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有其他事绊住了。」秦婉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脸,温一枫探究的望着她,一派了然的样子:「卫师弟既然没有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说得十分淡定,但含笑看着秦婉的样子,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秦婉微微白了脸色,低声道:「温大人似乎对于卫公子的事很在意?」
温一枫粲然一笑:「臣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还是给郡主知道了。」他一面说,一面作深思状,「老师说卫师弟和我当年很像,我自然多关注了卫师弟一些。况卫师弟实属大才,来日必然远胜于我。」
前世,卫珩官拜正二品辅国大将军之时,温一枫已然是文官之首的丞相了,所以究竟谁胜过谁,倒也不好说。秦婉静默不语,雍王则拊掌笑道:「温大人是郑太傅门下高足,素来是极受称赞的。两年前,太傅为人所冤,还是温大人挺身而出,力排众难力证太傅清白。当日证据确凿,温大人仍能如此对待尊师,实属不易,为朝中所称赞。」
温一枫欠了欠身:「王爷如此夸赞,臣愧不敢当。老师一番辛勤教诲,做学生的无以为报。老师秉性如何,实则朝中都明白,明知老师是为人所冤却不敢仗义执言,岂非辜负了师生之情?」他说到这里又,笑得愈发温润:「若是柳师弟和卫师弟的话,也会如此的。」
他一番话,让人不免对他生出几分敬意来,秦婉静默,瞥向了金漆点翠围屏。卫珩好比一个大醋缸,现下躲在屏风后面听着,指不定恨上了温一枫呢。她看着围屏不说话,温一枫和雍王交谈过程中,下意识循着秦婉的目光看去。见她总是望着围屏,抿出一个诡秘的笑容来:「郡主是不是累了?」
「不曾。」秦婉如梦初醒,忙摇头说。温一枫则关切道:「郡主刚从昏迷之中醒来,本应多些休息。臣也是关心则乱,不该如此叨扰郡主。」
饶是秦婉坚称自己不累,但雍王看着女儿忽红忽白的小脸,也是皱起了眉头:「是父王疏忽了,婉儿好生歇着。」他说着,一副非要看着女儿睡下才肯罢休的样子。秦婉心中大骇,忙说:「女儿真的不累,只是在想事情。」
「多思伤身,你原本身子就不好。」雍王摆手示意女儿不必再说,又叹道,「说来惭愧,本王这做父亲的,竟还没有温大人观察入微。」
「王爷这话,折煞了臣。」温一枫笑盈盈的望着秦婉,见她脸儿忽的变白,笑容依旧如初,「既然郡主要歇息,臣就先告退了。」他起身向雍王和秦婉分别行了一礼,自行打了帘子出去了。
临出门前,他转头看了一眼秦婉,见她脸色又白了几分,立时报以安抚的笑容。
若是在围屏后面找到了卫珩,不必说,雍王定会杀了他的。
待他出去,雍王叹道:「是父王不好,忽略了你的身子状况,且睡下吧,若是还不愿睡,父王陪你说说话。」
秦婉白了脸,却也不敢过多的推辞,要是雍王发现卫珩躲在围屏之后……想到这里,秦婉脸色难看至极,雍王愈发笃定了女儿的确是身子不舒服,令她赶紧躺下。
苦着小脸,秦婉苦兮兮的被雍王陪着绕过围屏,等到父王发现,屏风后面藏了一个男人……秦婉脑门突突的跳,心说若是如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开诚布公呢。她脚步愈发的缓慢,直到绕过围屏,后面依旧是拔步床,空无一人,躲在后面的卫珩早已不见了踪影。秦婉唬了一跳,旋即长舒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没被父王抓现行就好,那样一来,有嘴都说不清了。
卫珩忽然从房中消失了,秦婉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免担心起他的安危来。雍王叹道:「婉儿,父王和你说说话,你好生听着就是了。」秦婉心不在焉的应了几声,目光还是不住的在四周打打转,也不曾发现卫珩。
没有发现女儿的反常,雍王低声道:「婉儿,为父前些日子进宫,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你皇祖母对此很生气,你明白么?」
「嗯?」秦婉应了一声,「皇祖母如何了?」
「皇祖母不喜卫家,你应当是知道这件事的。」雍王抚着女儿的小脑袋,「当年钱贵妃和赵王妃婆媳,给皇祖母留下的伤害太大,皇祖母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为父知道,你母妃和卫夫人生前交好,你帮卫珩也在情理之中,这一点,父王不怪你。」
他说得很慢,秦婉却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将脸儿埋在了被子下面,目光投向了雍王。但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却看到雍王后面的横梁之上,坐着一个人。那人靠坐在横梁上,姿势虽是慵懒,但眉宇间阴郁不散,十分逼人,就那样望着她。秦婉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叫出来,沉默的点了点头。
只当女儿是太惊讶了,雍王低笑道:「婉儿知道遵守母妃许下的诺言,父王很高兴。但是你要知道,皇祖母不喜欢你和卫家的人来往密切,皇祖母疼了婉儿那样多年,婉儿多少也顾及皇祖母的心思可好?」
她自然知道太后不喜卫家,当年给钱贵妃压制得太惨,太后对于一切和赵王母子有关的事都喜欢不起来,更不说赵王妃的确是个太会来事的女人了。她双手紧紧捏着薄被,雪白的小手都没有血色了。雍王见她如此,也不再说这事:「婉儿再休息一会子吧,等用过晚饭,咱们就回家了。」他说着,给女儿掖好被子,起身出去了。
才一出去,双生子一边一个缠住了雍王,雍王无奈,只好带他们出去玩。听得父王声音渐行渐远,秦婉翻身坐起,卫珩从横梁上翻身下来,脸色暗淡非常。秦婉坐在床上,也不说话。卫珩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京中盛传的皇帝不喜卫家,并非是皇帝不喜,而是太后不喜。你早就知道了?」秦婉缓缓点头,卫珩脸色一下便难看了许多:「太后必然更愿意你和温一枫那样的人接触,而非我这样一个没落之子。温一枫待你也着实很好,只怕多少世家贵女羡慕都羡慕不来。」
方才在上面,他自然看得十分清楚,那枚玉佩一看就知道是重金求来的。卫家自没落之后,再不能和如温家这样鼎盛的世家相提并论。
「他待我再好,我也未必稀罕。」秦婉摇头,双颊一片火红,「你知道我稀罕谁待我好。」她说到这里,脸颊愈发滚烫,想到前世她对卫珩放不下戒心,现下可算是报应了,「我若是稀罕一个人,除非是他对不住我,不然就算是皇祖母,也休想让我改变我的心思。」她说到这里,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坚定,「你明白我的意思?」
一直以来,秦婉给卫珩的印象都是柔弱得需要人呵护,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坚定而火辣的说出自己的心思。望着她脸颊火红的样子,卫珩浑身都绷紧了,眉宇间阴郁荡然无存,说:「我明白你的心思……我自然也是有稀罕的人,她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只是我现在还配不上她,但终有一日,我会堂堂正正的向她父亲求取她为妻。」
他说罢,目光灼灼的看着秦婉,又一次补充说:「我总会堂堂正正的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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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宠娇妻 卷一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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