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夷光骂道:「少自作多情了,我心里才没有一个成日只会臊我的人。」
柳穆清望着她,忽的抿出一个笑容来,将她的手腕握得紧紧地:「我就是自作多情又怎的?若没有你方才那话,我往后绝不再见你。但既然你说了那话……要是明知你心里有我,我却不能娶你,还不如死了干净。」
给他唬得一个屁墩儿就坐在了地上,宋夷光怔怔的看着他,好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问:「你们男人……都这幅德行啊?」
卫珩平日里也是个沉默内敛的人,但她从阿婉只言片语中可知道了,那人和阿婉在一起的时候,才不是那样子。而眼前柳木头平日里何等温和的人,现在竟然这样死死钳制着她,那样子……就像是看到了一大块肥肉正眼冒绿光的饿狼。
「什么都是这德行?」柳穆清并不知道她什么,手上的力道又慢慢的松了下来,轻轻拭去宋夷光小圆脸上沾着的雪珠子,「你成日叫我木头,你才是木头。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你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你才是木头。」
卫珩和秦婉十指紧扣往花厅去了,一直到了花厅外,卫珩才放开秦婉的小手,意犹未尽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待秦婉进去了一会子,他才慢慢的走进去。屋中已然摆好了宴席,一道帘子将厅中分成了内室和外室。内室为女眷所在,太子妃便在其中坐定。等到众人都进来了,秦桓才笑道:「孤还纳闷这是怎么了,怎的一起出发,到了最后,一个个全不见了踪影。」
秦婉坐在内室不说话,想到方才卫珩亲吻自己的事,脸儿微微发烫。而宋夷光和柳穆清刚进来,两人神情迥异。一个得知心仪的姑娘心中有自己,满脸的如沐春风;一个脸上忽红忽白,似是担心着什么事。
打了帘子进来,宋夷光迎着太子妃和秦婉的目光,努力憋出一个笑容来。见她似是有心事的样子,太子妃很是纳罕,笑道:「这是怎了?是不是有心事?」
宋夷光张了张嘴,还是闭口不言了:「没有,只是外面冷。」她到底不擅长说谎,脸儿铁青。亲疏有别,太子妃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是望向了秦婉。后者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只是握了握宋夷光,示意她宽心。
很快,就有人开始布菜了。作为东道主,太子和太子妃自然是要说一番贺词的。方才众人一同出发,走着走着,卫珩和柳穆清都不见了踪影,付华斌一人好不尴尬。他虽是武举亚元,但到底不善言辞,没多久就被秦桓问得面红耳赤。
趁堂哥堂嫂致辞之时,秦婉握紧了宋夷光的手,低声问:「到底怎么了?表哥又欺负你了?」
「他没欺负我。」宋夷光声音低低的,又紧紧拉住秦婉的手,隐隐有了几分哭腔,「他要是死了怎么办呀……」
见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秦婉长叹一声,只是抚着她的脑袋。若是前世,她自然也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更何况宋夷光比她更惨,父母双亡,难保她不多想。她这般伤感,太子妃也知道她有心事,但不再多问,笑着给她夹菜:「夷光多吃一些,我记得你很爱吃这个。」
宋夷光忙起身道谢,但胃口并不好,碗里很快堆得跟小山一样。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感染了,太子妃用得也很少,不多时也就不吃了。秦婉被夹在中间好不尴尬,瓷碗中戳碎的米饭比吃下去的还多。相对的,外间则觥筹交错,一派宾主尽欢的其乐融融样。一道帘子相隔,内外室之间,泾渭分明。
见秦婉和宋夷光都没有什么胃口,太子妃忽的一笑,旋即说:「我这几日胃口不好,倒是招得你们也不愿多吃了。」她说到这里,夹了些炒嫩枸杞芽儿,「可要多吃一些。」
见她分明不愿多吃,为了自己二人还是强撑着要吃,秦、宋二人为表尊重,还是重新拿了筷子。但不想那口枸杞芽儿还没咽下去,她便吐了出来,秦婉忙起身给她抚背,贴身的丫鬟也赶紧捧了痰盂来。太子妃吐得十分难受,将方才吃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这才勉强松快了一些,又有人端了青盐和水来给太子妃漱口。
内室之中味道便有些难闻了,紫苏杜若忙将窗户打开透气。太子妃脸色铁青,本欲说话,但精神实在短了下来,只是轻轻摇头表示自己的歉意。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她素来是不会当众如此失礼的。况她脸色实在难看,秦桓也从外室进来,见妻子成了这样,忙道:「阿瑾……」
「哥哥回去吧,有我和夷光呢。」秦婉忙让人将太子妃扶出去,「今日有客在,哥哥不必分心看顾嫂子,我会好好照顾嫂子的。」说到这里,她拉了宋夷光,两人一起跟着出去了。
外室众人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但见太子妃脸色十分难看的被扶了出来,秦婉和宋夷光神情也焦急万分跟了上去,皆是明白只怕太子妃突发恶疾。三人齐齐起身:「既然太子妃殿下身有不适,还请太子以太子妃身子为重。」
纵然担心,但秦桓也知道婉儿之言有理。他是太子,不能在臣子跟前失了礼数,当下笑道:「无碍,太子妃且去歇息一二,孤一会子再去看她也不迟。」又令三人坐下。卫珩深深的望了一眼秦婉,纵然想要跟上去,但还是按捺住心思,继续与众人把酒言欢。
甫一出了花厅,太子妃便有些站不住了。命几个粗使婆子将她抬回主院,秦婉一迭声吩咐道:「今日吃的全吐了出来,去熬些米汤来,不要跑进油星了,免得吃了又吐。」「赶紧去宣太医来,嫂子这病来得凶险,一点儿也耽误不得。」
众人领了命,各司其职,纵然因太子妃忽然发病而慌张,但却半点不乱。宋夷光面色沉沉,看着秦婉有条不紊的指挥,不免心生敬佩之意。暗想自己和秦婉年岁相仿,竟然不及她,委实丢人。
今日吃的东西几乎都给吐了出来,太子妃精神十分不济,吃了一盏米汤之后,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今日还是宴请你们呢,我却先倒下了。还让你们来照顾我。」
「一家子,不说这些。」秦婉笑着宽慰她,又让人拿了湿帕子来,细细的为她擦去额上的汗水。太子妃笑得万分歉意,心中却着实对这个小姑子高看了几分,往日只当她是个孩子,但今日,她可是看得真真儿的,指挥下人时有条不紊,这才是天家姑娘应有的气度。
正值此时,外面进来一个小黄门,身后跟的是太医院左院判。一进门,先给众人行礼问安,宋夷光催促道:「别讲究这些虚礼了,太子妃殿下身子难受着呢,你还是赶紧看了再说。」
左院判颔首称是,将手洗净了,盖了一张绢巾在太子妃手腕上,这才将手指搭在太子妃手腕上,诊了一阵子才问道:「太子妃殿下这些日子是不是嗜睡,怎么都睡不醒?而后食欲消退,只爱吃特定的东西?」见太子妃颔首称是,他又号了一次脉,这才起身行大礼道:「恭喜太子妃,已然有一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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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宠娇妻 卷二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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