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百转千回间,人已坐到他的身侧。
「王爷有事要和我说吗?」
「你与府中大房的姐妹关系如何?」
他想起经过花街柳巷时听到的话,询问身边的女子。若是她与堂姐妹们关系好,身为他的丈夫,少不得要替她娘家出头。
「王爷问的是我大伯家的大姐和四妹吗?我与她们之间,莫说是相处融洽,连面子情都难做到。说出来也不怕王爷笑话,并不是所有的姐妹都情谊深厚的。四堂妹还好说些,我与大堂姐,就差你死我活了。」
她的话不算是夸大其辞,当日她跌落孝善寺的崖底,不就是拜傅珍华所赐。傅珍华意在置她于死地,她虽无能力弄死对方,但一直记在心中,只等待时机。
现在他突然相问,她稍加一想,就知道或许大房遇见什么事。要是她为了面子,虚假地说什么姐妹深情之类的,怕是他就要出手相帮了。
这可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她不愿意傅珍华踩着她得到任何的好处,当然,裴林越除外。那是她不想要的东西,随别人自取。
他眸色一冷,长长的手伸过去,握住了她置在膝上的玉手,「如此,本王就知道了。」
「可是我大伯求王爷办事吗?王爷,无论他求什么,您可千万不能答应!」芳年知道自家那个大伯把官位看得比什么都重,一门心思就是钻营自己的仕途。
他闻言,轻扯了一下嘴角,「本王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随便什么人相求都能应下的吗?」
那倒是,她腹内诽议着,他性子这般古怪,哪里看得顺眼大伯那样的蝇营狗苟。怕是大伯连他的面都见不到,何谈攀上他这个王爷侄女婿。
她如此想着,脸上就带出了一丝笑意。
他刚好侧过头,就看到百花含苞待放般的美景,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你先睡吧。」他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她的笑隐在嘴角,不明白他怎么又变了脸,转变如此之快。刚来就走,令人猝不及防。好在自己见怪了他阴晴不定的举止,倒没初时那般忐忑。
「王妃,王爷怎么走了?」四喜进来,惊疑地问着。刚才王爷走出去的样子有些吓人,带着一股冰寒的风。
「王爷许是有事。」
芳年无奈地坐在床边上,四喜又问,「王妃可是要就寝?」
「也好,更衣吧。」
待她躺在床上半天无法入睡时,猛地一个念头窜出脑海。
莫非他又犯病了?
要是他犯病不吸她的血,必是去泡那冰寒的水了。天寒地冻的,人泡在冰水中不生病才怪。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要是风邪再入体,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越是想着,越是她睡不着。就要起身时,只见他走了进来,衣服已重新换过,她一看,立马明了。
他的神色间看不出一丝不对劲,依旧是清风冷月般的模样。
等他脱衣就寝,熄了灯,她睁着眼,侧头问道:「王爷,您是不是又犯病了?」
他没有回答,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耳边传来他清冷的声音,「你会不会念佛经?」
佛经她自是会的,做为一个孤独终老的当家夫人,所做最多的事情莫过于抄经书,念经文。
「会。」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何答非所问,扯到念经上面。
「念。」
「王爷,现在吗?」
「是。」
她被他弄得莫名奇妙,刚还说他性子古怪,他就越发的瞪鼻子上脸。谁家夫妻俩躺在床上诵经,就算是不说什么夫妻夜话,那话个家常也可。
真那么有佛心,当知戒色清欲,修身养性不近女色,何必要和她挤一张床?
黑暗中,她似乎感觉他的眼神一扫,像是看透她心里的嘀咕一般。她心中一凛,忙念起经文来。
年长者念经的语速与年轻人不同,带着让人入定的平和,舒缓内敛。
他靠边睡着,与她拉开距离。
寂静中,四周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唯有她低语般的念经声。他不由得就慢慢闭上了眼,眼前是腥红一片,血乎乎的,像海一般广阔,看不到尽头。
他孤独地乘着一叶扁舟,孤零零地随波逐流。
突然,海水的颜色变浅,视线之中,出现一座小岛。小岛的礁石上,立着一位仙子。仙子在朝他招手,口中念着佛法无边,回头是岸。
等再近一些,仙子的神颜清晰可见。
是她。
他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王妃的脸。
她就是上天派来救赎他远离万丈深渊的仙子,引渡他告别无尽的血腥罪恶,以及漫无边界的绝望。
翌日晨起,芳年醒来后下意识地看向外面。与往常不同的是,外侧的人未起,眼睛朗如星月,回望着她。
她揉着惺忪的眼,还以为自己看花。双眸眨了眨,他还在。
「王爷,您今日不忙吗?」
「不忙。」
她想起身,可他横在外面。要想起穿,必要从他身上爬过去。
「王爷可要起了?」
他没回答,看着她纠结的模样,莫名起了玩心,竟闭上了眼睛。她心里暗气,盯着他假寐的俊颜,咬着唇。
她心一横,管他呢?自己多活一世的人,有什么可怕的。遂掀开锦被,手撑着往外翻。眼看着就要越过他。谁料被他双臂举起,一下子跌骑在他的身上。
这下,不光是她红了脸,元翼的眼神骤然幽暗。
须臾间,他把她提起,一下子放在床下。一落地,她快速地远离床铺。外面三喜四喜听到屋里面的东西,相互看一眼。
四喜想着主子们已起,应该进去服侍,手还没碰到门,就被三喜拉住了。「别进去,以后王妃和王爷不传唤,咱们就老老实实地守着。」
「这哪能成?总不能让王爷和王妃自己动手。」
三喜看了她一眼,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别的府里我不知道,但在王府里,做奴婢的最好是少往主子跟前凑。」
四喜脸一白,垂下眸子,默不作声。
屋里面的芳年自己穿好了衣裳,偷瞄一眼床上的男人,男人的长腿已经下了地。她取出他的衣物,上前替他更衣。
夫妻俩穿戴完毕,才唤丫头们进来。三喜递给四喜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我说得对吧。
四喜一看主子们穿戴整齐的模样,咬了一下唇,忙去收拾床铺。
丫头们在整理内室,芳年和元翼则去外间,三喜跟了出来,忙吩咐候在外面的灶下婆子摆早膳。
夫妻二人面面而坐,芳年想着,看今日的情形,这人怕是没什么要忙的事情。她正想着等会要做些什么,就听到他清越的声音传过来。
「王妃曾应过本王,要亲自替本王准备膳食,可有此事?」
他一提,她才想起。自己除了第一次做个样子,给菜里洒过盐之外,就没有操心过他的膳食,更别提自己准备。
如此想着,自己胆子确实是蛮大的,这么明显的阳奉阴违,亏得他现在才提。
正好,趁着今天就补齐了吧。
早膳过后,等他离开玄机院后,芳年带着三喜去了厨房。
厨房的白嬷嬷恭敬得不能再恭敬,一听王妃要亲自给王爷准备午膳,忙介绍灶台上现有的食材,以及这些食材可能做成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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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良药妻 卷二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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