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完月子之后很快就瘦回去了,现下已经跟生孩子前一样苗条了。好看归好看,但他捏了半天一点肉都没捏起来,都不软乎了!
谢昭诚恳地在想是不是可以劝她稍微长点肉,还是柔软的梨子抱着舒服。
雪梨诚恳地在想陛下你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添的毛病?闲的没事就爱捏她腰上的肉玩?
他原来绝没这嗜好!准是在她怀阿淙阿泠时添的!
那她要胖回去吗?才不!
陛下想捏肉怎么办?让他戒了!
雪梨哼哼唧唧地用在他怀里的扭动挣扎表示对这个要求的不满,谢昭淡瞅了眼前的泥鳅一会儿,环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就把她兜了起来,翻到自己身上趴着。
「你看你轻的。」他适当地配了一声冷笑以示蔑然。
雪梨鼓嘴瞪:「轻还不好?陛下想抱起来的时候随时可以!」
谢昭下颌微扬:「不好,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你可是十二岁开始就归我喂了。」
雪梨:「……」
二人就这么半躺半坐地瞎逗贫,谢昭觉得一身轻松。
她这儿就是什么都比别处随意好多,搞得他连看见酸梅耍酒疯都生不起气来,换了别的地方,早要让他觉得坏规矩了。
——谁让她这里随意得「浑然天成」呢?
永远都是这种轻轻松松、开开心心的氛围,让人看了都跟着舒服,当然没心情计较规矩上的事。
半个月没见谢昭的雪梨由着性子跟他多腻了会儿,而后二人各自去沐浴更衣。雪梨回房时,顺手就跟福贵把方才没喝完的菖蒲倒仙酿要来了。
大晚上的上酒,而且还没下酒菜。谢昭睇着小琉璃壶轻一挑眉,开向她的时候,嘴里的邪笑都忍不住了:「挺……有兴致啊!」
那是!
雪梨眉头一扬,麻利地倒酒跟他对饮。
小酌几杯之后,二人就愉快地放下幔帐,滚到榻上去了!
春宵苦短……其实也没那么短。
闹出了一身汗后谢昭照例穿好衣服下榻叫人进来服侍盥洗,自己擦干净了再拿两块干净的湿帕子过来擦她。雪梨趴在榻上浑身没劲,听到他说「胳膊抬一下」她都懒得动。
——每到这会儿,她都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他折腾废了!
「呜……」雪梨皱着眉头满是困倦,扯过被子就想直接睡了。
「嘶……你还敢不耐烦?」谢昭跪坐在榻再度把被子掀开,继续给她擦后背。她用脚踹踹床表示心烦,他一瞧,终于扔下帕子探手去摸她的腰了。
「……啊啊啊啊!!!」雪梨一下就被挠清醒了。她现在可是一丝不挂,光溜溜的,挠起来就是皮肤和皮肤直接接触,特别痒!
雪梨被挠得惨呼饶命,赶忙从他手里把帕子夺过来,乖乖地自己擦。
她是把自己拢在被子里擦的,他从外面看,就是衾被一拱一拱的样子,看了会儿之后就忍不住给她捣乱,从缝隙处把手探进去……
「讨厌讨厌!」雪梨一边骂着一边一拳砸下去。
谢昭:「……」
疼……
二人「冤冤相报」了半天,终于休战入睡的时候,都子时二刻了。
寅时谢昭起床时雪梨也跟着醒了,揉揉眼睛衔笑翻下床帮他更衣,给他系系带的时候有时还心情好到不能自已一般的「啦啦啦啦」一下。
「扑哧。」谢昭禁不住笑出来,手指一刮她鼻子,「好心情天天都写在脸上,你矜持点儿好不好?」
「不好。高兴又不是不好的事,干嘛要‘矜持’?」雪梨漫不经心地顶了他,转身从宫人手里接了冕来,给他戴上之前想了想,「不先用膳吗?」
谢昭一哂:「回紫宸殿用,免得上朝迟了。」
「哦……」她扁扁嘴,踮着脚尖给他戴冕,又认认真真地帮他打理十二旒。十二旒都是珠子串成的,一不小心就容易缠在一起。她理得专注,不知不觉越蹙越近,谢昭双眸微眯,细嗅着越来越近的清香。
「唔……!!!」雪梨唇上陡热,耳边全是十二旒的珠子「哗啦啦」的撞击声。
周围一圈宫人掩嘴偷笑,雪梨挥着手挣了会儿之后才想起来推他:「唔!」
「嗯。」谢昭放开她深吸口气,一脸的神清气爽。
他颔首笑睇着她:「辛苦你了,快把名册定下来给我,赶紧回九格院去。」
雪梨心虚地想想自己写的那个简练无比的名册,吐吐舌头:「知道知道!很快就好……就一两天!」
「好。」谢昭笑笑,伸臂拢住她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自己复理了理衣领,就朝外去了。
廊下,杏仁已定了好久的心神,扫见门打开时仍禁不住稍稍一颤。
她再度沉了口气,端着托盘上前:「陛下。」
谢昭侧首一看,暂且停了脚。
杏仁一颗心跳得扑扑的,将托盘往前送了两寸,头死死低着。
她按捺着忐忑说:「陛下您……吃口东西再去吧,这是、这是现做的。」
她手中的托盘里呈着一屉小笼包子,显是刚出炉的,还冒着热气。
谢昭也却有点饿,信手拿了一个起来咬下去……
杏仁紧张地等着评价。只要他表露一点喜欢的意思,她就可以顺着谢他夸赞、再表示一下这是她第一回做……
皇帝品了品,眉头倏然一皱。
低头瞧了眼,皮也太厚了,馅的味道挑得也不好——尚食局误把小宫女练手的东西呈过来了?
但他也没心思计较,举步就又往外去了,随手把包子往墙头上一抛:「鱼香!」
「嗷!」鱼香一个漂亮的飞跃,落地的同时咬住了包子,几乎没嚼就吞了,舔舔嘴往皇帝旁边一蹲,爪子搭搭他:还要。
「哈。」皇帝一声笑,俯身拍拍它的脑袋,扭头便跟杏仁说,「喂它吃吧,吃完这一小屉再要就不许给了。」它吃盐吃多了掉毛!上回偷吃了红烧排骨之后就蹭了他和雪梨一身黄毛!
皇帝衔着笑耐心地多揉了鱼香一会儿,把鱼香舒服得直打呼。
它作势又要翻身躺下让他摸肚子,他赶紧拍着它的脑袋发话:「好了,朕还有事呢,你去吃包子,等雪梨带你回了九格院再玩。」
「嗷……」鱼香应了一声,至于听没听懂就不知道了。
几丈开外,杏仁端着包子僵在原地,怔神望着笑容和煦、却非在对她笑的皇帝,脑中一片空白。
宣政殿中正上早朝,宣政殿后的小间里,陈冀江和徐世水分坐八仙桌两旁各自喝茶。
师徒俩都有点愁得慌。
早上那一出他们都瞧见了,毋庸置疑,这是阮娘子手底下的人心大了。
陛下没在意那是陛下的心思都在阮娘子身上,根本没拿正眼瞧那姑娘,他们可是一眼就瞧出门道来了。
瞧出门道来了就得把这事掂量清楚。旁的嫔妃身边有个心大的都没事,反正从前就不怎么见得到陛下、现下更是压根都见不着了。可阮娘子不一样啊,阮娘子一年三百六十天起码有三百天能见着陛下,剩下六十天是给陛下太忙、她省亲和类似于去尚食局帮陛下办事这种情况留的。
她总能见着,她身边心大的宫女也跟着一起见,能献殷勤玩手段的机会太多了。这回陛下没拿正眼瞧,那下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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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的娘娘 卷六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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