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指甲都快没入肉里,孟岚咬紧了牙,下定决心定要让秦婉知道自己的厉害。
而今日人本就聚集,不少人见了朱婆子给拉出二门,皆是面面相觑。方才那啐了朱婆子和孟岚两人的直肠子命妇本就唾弃孟岚的行径,当下说:「只因孟姑娘好规矩,养了个编排郡主是非的奴才,不怪王爷生气要打杀她。郡主才多大的年岁,雍王妃去了之后,一直是她掌理王府之事,咱们之中谁不肯称道一二,偏生有些人不开眼。」
虽没有明说,但众诰命心中已然自有计较,小姑娘没了娘本就够可怜了,还有人要说她的是非,在场诸人又有几个没有女儿,想到若是自己撒手去了,女儿还要给人说是非,皆是十分理解雍王的行止,心中对孟岚十分的唾弃。本有些人想要为自家小子说亲的心,也都熄了下来——能教出如此行止的奴才来,主子又是什么好的?
贵妇这头自有计较,但方才贵女那边不知出了什么事,姑娘们鱼贯而出,让这头的公子们愈发纳罕,派人去打探是出了什么事。卫珩隐隐觉得秦婉出事了,心中慌乱,琴声就愈发高昂,连温一枫与他合奏都有些力不从心了。一曲完毕,温一枫额上已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卫师弟琴技如此高超,让为兄的佩服万分。」
「温师哥过誉了。」卫珩淡淡的应了一声,眼底蒙上了一层担忧,目光有意无意的看着贵女的那一头,他心里总有些不好的感觉。
公子之中虽然不乏有看不起卫家门第之人,但也有不少身为欣赏卫珩的,为首的一人便是骠骑大将军之子夏竟成:「我先前倒还不服,何以你能被郑太傅收入门下。如今我是服气啦,郑太傅门下,个个都是极好的人。」
卫珩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拱手道:「多谢夏公子。」这样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被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称赞,顿时扬眉吐气。正值此时,自有人从外回来,向众人一打千:「小的方才去看过了,姑娘们说,是、是和宁郡主忽然昏过去了。」
卫珩神色一凝,抿紧了唇,为何会如此?秦婉方才还好好的,现下怎的忽然昏过去了?想到这里,卫珩眉宇间阴鸷非常,趁众人都在争议之时,悄悄出了屋子。
这举动自然落在了温一枫眼里,他转头,对身边的小厮低声道:「跟上去。」小厮称是不提。
「珩哥哥不能进去的。」秦媛仰着脑袋,圆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坚定,「父王说了,不能打扰姐姐,姐姐需要好好休息。」
因为太担心秦婉,卫珩便径直来了秦婉的院子。但是还没进院子呢,两个小门神就横了出来,秦媛掐着腰,仰着脸儿看他,很是坚定的说这话。卫珩哭笑不得,蹲下身子和两人平视:「珩哥哥不是去打扰姐姐,珩哥哥只是……太担心姐姐了。」
「可是父王说了,谁都不许进去。」秦媛用力的点点头,见孪生兄弟没有附和自己,转头见他拿着马蹄糕吃得香甜,顿时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扔了他的马蹄糕:「你就知道吃!姐姐一直醒不了,你还吃!」
秦羽很懵的被打落了马蹄糕,转头就和秦媛吵了起来,两人哇啦啦的叫着,卫珩愈发哭笑不得,一手一个拉住他们。秦媛眼泪都出来了,小泪包一样扑进卫珩怀里:「珩哥哥,阿羽是个大笨蛋!」
她和秦婉长得很像,抱在怀里就像是小了几号的秦婉,卫珩不觉脸上发红,秦羽不甘示弱也扑到他怀里,一面扑一面哭:「珩哥哥,媛媛才是坏人,阿羽的马蹄糕都给她扔了。」
卫珩几时哄过这样小的孩子,顿时觉得手足无措。秦媛推了秦羽一把:「你走开,媛媛要珩哥哥举高高。」
秦羽如何肯依,鼓着腮帮子想了想,马上就把父王的嘱咐抛之脑后了:「阿羽也要,珩哥哥举高高,阿羽就让珩哥哥进去看姐姐。」
卫珩不免大喜,将两人轮番举了几次,秦媛也飞快的改了口,两人蹦蹦跳跳的领着卫珩进了屋。屋子被一道帘子隔成了两间,紫苏正在外端了药,见两个小主子竟然从外面回来不说,还领着卫珩进来了,当即蹙了蹙眉:「世子和二姑娘怎的在外面?」杜若忙从里面出来,给两个小的擦汗,又端了冰碗来给两人吃。
「卫公子请回吧,郡主还没有醒来呢。」紫苏哪里不知卫珩是来看秦婉的,想到今日王爷去向柳老太太回话前,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要让人来打扰郡主,连宋姑娘来都被请回去了,自然,不能为卫珩开了通道。更何况,紫苏和杜若都觉得,温一枫那样的,才是郡主的良配。
卫珩眉宇间阴郁不散,一双眸子仿佛镀上了一层蜜色:「好端端的,她怎会忽然昏倒?」卫珩很不明白,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答案。
「日头太大了,郡主有些中暑。」紫苏叹道,「方才女医官来看过了,开了些药。」她低头看着手上端着的琥珀色药汁,「卫公子还是回去吧,一会子郡主醒了,自会知会公子的。」
「我想进去瞧瞧她。」卫珩淡淡说道,但话中满是不容回绝。紫苏略白了脸,她没想到卫珩竟然会说想进去看秦婉:「卫公子不要为难我们。」
「你二人伺候在郡主身边多年,我也不愿为难你们。」卫珩缓和了语气,「但我还是要去看看她。」紫苏咬着下唇,并不说话,他顿了顿,抿紧了唇:「我想她醒来,也想第一个看见我。」
紫苏和杜若面面相觑,皆是不说话,将药碗送进去后,这才出来:「婢子等就在外面,若有何吩咐,卫公子知会一声就是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他本就是在赌,就凭今日听到秦婉梦中叫他的名字,以此为筹码。他相信秦婉心里有他,作为贴身伺候的人,紫苏和杜若不可能不明白,所以他在赌,赌秦婉心里的确有他,更是赌紫苏和杜若全心侍奉秦婉。
索性,他赌赢了。
打了帘子进到内室,屋中放着几个硕大的冰盆,凉意十足,临窗摆着一张黄花梨卷芯纹藤心罗汉床,离罗汉床几步开外,又是一架金漆点翠围屏,隐隐能见后面的拔步床。
卫珩沉吟片刻,绕过屏风,又自行搬了矮金裹脚杌子坐在床边。床上的秦婉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除了脸儿苍白没有血色,一切都如常一般。她呼吸沉沉,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她肌肤细腻,甚至连毛孔都看不出来。加之离得近,她身上的馨香味窜入鼻中,让卫珩愈发的意乱神迷。伸手轻抚她的小脸,如凝脂般细腻的触感,卫珩爱不释手,秦婉却嘤咛一声,吓得卫珩赶紧收回手,脸上顿时烧了起来。
这趁女孩儿昏睡不醒跑来摸别人小脸的行径,和登徒子有什么不一样?
卫珩越想越羞愧,恨不能钻进地缝去才好,秦婉却悠悠醒转,还有些恍惚,软软的撒娇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秦婉笑得有些迷离,「你总是这样坏,下次再瞒着我,我就再不理你了。」
她娇声撒娇,让卫珩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见她对自己笑得妩媚多情,浑身都热了起来:「不会瞒着你了,往后我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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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宠娇妻 卷一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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