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卫氏,卫氏才把脸上的不满收起,挤出一个假笑。
邢氏隐晦地看一眼她,拉着女儿向婆母告辞,「娘,芳姐儿回门,想必起得早,看着脸色不太好。媳妇把她带回二房,先歇息一会再来陪娘说话。」
傅老夫人也看出孙女的困色,哪有不应的道理,忙让她们母女先行离开。
待到母女独处,邢氏忧心地问道:「芳姐儿,你和娘说实话……娘看你这模样就知道你净挑好听的讲。」
芳年无奈,她这模样都是姓元的害的。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她的房间里看她睡觉,害得她折腾了一晚上,当然没精打采的。
「娘,我想你们,总睡不好。加上月事刚来,脸色自然不好看。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在王府里过得不错,已接接管了王府的中馈。」
「这是真的吗?」邢氏忙问,要真是接管了中馈,那么确实不会过得差。
「当然是真的,你怎么不看一下我带回来的回门礼,那可是我自己做主挑的。」
四喜忙把礼单递上,邢氏倒不是真正在乎女儿拿了多少东西回娘家,只不过想确认女儿是否真的受宠。
礼单上的东西自是好的,几百年的老参都有四支,更别提其它的东西。邢氏心里稍稍好受一些,脸上开始带出笑意。
回门礼的东西全部送到傅老夫人那里,傅老夫人看到东西,心里跟着高兴。
卫氏脸色不太好看,又眼红那些好东西,「娘,大爷最近身体劳累,媳妇想着给他补补身子,可是……」
傅老夫人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可气的是她拿大儿子作伐,自己真不好拒绝。
「行了,待会我命人送一支老参过去。」
卫氏的眼睛瞄着其它的东西,嘴里道着谢。
傅老夫人看不上她这般眼皮子浅的模样,给沈婆子递眼色,沈婆子忙命人把东西搬进库房。
「芳姐儿都出嫁了,珍姐儿的亲事也该做打算。」
卫氏没料到婆母转而把话往女儿亲事上带,暗想着珍姐儿对裴家公子的心意,她支吾道:「娘……总得寻个珍姐儿满意的……还有娘,珍姐儿的禁足……她都闷在屋里多天,媳妇看着于心不忍。」
「哼,她满意的?」傅老夫人斜睨她一眼,「我话说在前头,别的我不管,裴家那边你们就死了那份心。至于禁足,就一直禁到她出嫁吧。」
卫氏脸一僵,「娘,为什么?裴家看不上芳姐儿,那是芳姐儿不够好。我们珍姐儿就不一样了,我们珍姐儿论长相,论才情,哪样不比芳姐儿好?还是嫡长孙女,你看芳姐儿……」
啪……
地上砸碎一个杯子,惊得她跳起来,立马闭嘴。
傅老夫人气得嘴唇哆嗦,往日只当她是个眼皮子浅的,万没想到竟这么蠢。弃妹娶姐,这是哪个大户人家能干出来的事情?
裴家要是真有这样的想法,自己都不同意,别人不要脸,傅家人还要脸!
卫氏身子缩起,不敢再讲。
好半天,傅老夫人缓过气,无力地道:「珍姐儿的亲事你不用再插手,我会替她安排。」
「娘……」
傅老夫人一个眼风扫过去,卫氏闭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告退。
她一走,傅老夫人就捂着胸口,吩咐沈婆子,「你派人给左府送个贴子。」
「老夫人,您要不要请大夫?」
「不用,把以前的药煎一副喝就没事。」傅老夫人扶着她手,站起来,去内室躺下。
芳姐儿今日回门,要是传出她请大夫的事,总归是有损三孙女的名声。万一被有心人误会,说自己是被芳姐儿气病的,那岂不是让她在王府的日子更艰难。
沈婆子明白她的想法,扶她靠坐在榻上后,帮她抚胸口。待她气息平稳一些,再命人去煎药。
「莫要惊动二房那边。」傅老夫人喝过药将睡之际,嘱咐沈婆子。
「老夫人,奴婢省得。」
傅老夫人才安心睡去。
二房里,邢氏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问道:「芳姐儿,你和王爷……可有同床而眠?」
芳年知道她会问到此事,坦率地摇头,「娘,未曾。我们分院而居。」
「娘早该料到的……」邢氏伤感起来,七王爷对前王妃用情至深,怎么会轻易移情芳姐儿。再说芳姐儿还是以那样不堪的理由进的门,哪里会立马得到王爷的宠爱?
「芳姐儿……莫急,日子一长,王爷会看到你的好,会对你改观的。」
「娘,你放心的,我会努力让自己过得顺心。」芳年安慰她,心里有些失望。前世里,她在裴家过着守活寡的日子,娘明明知道的,却从不曾劝过她和离。
祖母顾忌傅家的名声,她能理解。但自己是娘的亲女儿,娘为何一句都没有提过,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裴家孤苦终老。
邢氏听到这话,只觉得女儿太过懂事,不免一阵伤心,心绞般的痛。
这么多年,她一直把芳姐儿当成亲生骨肉,天底下哪有当娘的不疼自己的孩子。
可是……
那女人临终前分明交待得清清楚楚,「要是孩子长大了像我,就请你养她一辈子,不许她出门……不许她嫁人……要是长得不像我,她将来就算是出嫁,你给她熬一碗断子汤……求你了……我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那个女子长得极美,就算是瘦得不成人形,满身脏污都掩盖不了她的绝世风华。明明是雪山上的玉莲,却偏偏堕入泥尘,令人叹惋。芳姐儿长得也好,却远不及生母。
她颦眉哀愁,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美韵。
邢氏不知道她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事情,是被男人所负还是有其它的原因。那般貌美柔弱的女子,是谁忍心伤害她,害得她颠沛流离,流落在外。
她的话极少,甚至几天都可以不说一句话。
身为女人的自己都不免想去怜爱她,她常常抚着肚子,发呆出神。看得出来,母女连心,她自是疼爱芳姐儿的。
邢氏承了对方的恩情,养了芳姐儿十几年,芳姐儿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曾因嫁人后几年未能生养,被迫接受婆婆送的妾室,怎能让芳姐儿受同样的苦楚?
她不止一次地猜想过,芳姐儿的生母许是怕负心男找到女儿。若是那样,倒可不必担心。女儿长得并不像其生母,所以她自己百般思量,临嫁前,终是没有按照那女子的遗命备上断子汤。
芳年现在的样子,看在邢氏的眼里,就是强颜欢笑。她的心在滴血,芳姐儿没有和七王爷圆房,她既难过,又隐约觉得是天意。
她不敢再想,心像扯着一般,生疼生疼的。背过身去,用帕子按下眼,拿出一个小匣子,要交给芳年。
「你托我保管的那些嫁妆,一些能折现的,我都把它们变了银子。」芳年推拒,不肯接。
「芳姐儿,王府不比别的地方,你打点下人什么的,都要用钱。一个女人家,出嫁没有嫁妆,总得有些银子防身。」
「娘……」
邢氏眼泪哗哗地淌着,不由分说着,从匣子里取出一沓子银票往她手里塞,「你这孩子,存心要让娘的心疼死不成?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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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良药妻 卷二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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