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嫣然弟弟 下 第二十二章

  究竟为何?!
  关于此点……老实说她想到头快破掉。
  但终于啊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到底还是寻出症结所在。
  那日被阁主大人挟回山腹内的瓮室,他不管不顾就手来脚来,嘴上更说着气人的话,她当然得一挡再挡,哪里能乖乖就范。
  接着是她采完晶石、他出现在她房中的那一回。
  他一样一出手就来硬的,硬的不或就哄她心疼,待她发觉之后又将她压倒在榻上……
  然后她就懂了,他一直「镇压」她,她就本能地要去反抗。
  其实她也觉悟了,他压她,她大可压回去,礼尚往来嘛,更何况他是她心上之人,是她想用一生长伴、去喜爱去心疼之人,岂能由着他为所欲为而不结结实实地回敬几番!
  这两天,晶石瓮室的修复进行得如火如茶。
  老祖宗负责下达指示,身为「罪魁祸首」的那一个却只会往外跑。
  化除忠族毒胆的阁主大内力已非同日而语,惠羽贤领教过他神人级的绝世轻功,实猜不出他事到多远,且都干什么去了?
  如今连玄元都不知道往哪里追他,这可怜孩子只得落进她手中,鼓着脸被她抓来一块儿听命办事修瓮室。
  架着高高的木梯,将那天采下的晶石按老祖宗指定的地方嵌合入瓮室天顶,位置皆是算准的,一片片相叠相接相合,推进最后一小片时,如榫卯入孔眼,整座晶石瓮室终复完整。
  接下来就是山腹修整之事。但依老祖完所说,这事简单许多,只需将被浊开的土往深洞里回倒,压实了再倒,如此不断重复,直到把洞填结实了便成,其余的就交给这一片地灵之气去默默涵养、静静滋润。
  完成晶石瓮室的修复,惠羽贤把全身灰扑扑、还想找巨蟒打架的玄元,推进温泉小室里要少年洗个干净,这孩子原来还跟她拗,顶着头想往外,黝黑脱蛋得像两颊各塞进一颗卤蛋,未料竟是成群使役的黑蛛围堵,才堵得他不得不低头,认命洗了个澡。
  少年天不怕、地不怕,连得老祖宗都没在怕,却是害怕……蜘蛛?
  惠羽贤忍笑忍到全身都在抖。
  她终于明白少年为何每每跑来都只爱待在山腹外的谷地找巨蟒玩耍,即便进到山腹也仅待在受晶石山壁照亮的地方游荡,毕竟进到幽暗的山腹石道往更深的地方行去,碰到黑蛛群的机会大了去。
  此回被她揪进山腹深处帮忙修整瓮室,都不知这孩子是起多大的勇气啊,为了慰劳少年认命的援手和强大的勇气,她把这山腹中总会按时出现的热腾腾饭菜分了大半给他,把烤得香喷的鸡腿也让给他啃食。
  当然,她是绝不会让少年知道,那些神秘出现的膳食,很可能是那些受强大气场所支使的黑蛛们分工合作而完成的佳肴。
  毕竟有时保无知是种幸福,对于山腹中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希望少年可以继续无知下去。
  这一晚,她亦将同样灰扑扑的自个儿弄得干净清爽。
  吃过晚膳后,她去跟老祖宗们请安,顺便随老人家们练了小半个时辰的幻宗行气,气行圆满了才回自己房里歇下。
  此一时分,窗栏外浅淡的银光是月色透过晶石所润,是一种迷离偏冷的色调,与白日煦而不热、暖而不燥的天光很不一样,却都是她所喜的。
  她除衣上榻,望着窗栏外的晶石月色,眼皮渐沉。
  就在蒙蒙胧胧之间,有人爬上榻,就在她背后大刺刺躺落,一只阔袖还直接横过她腰际。
  「睡了?」阁主大人低声问。
  察觉到有人,她双眸陡睁,身躯立时绷起……他怎可能不知她是睡是醒?!
  可恶!他这是已异变到天怒人怨至极,变本加厉到让人想骂都找不出词。
  「真睡了啊?」他握在她腰上的手有意无意地往上挪,似要探她胸房。
  她倏地一把抓住他,随即转过身面对他。
  「原来是醒着的。」凌渊然嗓声低寒,宛若窗栏外那一淌偏冷调的月色。
  「本是睡着的,可兄长偷偷摸摸上榻,探出魔爪,行径近似采花淫贼,小弟自然是被惊醒了。」总不能一直「挨知」,她要振作才行。
  「我要真偷偷摸摸,贤弟以为自己察觉得出?逃得了?」略顿。「是谁那日被解了衣带、裤带却犹然未知?」
  轰!
  惠羽贤一张俊俏脸蛋顿时胀红,血气都上脑门了。
  她揪紧他前襟,一副想找人干架的气势,扑过去重重把唇压在他嘴上。
  他原是面无表情,此时眉心却一蹙,颇感惊奇似。
  被动地遭她用唇狠压,碾压一阵后她倏又退开,因憋气憋太久竟气喘吁吁,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在喘,面前男人除一张俊唇被弄湿弄红,从容不变。
  泪丧啊。
  他忽然以指节挲她脸肤,这是以往他常对她做的。
  「贤弟要淫我,很简单的,为兄任你来淫,不须你费这么大气力。」
  他这是……
  不行!她要越挫越勇,勇往直前啊!
  「我就淫你!」她气到,大喝一声为自己壮威,翻身跨坐在他腰上,揪着他的衣襟很霸气地往两边一扯——
  袒露在她眼前的男性肌肤彷佛镶着光,如珍珠般温润,漂亮的锁骨间垂坠着红线,红线底下的那方白玉半月玦就躺在他胸前,在他两乳之间。
  如同她的,亦是一般。
  一时间霸气荡然无存,剩下的是温温脉脉的情思与念想。
  知道她瞧见什么了,凌渊然抬起一臂,两指缓缓触向她乳间,隔着中衣薄薄的一层衣料,轻易触到那另一半的半月玦。
  「那日解了贤弟衣带,探手去摸,是摸到它了。」他慢悠悠道:「知贤弟确实贴身戴着,未忘婚盟,如此甚好。」
  「我没忘。」她握住他的手。
  他似是笑了,往昔在她面节总噙着笑意的阁主大人正慢慢转回……只是她才如是想,他眼神立时一变,瞳底烁着光。
  「既是如此,那得请贤弟好好解释一下,当初为何会留下三笑去招人觊觎?」
  ……三笑?三笑!惠羽贤先是一怔随后才明白过来。
  她以为「江湖第一才女」和「江湖第一美人」的事应该揭过了,没必要多提,岂知翻了页的原来只有她,而阁主大人还等着她自清兼答辩吗?
  再者,她此时有些意会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她却一直忽略,所以没去跟他「自首」。
  阁主大人今夜把事挑明,她若不接招,事态严重。
  她皱着脸才想从他身上翻工来,男人却不依不挠,话已问出,非要一个完整答复不可,换他借力使力将她制在身下。
  他嗓音幽冷。「贤弟双眸闪烁,避面不答,莫非心虚了?」
  「心虚……个头啦!」她摸向他的肚腹,像打算再给他一记重拳似,懊恼道:「我在想了呀,兄长突如其来这么逼迫人,我想想还不成吗?」
  「想!」他再逼。
  当真逼得她俏颜皱成小笼包,两眉都快打结。
  嗯,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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