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年疑惑着,猜测此事是七王爷安排的。只是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七王爷的打算,她的脑子里闪现千万种可能,都想不到七王爷用意在哪里。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还有人倒抽气的声音。
她还没来得及询问三喜四喜,轿子就摇晃起来,跟着她就被一股大力拍飞,从轿门飞出去。
人群响起惊呼,她直扑出老远,跌落在地。她头晕眼花地想站起来。也不管前面站着的人是谁,赶紧拉着想借力起身。
哪知身体突然歪一下,整个人倒下,正巧抱住前面人的腿。这条腿笔直修长,肌节有力。腿的主人似是很嫌弃她,长腿抬起,她被掀翻在地,滚老远。
滚动中,她不敢置信地瞪着白衣男子,他冰冷的眉眼,厌恶的神精,映在她的瞳孔中。
人群中响起惊呼,跪了一大片,齐呼着见过七王爷。
她的脸臊得通红,前世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她觉得她的老脸是丢到家了。此形此景,她不宜再清醒,索性趴在地上装晕。
元翼挥袖,众人起身。
芳年能感觉到别人的嗤笑声,暗想着三喜四喜怎么还不来扶她。可怜的三喜四喜被人群挤到后面,就是冲不出去。看到被人指指点点的小姐,哭喊着干着急。
人群中有一个男子出声,想来是过路的人,在替芳年打抱不平。
「下官途经此地,斗胆说句公道话。王爷,这女子和您贴身抱了,您是不是该纳了她?」
「曹经历,本王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清寒的声音一出,人群再次消音,芳年的后糟牙磨了磨,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听他的命令来裴府门口。
他真的有病,还病得不轻。不仅身体有病,心里也病到扭曲。是怎么样的黑心肠,才会让她一个女子来裴府门前受辱。
她活了七十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丢人丢到家。
「王爷,您身份尊贵,自是不知世道艰难。您可知道,要是您今日不纳了这位姑娘,只怕这姑娘就要青灯古佛一辈子,或是羞愤自尽。」
芳年真想跳起来指着曹经历的鼻子大骂,要他多管闲事。她好不容易重活,哪会自尽,宁愿青灯古佛一辈子,也不想再惹上七王爷这个疯子。
这位曹经历,她倒是有些印象,就是前辈子奉帝身边的大红人,曹左相。曹左相深得奉帝宠信,在朝中搬弄事非。要不是他,裴府没有那么快没落。
「她是死是活,与本王何干?」
元翼抬腿欲走,曹经历拦住他,「王爷,您此言差矣。她一介女子,众目睽睽之下与您相贴,在世人眼中,名节尽失。要是您不纳她,她难有活路。您身份尊贵,一片佛心,下官想着,您定然不忍一个韶华妙龄少女因您之失,枉丧性命。」
众人屏息凝神,齐齐地望着天人之姿的男子。
男子不为所动,轻撩长袍,意欲离开。
曹经历大急,张开手臂,堵住他的去路,「王爷,您对这女子没有交待,还不能走。」
「哦?」元翼脸色不耐,「曹经历是要本王收了这女子,只要入了本王的府,明日就算是她暴亡,本王都算是尽了礼数,对否?」
曹经历似乎是不忍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芳年,狠下决心,「女子失名节,等同丧命。」
芳年牙齿磨更更响,恨不得痛骂他一顿,他哪里来的大脸,替她做主。什么失节等于丢命,名节是什么,哪里有命重要?
但她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装晕吧。她算是看明白了,七王爷意在把她弄进王府。
「既是如此,那本王就给她一个体面,赏她一个王妃当当。三日后,傅家人送她进王府也好,她自己爬去王府也罢,本王都认她这个王妃。」
奔出侯府的成玉乔听到他最后的话,差点晕死过去。她千磨万请,今天好不容易把七王爷请入府,正想着借此机会,挑明心迹。哪成想冒出一个傅芳年,生生抢了她的王妃之位。
曹经历得了七王爷的话,不敢再拦。元翼在百姓们的目送中,坐在高高的步辇上,飘身而去。
三喜和四喜这才挤出人群,挡着芳年的脸,把芳年扶进轿子。
轿子前面完好,后背处却破了一个大窟窿,不知哪个人拍飞的她。她来不及多想,让三喜用轿中的薄毯挡住洞口,即命轿夫起轿。
好不容易轿子冲开人群,轿内的芳年三喜和外面的四喜同时松口气。
芳年的牙齿磨得咯咯响,七王爷太过份了。想把她留在身边,何必出如此损招,什么叫她爬进王府,她又不是他的走狗。
她偏不!
许是她的脸色太过狰狞,三喜吓得要掐她的人中。她睁开眼,双拳握得死紧,差点咬碎银牙。
简直是欺人太堪,姓元的不是人!
三喜迟疑唤她:「三小姐……」
「回去再说。」芳年此时心情差到极点,不想多说任何一句话。
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她好歹还是他的恩人,他竟恩将仇报,想把她弄到身边方便治病还罢了。非要用这么羞辱人的法子,真当她是地上的烂泥,可以随意践踏。
主仆几人进了府,府里的人先一步已得了消息。谁让裴府门前发生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早有好事的人奔走相告。
「芳姐儿,你这是……」
芳年一身的土,发髻松散,颇为狼狈。她脸色僵硬,眸中怒火滔天。
邢氏大惊,命人带女儿先去梳洗。千言万语,等女儿换了衣服再说。
芳年泡在浴涌中,想起发生的事情,气得大力拍水,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她真想不顾一切地冲进王府,掐死姓元的祸害!
三喜和四喜两人守在屏风外面,饶是芳年气到头脑发胀,还没忘记自己肩头的咬印。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人瞧去的,就算是自己的丫头也不行。
这一切,都怪姓元的。
芳年狠狠地搓着那处咬印,印迹渐淡,看起来好得差不多。
她的思路渐渐清晰,姓元的想把自己弄到眼皮子底下,她能理解。她想不通的是,他为何要娶自己。既然要娶自己,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名媒正娶,非要用这样羞辱人的法子。
想必此时,他们的事情已传得人尽皆知,整个邑京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看着她灰溜溜地进王府的大门,再悄无声息地死在王府后院。
这般想着,胸中的怒火越发无处发泄。
桶中的水变温,三喜在外面询问她是否要添热水。
「不用了。」
她从浴桶中起身,光洁的手臂伸长,取下搭在架子上的棉布巾擦干身子,穿好小衣内衫,走出屏风。
三喜手中捧着她的衣裙,看她出来,上前替她穿戴。
「芳妹妹,大姐来恭喜你了。」
傅珍华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紧跟着人至。三喜四喜和她见礼,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进门,嫉妒的目光不掩饰地看着芳年。
芳年衣裙已穿好,冷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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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良药妻 卷一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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