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渐渐就冷了起来,昨夜一场大雪,将整个京城都给覆盖了起来。昨儿半夜紫苏起身去关窗户,给风吹病了,大早上就发起了高烧,她又一直忍着不肯说,直到第二日都起得身了,秦婉见她浑身火红,这才知道她发了烧,当即命人去请了太医来,开了几帖药。
紫苏吃了药就躺下渥汗,不多时就昏昏的睡了去。老妈妈叹道:「这丫头也忒好强了,发烧了也不肯说,还要强撑着,病成了这模样。」又请秦婉出门去,端了热热的姜汤来,「这几日这样的事儿倒是多,王妃昨儿个还回了夏家去,说是去瞧瞧夏家的公子。」
「出了什么岔子?」秦婉颇有些不解,夏竟成身子康健,加上是武将之家的儿子,底子是很好的,难道也伤了风?
「不知呢,说是卧床几日了,接连高烧说胡话。」老妈妈叹了一声,秦婉则蹙了眉头:「既是如此,到底是正经亲戚,老妈妈替我向夏家下了帖子,我且去看一看是出了什么事,若是有能帮的地方,还是趁早帮一帮才是。」
老妈妈深以为然,觉得秦婉不落半点口实,而这位新王妃却也是个出挑之人,行止合礼,摆得清自己的地位,最要紧的,是待先王妃留下的三个孩子极好,能做到这一点,老妈妈觉得十分不易。
秦婉盈盈含笑,当即命人去夏家下帖子。隔了几日,这才往夏家去了。只是到了夏家的时候,秦婉本能的觉得些许不对,夏将军板着脸,脸色铁青,而夏夫人默默垂泪,全然是心疼儿子却又不敢在丈夫跟前说明的模样。
饶是秦婉无比纳罕,但还是不好去问出了什么岔子,只好笑道:「听说夏表哥病了,我特意来看看,表哥身子可好些了?」
自夏昭华和雍王成婚以来,雍王府上下都可谓是给足了夏家体面。每每夏昭华回娘家,即便雍王不曾陪伴着来,但必然是亲自来接回去的。这些事儿让夏将军夫妻自然松了口气——到底不曾将妹子推到火坑里。
夏将军板着脸,不知到底什么事儿惹得他这样不快,夏夫人擦了擦眼角,旋即笑道:「多谢郡主如此费心了。」
「都是正经亲戚,夏家舅母说这话可就生分了。」秦婉含笑说道,见夏夫人神色憔悴,也不曾放在心上,只当夏竟成怕是病得厉害,顺口问道,「夏表哥一向身子强健,怎忽然闹得这样严重?」
夏夫人神色一黯,夏将军脸色更是难看:「这逆子是咎由自取!」
夏将军素来是个严肃人,这点秦婉很清楚,但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就不知道所为何故了。
夏夫人张了张嘴,到底没好说丈夫的不是,只引了秦婉去夏竟成的房间。屋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看来夏竟成这病着实不轻。有因男女有别,夏夫人命人将帘子放下来,这才请秦婉坐在外面:「犬子这病倒也好了许多了……前几日高烧说胡话,这几日才醒过来……」
她说着又抹了抹眼睛,一派难过的模样。秦婉总觉得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夏竟成则在帘子里说道:「娘,你出去吧,我与郡主表妹说说话就好。」
夏竟成素日里是个没正形的人,嗓音之中也会带上几分轻佻。但今日声音却是哑的,看来的确病得很重。夏夫人身子一颤:「你可不许孟浪,不然仔细你爹……」
「娘,我再混账,也不会唐突好兄弟的未婚妻,我成了什么人?」帘子里看不清人,但夏竟成咬着牙说出这话,满是恼恨,「爹信外人不信我,他儿子是不是那种人,我就不信爹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夏夫人欲言又止,还是出去了,为避嫌,秦婉令杜若留下。众人才退出屋子,夏竟成忙不迭的说:「小姝儿她这些日子可还好?」
「我不知,我这些日子不曾与她联络。」纵然一头雾水,但秦婉还是如实回答了,「你……是出了什么岔子?」
夏竟成重重的锤了一下床板,又急又恨:「你替我打听打听可好?我着实有些挂念她……她若有什么,我还不如给我爹直接打死来得好。」
这话之意……是他卧病缘由乃是被夏将军打了?好端端的,夏将军也犯不着将儿子往死里揍啊。「你……这些日子对小姝穷追不舍的事儿,给夏将军知道了?」
夏竟成苦笑道:「我也不知是谁,将这事捅到了瑞安郡王那里,非说我生性孟浪,且是个视色如命之人,见了小姝儿容色甚好,就不顾君臣之意、男女之别,要逼奸小姝儿。瑞安郡王爱女心切,也不加查证,当即提剑要杀我。说我生性孟浪,这事儿不假,但后面那些话,没有一个字儿跟我有关。前些日子对小姝儿穷追猛打是我不好,忽略了她的想法,但逼奸二字,我是万万不敢苟同。我是想将她明媒正娶,不是当她是物件,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的确不是这样坏的人,说他行止无状都可以,但绝不是个会对女孩子下这种手的人。是以这话定然是有人添油加醋捅到了瑞安郡王那里,让他对夏竟成的恶劣品行深信不疑,这才惹得瑞安郡王恼怒不止,要杀夏竟成。
「瑞安郡王那日找上门来,我爹知道了,险些打死我。」夏竟成苦笑道,「到底生我养我这样多年,我是不是这样的人,我不信我爹心里一点数没有,竟然还对我下这种手。」
难怪……夏竟成能得武科状元,底子自然是好,岂能病到「高烧说胡话」的地步?
「你也莫要埋怨夏将军,恨铁不成钢,况且瑞安王叔都逼上门来了,若不下重手,王叔绝不会善了。」秦婉低声叹道,秦姝是小女儿,瑞安郡王自然更为心疼,听了小女儿险些被欺负,哪有不气的,不亲手杀了夏竟成,已然是给足了夏家面子,「只是有这事儿在先,你与小姝怕是……」
如今先入为主,若是瑞安郡王不肯改了对夏竟成的看法,任凭他如何,和秦姝的事都不必再想了。但这件事的难度,不亚于当日让太后接受卫珩。
「我现下顾不得许多,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夏竟成长叹一声,「烦请表妹替我打探打探,我如今只担心她被瑞安郡王以为坏了名节,若要罚她,她那样柔弱乖巧,怕是连争辩都不敢,又怎生是好?」
秦婉当即应了,外面又有人说卫珩和柳穆清来了,秦婉大喜之下令杜若去开门。卫珩早就行至门前,见杜若开门,神色立即古怪起来。不动声色的进了屋,见秦婉果然在其中,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抖了抖,抿紧了唇,坐在了秦婉身边,大手拉了她的小手,就这样把玩着。偏偏他粗粝的大手轻轻滑过她的掌心,让她一阵酥麻,脸儿越来越红,卫珩笑盈盈的埋头亲了亲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附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婉婉来的这样早,让我好嫉妒。」
他低沉的嗓音撩拨得秦婉浑身发软:「不许吃干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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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宠娇妻 卷四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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