秦姝坐下,秦婉就引了夏家的人去看夏昭华,才过了转角处,就听到夏夫人对夏竟成说:「你是半点记性都不长是不是?忘了上次是为了什么挨得打?瑞安郡王家的小县主不是你能招惹的,趁早明白这一点,不然给你爹看到你方才那样子,仔细你的皮。」
「娘,我对她是真心的,绝不是瑞安郡王说得那样不堪……」夏竟成低声说道,又似是委屈,怪叫道,「娘,你与爹怎的都这样不相信儿子?」
他这声微微拔高了声音,秦婉佯作不解的转过头去看,夏夫人原本要说什么,还是止住了,跟在秦婉身后进了屋。夏昭华才醒不久,刚吃了一碗安胎药,又因为胎儿不大安生,显得神色有些苍白,夏将军坐在帘子外面,望了一眼妹妹,眼眶都红了几分,但还是强忍着不说,夏夫人也拉着小姑子:「你素日里身子强健,今日怎成了这幅光景?可要好好将息着。」
「知道啦。」夏昭华笑道,又见自家大哥背对着自己,似是有些伤感,忙笑道:「嫂子替我劝劝大哥才是,我没有怎么着,怎的还想哭了。」又引了夏竟成来床榻边坐下,「倒是你这臭小子,若再出那等子事儿,我可绝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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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宠娇妻 卷四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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