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病了这一场,目的就在此了。
只是不知,老太太到底是为何。
眼下叫几位姑娘和少爷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冲着二房的人。
宋氏的目光落在徐昭的身上,眼中带了些淡淡的疑惑。
只一会儿工夫,府里的少爷和姑娘就全都到了。
那师太给每人画了一道符,拿火烧了放在碗里,最后又从观音池里盛了水,叫几位姑娘和少爷将这符水喝下。
宋氏见着淑姐儿手里端着那符水,忍不住想要过去,才刚动了动,就被大太太拦住了。
「母亲病着,弟妹只当是求个吉利,叫母亲安心了。」
听了王氏的话,宋氏面色微微变了变,才退了回去。
徐昭袖子里藏了一块儿海绵,将那符水全都倒在了海绵上。
之后,才将碗放在了香案上。
才刚放下,就听屋里有丫鬟道:「老太太出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着严妈妈扶着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自打病了,老太太还是头一出院子。
老太太身上穿着一件酱色的对襟褙子,头发梳的齐整,头上珠钗环绕,许是病久了,脸色有些苍白。
「媳妇给母亲请安。」
「孙儿(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众人朝老太太请安。
徐昭不着痕迹看了那近缘师太一眼,跟着众人朝老太太福了福身子。
「师太辛苦。」老太太叫众人起来,对着近缘师太客气道。
「贫尼做了法事,老太太可觉着好些了?」近缘师太认真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开口就问道:「老身今日常梦见邪恶之物,睡不安稳,才想着请师太过来。师太也在府里瞧过了,可是府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近缘师太身上。
严妈妈站在那里,看着徐昭一副全然不知危险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近缘师太说四姑娘不祥,看四姑娘往后还怎么在府里立足。
尤其,四姑娘八字和二太太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相冲,传到二太太耳朵里,二太太便是疼她,心里怕也不会全无芥蒂。
倘若能叫四姑娘和二太太离了心,她也算在老太太跟前立了大功,往后,老太太更会看重她了。
严妈妈正想着,却见那近缘师太听了老太太的话后,目光直直朝她这边看过来。
严妈妈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近缘师太道:「贫尼细细算了,这位妈妈和老太太八字相克,和府里也是不相宜的。若是一直留在府里,便会害及府里子嗣,尤其对大奶奶所生的孩子不好。」
严妈妈听了,眼中哪里还有笑意,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不敢置信对着那近缘师太道:「你胡说,分明是……」
严妈妈本想责骂近缘师太,说她收了银子还反咬一口,真真是可恶至极。
可才刚出口,就被老太太呵斥了。
「住口!」
「老太太,府上既然请了贫尼,贫尼便不敢相瞒,府上的三太太之前出了事情,也是被冲撞了,迷了心神,不然,三太太的命数不该如此。」
「妖言,你这……」
严妈妈才刚开口,老太太就怒斥道:「还不快堵了她的嘴,关到柴房去!」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到了这会儿,哪里还不知是出了问题。
再叫严妈妈说下去,只会将之前二人的算计给败露了,叫人觉着她失了长辈的慈心。
老太太一开口,就有几个婆子上来,堵了严妈妈的嘴,那婆子平日里被严妈妈压着,心里早有不满了,如今听近缘师太说严妈妈是不祥之人,老太太又发了话,哪里还会顾忌什么,片刻的功夫就将严妈妈拖了出去。
老太太的脸色惨白,身子也有些颤抖,目光落在徐昭的身上,见着徐昭眼睛里的震惊和一脸惊吓的样子,面色也是微微一变。
难不成,不是四丫头,她是叫别人给算计了?
是房氏,还是周氏?还是府里其他的人?老太太在府里这些年,说一不二,如今却是出了这样的岔子,连她跟前的人都想害了。
一时间,老太太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呼吸便有些急促,脸色也愈发难看了,片刻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咳,嘴角就溢出鲜血来。
「老太太!」见着老太太这个样子,跟前的丫鬟吓的不轻,连忙扶住了她的身子。
「母亲!快,快请大夫!」大太太和四太太也是一脸担心。
老太太瞪着眼睛,用手指着前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很快,管家就从外头请了大夫进府。
大夫诊脉后,说是老太太中风了,才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中了风,不能言语了,身子也瘫了半边,躺在床上手指着前方,脸憋的通红,咿咿呀呀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太太王氏和四太太宋氏见了,哪里有不着急的,一场法事,本想安老太太的心,却闹成这样。大夫说,老太太这是病没好,又着了气,所以才中风了。
「老夫开几服药,给老夫人先吃着,老夫人年纪大了,这病可不大容易好。」大夫开了几服药,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叫众人都知道,老太太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留几个丫鬟伺候老太太,叫姑娘、少爷们都回去吧,别扰了老太太的清净。」大太太心里慌乱,开口吩咐。
有婆子传了话,徐昭便和徐瑶几个退出了荣欣堂。
「好好的,怎么出了这样的事情,那近缘师太说的可是真的?」刚一出来,徐瑶就忍不住说道。
徐瑶经常在老太太跟前伺候,虽然之前因着大姑娘的事情被老太太训斥了,当着众人的面叫她失了颜面,可她心里头到底还是盼着老太太好。自打老太太病了,就时常过来请安。
「我也不晓得,那近缘师太是老太太派人请来的,总不会故意陷害严妈妈。」徐昭听着,摇了摇头,小声道。
「再说,那近缘师太才说了严妈妈不祥,祖母就给中风了,我这心里头,如今还后怕着。」
徐瑶听她这样说,眼中也露出一抹紧张来:「也不知太太会如何处置她,既然不祥,也不该呆在府里,免得往后叫府里的人都和三婶一样……」
徐瑶说着,知道自己失言了,忙住了嘴。
「我胡乱说的,妹妹可不要当真。」
「我知道,三婶已经去了,再追究这些只会平添出事儿来。只是这事情若叫三叔听见了,怕还有的闹。」徐昭故意将话题扯到了三老爷身上。
「可不是,三叔整日将自己关在屋里头,自责难受,如今那近缘师太说三婶是因为被人蛊惑了心神才上吊的,三叔定是头一个要了严妈妈的性命。」
徐昭点了点头:「咱们当晚辈的,这些话也不好议论,祖母病着,咱们又帮不上忙,只能多抄几卷佛经,给祖母祈福。」
「是这个理儿,荣欣堂正乱着,咱们留下只会更添乱,因着这,太太才叫咱们出来。」
「大姐姐出嫁了,我又不是个有见识的,实在帮不了太太的忙。」
正说着,走到了岔口,两人就分开,各自朝住处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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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好日子 卷二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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