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将信将疑,令秦婉和宋夷光来自己身边坐定后,这才想起自己的本意,虎着脸问道:「婉儿,我听说,卫家的哥儿拜入郑太傅门下是你引荐的?更是被你所逼迫,郑太傅才勉强答应收下他的,可真是如此?」
秦婉笑得很乖,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还别说秦婉本就是个美人胚子,虽然年轻还没长开,但来日长大了,必定是个不输于其母雍王妃的美人。她目光滴溜溜一转,笑说:「祖母这话可是折煞了婉儿,卫珩拜入郑太傅门下,的确是婉儿引荐的,但逼迫之事……当年郑太傅坚持辞官,连皇伯父都不能使其改变主意,婉儿何德何能,怎能左右太傅的想法?」
宋夷光也附和说:「阿婉素来是个温婉性子,老祖宗是最清楚不过的呀。若说她是那样善于逼迫与人的姑娘,那老祖宗和夷光不都白疼她了?」
见她帮忙劝太后之时还不忘捎带上她自个儿,秦婉忍俊不禁,啐道:「好生不知羞的人,别显得好似比我长了几辈似的。」
宋夷光做了个鬼脸,并不答话。太后也不说话,蹙着眉头余怒未消。秦仪今日进宫给母亲请安,发觉母妃吃了亏,当即就来了懿宁宫给秦婉上眼药,即便不能引得实质性的惩罚,但能让秦婉添堵。是以见太后不说话,秦仪忙笑道:「真是婉妹妹引荐的?纵然不是妹妹逼迫,但也是妹妹引荐的。妹妹分明知道皇祖母不喜卫家,怎忍心将皇祖母气成这样?」
他说得恳切,言辞间全是对太后的关心。秦婉怒意升腾,想到前世的阿羽、秦桓和皇后,心里就冷得厉害,当即抿出一个笑容来:「既然说到忍心,我也想问问,到底是谁忍心将皇祖母气成这样。也不知三哥哥安得什么心肠,竟要做这等不忠不孝之人。」
自小及大,秦婉就一直是太后的眼珠子心尖子命根子,莫说责问过她,就是连一句重话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是以秦仪想要秦婉在太后跟前吃瘪,那就只有拿太后的死穴做文章。所以他被秦婉一番质问之时,还有些许愣神,旋即施施然反问道:「婉妹妹好利的嘴,分明是你辜负了皇祖母一番疼爱之心,自甘堕落去跟卫家的余孽搅在一起,反倒是反咬为兄一口。你向为兄赔个不是还自罢了,若是还如此不明是非咄咄逼人,做哥哥的自然也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他义正言辞,俨然是要问责秦婉,宋夷光皱着小眉头:「三殿下什么意思?看着阿婉犯了错,就开始耍威风了?」
她极得太后欢心,阖宫上下皆以郡主之例相待,加之她素来天真无忧的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宫里的人也喜欢和她来往。秦仪给她这样一说,英挺的眉毛蹙起:「宋妹妹慎言才是。」
「我不需慎言,更不需要对一个只会来太后这里欺负自己堂妹的人慎言。」宋夷光撅着嘴,老大不乐意,又对太后一番撒娇,「老祖宗,你瞧瞧三殿下,有这样的么?」
太后原本盛怒,想到秦婉竟然会不顾自己的想法去跟卫家人接触,她便觉得有几分寒心,存了心思要好好教育秦婉一番。但这到底是她疼了十几年的孩子,不可能说变就变的,听了秦仪的话,心中难免憋气,正巧宋夷光啐了他,太后也就不再去管秦仪的想法了。
见太后一点呵斥秦婉和宋夷光的意思都没有,秦仪心中暗恨,都触及底线了,太后也不肯说秦婉什么,难道真的不能让秦婉失势不成?念及此,他拱手道:「孙儿只是关心则乱,还请祖母体谅。」
「三哥哥真的是关心则乱?是关心祖母,还是关心贵妃娘娘?」秦婉一语道破秦仪心中所想,又起身,向太后下拜,「皇祖母,婉儿的确是方才才从皇伯父口中得知祖母不喜卫家的事,若是事先知道,怎会不顾祖母,向郑太傅引荐卫家的哥儿?祖母就算是要罚婉儿,婉儿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她说罢了,又转向秦仪,目光冷凝,「倒是三哥,三哥分明是知道祖母厌恶卫家,竟还在祖母跟前提到此事,更是歪曲事实,说什么是我逼迫郑太傅收下卫珩。祖母素来疼我,三哥如此捏造事实,岂不是要让祖母因我动气伤了身子?至于三哥为何会在祖母跟前说这番话,无非就是因为方才,我让贵妃娘娘下不来台了而已。」
她柔柔的一番话将前因后果阐述得分明,太后纳罕不已,宋夷光也大声附和说:「老祖宗疼了阿婉这样多年,阿婉可是那样会不顾老祖宗的不孝之人?还指不定是谁包藏祸心,要拿老祖宗当枪使呢。」
太后立时勃然大怒:「老三,你就是安得这个心思?」方才被秦仪一番蛊惑,她竟是昏了头。秦婉秉性温和,更是个投桃报李的性子,怎会明知太后不待见卫家而去扶持?加之现下秦婉说出方才让贵妃下不来台的事,太后脑中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只怕是贵妃今日给秦婉伤了脸面,秦仪深感不平,来懿宁宫一番胡言,就是要引得自己动手处罚婉儿。
越看秦仪越不顺眼,太后砸了茶杯:「哀家的好孙子,竟然敢算计到哀家头上了来了,如此包藏祸心,来日岂不是要算计到你老子头上去?」
秦仪大惊失色,他本以为,仗着太后的死穴这点,今日定能让秦婉倒霉,但不料秦婉三言两语就将事态扭转了,现下被动的反倒是自己。秦仪忙解释道:「祖母,不是这样的,孙儿的确只是关心则乱,想到祖母讨厌卫家,又有这样的事……」
「那你为何要歪曲事实,说婉儿逼着郑太傅收徒?」太后怒道,「我大熙的亲王,连脑子都没有了么?这般愚钝昏聩之人,若无哀家和你老子在头上压着,你是不是也要闹出当年赵王之祸?」
当年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因为先帝昏聩,数度要废太子,让举国上下都极不安生。而赵王母子俩是太后的底线,现下她竟然会说出赵王之祸的话来,必然是怒到了顶点。秦仪立时跪倒在地:「祖母,孙儿绝无此意,只是听了传言,这才以为是婉妹妹所为。」
「一派胡言!老三,你以为哀家可欺不成?」太后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秦仪。赵王母子是她的底线,触及她的底线,这点让她对秦婉难免心生不满,但现下又知道秦仪是故意以底线要挟,故意要让秦婉倒霉。被人当傻子耍弄的感觉让太后更是气恼秦仪。
秦仪跪在下面,满头大汗。若是现下开罪了太后,皇帝势必对他心生不满,若是如此,来日,又以什么和秦桓相争?如此想着,他咬着牙:「祖母——」
「够了!」太后喝止道,「凤鸾,请三殿下回去,往后无宣召也不必再来懿宁宫。全将心思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之处,跌了天家的份!堂堂男儿,竟然对付妹妹来,孝悌之义,你读到哪里去了!」
秦仪被一番训斥,脸都白了,知道这事压不住,定然会传到皇帝耳中去的。一股后怕顿时在心中蔓延,但也不敢跟太后再行争执,抬头之时,狠狠地瞪了秦婉一眼,后者只是微笑罢了,并不去搭理他。
凤鸾将这样的眼神尽收眼底,对于秦仪这样给妹妹上眼药的行为,她很是看不起,暗暗记在心中,又说:「三殿下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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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宠娇妻 卷一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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