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语气落寞,颇为寂寥。转而,她换了一个语气,「臣妾不打拢陛下和娘娘,这就告退。」
芳年含笑点头,看着她优雅地转身,蓝色的斗篷像水波一样划过,荡起涟漪。转身之际,微垂的睫毛颤了一下,如蝶羽一般。
好一位淡雅的女子,举首投足间都是别样的端庄。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园子的拐角,芳年已经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她刚才的一番话,决不是随便说的。若真是知礼的,怎么可能会在陛下面前说那样的话,分明是扮可怜,博同情,想引起陛下的怜惜。
这位淑太妃城府之深,超乎想像。
要不是成玉乔的话,只怕自己就算是心有防备,都不会怀疑她。
「深宫似海,我记得陛下不是有令,未曾生育过的太妃太嫔都可以离宫再嫁,为何淑太妃还愿意留在宫中?」
元翼看了她一眼,「淑太妃无处可去,她自幼丧父丧母,寄养在舅家。」
「我知道,若不,陛下您替她寻一个好人家,让她终身有依。」
他的眼神幽深起来,看不清里面的情绪,芳年突然就觉得自己恃宠生娇。他再宠爱自己,毕竟是天下之主。
帝王心思,岂是别人可以猜度的。
「陛下,我只是随口说说,太上皇还在。淑太妃位份高,若是再嫁,只怕于皇家声誉不好。」
「朕心里有数。」他说着,走在她的前面。
她在后面咬着唇,拿不准他有没有生气。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突然他猛地转身,一把拽过她,将她带进怀里,隐到旁边的假山之中。
芳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人就他抵在假山上。
他的眼神暗沉沉的,似乎还有怒气。这般模样,极似他们初识时。
「陛下…」
「是不是朕说的不够明显,做得不够明显?」
「陛下…我…」
「朕说过,此生只得你一人,你还在试探什么?淑太妃与朕早年相识不假,但朕并无半点其它的心思。若真是对她有一丝的感情,怎么可能会让她进宫?你不信朕,方才还拿话来试探朕,嗯?」
他捏着她肩膀的手用着劲,生疼生疼的。
她突然就后悔起来,暗骂自己多心,为何不相信他?自己为何要患得患失,以寻常男人的想法来揣度他。
他现在对自己情深义重的模样,让自己忘记他初时的样子。那样一个行事张狂,唯我独尊,疯子一般的男人,他的骄傲哪里允许别人怀疑?
「陛下,我错了。」
「你说说看,错在哪儿了。」他的头低俯着,近在咫尺。她都能闻到他清洌的气息,喷在脸上。
他手上的劲松开,依旧抵着她,身体贴近。
她眨巴着眼,软着语气,「是我听风就是雨,听别人说陛下与她早年相识,她…关心陛下,所以才会胡思乱想。陛下…您原谅我吧,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有下次?」
「没有了,」她小心地瞄着他的脸色,咬着唇,「陛下,我有此番举动,证明我在意陛下,许是宫里的陈醋坛子被我打翻了。」
带着撒娇的语气,极为难得。他不由得心神一软,脸色缓和下来,眼里带起暖色,不复方才的冷意。
芳年心一松,暗道他果然吃软不吃硬。
两人靠得极近,彼此气息可闻。他抵住她身体的姿势,像把她圈在怀中。假山洞内,隐蔽窄小,越发的令人心生绮念。
她的手不自主地伸出,环住他的腰。男人的腰结实劲瘦,她能记得他的身材是如何的完美。「陛下,您现在原谅我了吧,我还要给您生孩子呢。」
温软的话,娇艳的面容,他眼眸重新暗沉下来,俯首含住那红唇。
许久过后,她气喘吁吁,使力推着他,「唔…陛下…此地…不宜…」
他哪能不知道,慢慢地放开她。她的发髻有一些松散,唇瓣红艳艳的,泛着水光。双颊嫣红,像三月的桃花。
一把将她的兜帽盖上,拉着她的手,出了假山。
夫妻二人回到永泽宫内,直接进了内室。万嬷嬷与三喜等人识趣地没有跟进去,随后不久就见内室的帘子放下。
内室里,金风玉露,缠绵缱绻。
万嬷嬷冷着脸,紧盯着不远处忙活的宫女们,意图看出,这些人当中有谁想靠近内殿。
次日陛下去上朝后,芳年睡到辰时过才懒懒地起身。想起昨夜自己男人疯狂不知满足的索取,手不由得抚上腹部。
这一世,至高的名份,深爱的男人,她都拥有。她不允许有任何人来破坏她两世才修来的福气。
谁都不行!
她恢复平静,唤三喜她们进来侍候。
待梳妆用过早膳后,万嬷嬷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她面色一冷,命令道:「把人带进来。」
不多时,两名小太监押着一位宫女进来,看打扮,是宫里的三等宫女。
「回娘娘,她名叫司秋,是新进来的三等宫女,负责杂扫等活计。老奴昨日见她趁人不注意时,偷奸耍滑,竟溜开躲懒。」
司秋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娘娘…饶命…奴婢身子不适…所以…求娘娘开恩,开恩哪!」
「身子不适为何没有歇着,反而四处乱跑?」万嬷嬷睨着她道。
「奴婢…奴婢是去寻一起进宫的同乡,想弄些药喝喝。」
「你的同乡,可是西宫里的宫女?」
「正是,奴婢…的同乡是惠太妃身边的。」
芳年眼一眯,惠太妃?昨日淑太妃来得那么及时,说是巧合她根本不会信。也是在与陛下出门时,她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她当时想着,若是淑太妃真的对陛下有意,定然会在永泽宫中安插眼线,故而用眼神示意万嬷嬷。
万嬷嬷不愧是宫里的老人,一个眼神就能明白自己的打算,揪出通风报信之人。同时,她心里更加肯定,淑太妃的城府之深,超乎她的想象。
以常理来说,司秋是惠太妃安插的人,更合乎情理。因为所有的太妃中,只有惠太妃还有子在世。
要是惠太妃与二皇子母子有不臣之心,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是合理的。
她细思着,看来宫里的女人都不是简单的。那二十多位宫女,还不知道都有谁的眼线?淑太妃与惠太妃在宫中经营多年,谁知道暗处都拉笼了什么人。
「万嬷嬷,她既然犯了宫规,你就依宫规处置。」
「是,娘娘。来人哪,将司秋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送去浣衣局。」
司秋被按在殿外的矮长凳上,高声呼喊,「娘娘,饶命啊!」
芳年站在殿门口,扫视着宫内所有的宫人,「你们给本宫听着,本宫最忌吃里扒外。既在永泽宫当差,本宫要的就是忠心。你们忠心只能对本宫一人,若有异心,本宫决不轻饶。」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低着头,原以为皇后是个绵软的,哪晓得性子如此强硬。要他们都忠心她,难不成连陛下的话都不听?
她莫非是想一人独霸陛下的后宫?
众人猜疑着,并不敢诉之于口。
但朝堂的臣子们,已有人上折,奏请陛下纳妃扩充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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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良药妻 卷四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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