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的娘娘 卷五 第三十六章

  皇帝手指蹭蹭额头禁不住一笑。过了会儿,阿杳阿沅锦书连带鱼香都进来了。
  除了鱼香没心没肺地卧到榻上去睡觉了以外,三个孩子都围着他。阿杳和锦书给他沏茶拿点心,阿沅就坐在他膝头乖乖地卧他怀里,谢昭被孩子们哄得很有些无所适从。
  等到雪梨端着「正常的面」再回来时,房里就一片欢乐啦!
  谢昭正抱着阿杳往空中一抛一抛的,当然会很小心,一定能把她稳稳接住。阿杳被他抛得又叫又笑,这种游戏随着她长大就不怎么玩了,目下总这么找刺激的是比她轻很多的阿沅。雪梨也不扰,就在旁边笑看着,结果他抛完了阿杳还去抛阿沅,等到两个孩子都笑够了之后,他明显额上一层汗。
  大夏天的!
  还好锦书是侄女不是女儿,让他这么扔不合适,不然雪梨都要担心他饿着肚子这么陪三个孩子疯会累坏了。
  看他们玩完了,她吩咐宫人端水进来,推着他就躲到屏风后面去了:「擦擦汗再吃东西!」
  他睃她:「你现在可别闹我。」
  现下是绝对不能动她的时候,他忍得可辛苦了。还在努力地苦中作乐,体会「搂着她安心睡」的美好——他自认定力不错,近几天达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但她要是主动来挑他……
  雪梨抽抽鼻子,上手搭在他腰上搓搓:「我帮你擦后背好不好嘛!」
  她也忍得很难受——倒不全是想念床笫之欢,但她之前总能戳戳他腹间的肌肉、看看他后背的线条嘛!
  最近可好,他都合衣而睡,把自己裹得特严实!她前天想把手伸到他中衣里过过瘾的,结果他反应特别迅速地一把就将她捉住了。
  还送了她两个字:「睡觉。」
  未能如愿的雪梨心感悲戚,这份不甘就一直存到今天。她觉得再不「得手」,自己又要孕中多思了!
  屏风后,谢昭莫名有一种自己正被「霸王硬上弓」的错觉。
  她拿着浸湿的干净帕子帮他擦后背上的汗,一边擦还一边有闻闻软软的「啊」声感慨,还有特别满意的「嘻嘻嘿嘿」的笑声。这让谢昭想起几年前她十二三岁的时候,比现在还馋,吃着好吃的就常是这种十分满足的反应。
  吃着好吃的……
  他后脊一阵阴凉,手往后一探又捉了她的手,结果她就势靠到了他背上:「我待会儿!」
  她觉得这样可舒服了。他的后背又宽阔又结实,还热热的,带着一点点并不难闻的汗味,那种气息让她觉得特别安全。
  谢昭可难受坏了……
  他能分明地感觉到她的脸颊软软的贴在他脊背上,双手环在前头互相握着把他圈紧了。他感觉到她轻柔的一呼一吸,觉得心都「噔噔噔噔」地跳快了!
  三个小孩子在外面一头雾水。之前雪梨嘱咐过不让他们过去他们便不过去,但是听着屏风后面的动静又不知道是怎么了。
  雪梨:「我就挨个点一遍!就一遍」
  谢昭:「有什么好点的!就八块……住手!别动!晚上我万一……」
  担心有「万一」的晚上,谢昭把狮子摆在二人中间了。
  雪梨四肢都扒在鱼香身上,哀怨不已地看着他,鱼香的毛被她揉得一团糟,谢昭从容镇定地阖眼睡觉,被子盖得十分严实,全方位防止她过来动手动脚。
  洛安皇宫。
  七王谢晗一连数日又是焦头烂额、又是心情阴郁。太后的病让他恐惧难免,一想到母亲不一定哪天就没了便很无助。同时,他更怕节外生枝,怕皇兄这个时候回来「执掌大局」。
  这对皇兄来说是可以趁热打铁一举荡平曲家的好时候。于公无错,可于私,谢晗很希望他能在这时候稍稍退上那么半步、小半步就好,不要来给母后补上致命的一刀。
  曲家的落败已成定局,但现下母后承不住更多的噩耗。
  因为这份期盼,他才借着忙碌拖了那么多天没奏明事态,但待得皇兄写信来催的时候,他终于不得不提了。
  六月上旬的一天,太后的情状还不错,早膳后稍稍地犯了一会儿糊涂,之后便缓过劲来。没什么话,握着谢晗的手干坐了一上午,到了中午时觉得困乏就安静睡了。
  谢晗给母亲盖好薄被,嘱咐宫女医女好好侍候着,这才终于得了个空,可以出去问问事。
  一个时辰前他就看见张康在外面不停地递眼色了,但是太后一直没松开他的手,他便也不好说要离开。
  出了寝殿没见到张康,出了外殿也没有。谢晗继续往外走去,直到走出了长乐宫的宫门,才见张康作揖:「殿下。」
  谢晗:「什么事?」
  「行宫那边来的信。」张康说着将手里的信奉上,谢晗接过来甫一扫信封上的字,就知道是皇兄的亲笔。
  他的心悬起,又不敢在外多耽搁,没表露什么便回去了。
  寝殿里,太后还睡着,谢晗坐到榻边安静地拆信来读,心才慢慢地又松下来。
  皇兄没有要急着回来的意思,告诉他说现下雪梨还正是胎易不稳的月份不宜颠簸,劳他先独自照顾母后些时日,他八九月的时候再回来。
  ——谢晗心里直感谢雪梨。不论皇兄是真为她考虑还是权衡之后以此做借口,谢晗都很感谢她提供了这个借口。
  「你皇兄来的信吗?」信纸后传来疲惫虚弱的声音,谢晗忙放下信,看到太后正目光灼灼地睇着他。
  「是……皇兄担心母后病情……」谢晗低头道。
  太后一声轻笑,睇一睇他便翻过身去继续安睡,没再多说半句话。
  耳闻谢晗走出寝殿的声音,她心里恐惧极了。
  从她被卫忱强行带去御令卫开始,这种恐惧就在。得了这病,恐惧便涌得更加厉害,她犯病时糊里糊涂地感觉不到,但清醒的时候,这感觉就像是梦魇一样将她缠得紧紧的。
  她却又有些说不清楚自己在怕些什么。
  初时她觉得自己是震惊于皇帝的强硬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敢让御令卫抓她、敢让御令卫在并未查到什么证据的前提下就抄了曲家。可时日久了她便觉出,自己好像又并不仅仅是在怕曲家衰落。
  她只是觉得心底空落落的,似乎是因为有什么要紧的东西再也抓不住了的那种恐惧。这让她绞尽脑汁地想去寻这感觉的源头,却每次都无功而返。
  这回,她又在这恐惧中怔了好久。
  手抚着枕头上的金丝绣线,她好像连呼吸也觉得累了。良久之后,终于再度闭上了眼,支撑不住地沉沉睡去。困顿中许多场景席卷而来,这是她近来每次睡前都会经历的事情。
  那都是从前的画面啊。画面中,有小孩子的欢笑,也有春天百花斗艳的美景。但最后总会化成一片黑暗的,化成黑暗之后,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郢山行宫。
  六月中旬的时候,谢昭接到宫里的急信,还以为是七弟或太后出了什么事,拆开一看,却是成太妃的信,说是也想来行宫住一阵子,问他行不行。
  太妃这是想儿子了还是想孙子孙女了?
  谢昭没好写信追问,毕竟是长辈,他这么一追问就有点拦着不让人来的意思了。于是只让人安排各样事宜去,自己则去知会了雪梨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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