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小主母 下 第二十五章

  杨延康点头:「这还用说,那些不过是奴,我要娶也得娶个像大嫂一般的。」
  唐氏抽了下嘴角:「她有什么好的?」
  「长得好啊,而且也挺能干。」杨延康摸摸下巴,「可惜了,不然嫁给三皇子,三皇子定会记得我这个媒人。」
  「媒人?」唐氏一巴掌就拍他头上,「果真上回是你做的好事!幸好没有让你祖母晓得,不然看你怎么办,我也护不了你。」
  「哎,这不是没成么。」杨延康道,「现三皇子也不理我了,真是白忙活一场。」
  唐氏白他一眼:「你正经找个差事做才是真,不枉我养你这么大!」
  杨延康笑嘻嘻的应了声是。
  到得戌时,罗善才派人请杨延陵去,像是问出了什么。
  陈宁玉也要跟着。
  杨延陵回头道:「这事你莫管,小心吓着了。等我问清楚后,再说与你听。」
  陈宁玉看外头黑漆漆的,想到这银铃多半又是被人害死的,心里还真有些发毛,便听他的没有去,可是杨延陵很久都没有回来。
  她叫碧桃去看,碧桃回来说二房的人也都去了。
  陈宁玉微微皱了皱眉。
  她以为就算跟家里人有关,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波及到。
  杨延陵刚才让她回避,该不会早想到上面去了罢?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出门。
  杨延陵很晚才回来,见陈宁玉没有睡,笑问:「不困么?」
  「不困,在想侯爷跟二叔他们说什么了。」
  杨延陵淡淡道:「不过是叫来问几句,二叔常去找银铃听曲儿,我想问问他可有发现哪里不对。」他顿了顿,「还在银铃那屋搜到一支金钗,你猜是谁送的?」
  「谁?」
  「二弟。」
  陈宁玉瞪大了眼睛:「不是罢?」
  「有什么奇怪?」杨延陵笑了笑。
  那笑容看起来竟有几分残忍。
  陈宁玉猛地就想到回娘家时,太夫人说的事情。
  杨延陵定是与杨东平有些仇怨,这次银铃之死,他说是说要查清楚,其实并非真实意图,他主要是为打击二房罢?或许他早就知道银铃跟杨东平,杨延寿的事情了!
  陈宁玉看着面色平静的杨延陵,只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杨东平回到屋里就狠狠摔了一个茶壶。
  里头的水溅了一地。
  范氏的手也在抖。
  「混账小子欺人太甚!」杨东平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竟敢问银铃是不是我杀的,这臭小子,老天爷怎么让他活着回来的!」
  范氏虽然也很生气,但还是劝道:「老爷息怒,他现在风头正盛,咱们又能如何?还是忍忍罢。」
  「忍到何时?」杨东平怒目而对,「不过是平定了蒙古,又算得了什么?当年要不是我带着他出去,他还在这里一事无成呢,如今倒好,在家里称王称霸的,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
  范氏叹口气:「是啊,也是太夫人宠着他,才无法无天了。」
  杨东平只觉一口气难消,又瞪着范氏:「你也是,怎么教儿子的?」
  今儿不止他丢人,儿子的脸也丢大了。
  范氏咬了咬嘴唇:「我也不是什么都防得住的,银铃那小贱人惯会勾搭人,谁知道何时勾引了延寿,不过老爷,您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你老是去听曲儿,指不定延寿也不会……」
  杨东平冷笑:「家里养了伶人便是拿来听的,我还不能去了?你以后多看着点儿延寿,还未成家呢,就出这种事,传到外面还能得了?」
  范氏脸色一沉。
  未成家不可,成家就可了?
  她气得脸色铁青。
  陈宁玉睡到半夜,忽地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梦里银铃原本还在唱曲儿,也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开始浮肿,脸惨白惨白的,血从她嘴里滴滴答答流出来,她却笑着一点不知,杨延寿往她头上插金钗。
  天下又下起大雨,银铃一下子就被淹没了,等到水过去,只剩个金钗掉在地上,陈宁玉走过去一瞧,那金钗居然娇声娇气道:「少夫人,奴学了新曲儿,唱给您听听。」
  陈宁玉惊得差点摔倒。
  这到底是什么梦啊!
  她摸着额头上的冷汗,轻轻吐了口气。
  谁知道,一只手伸过来摸在她腰上,陈宁玉还在回想那个梦呢,吓得一声尖叫。
  「怎么了?」杨延陵被吓到,也清醒了,起身从后面抱住她问道,「怎么坐在这儿?」
  「没什么。」陈宁玉侧过身趴在他胸口,他身上暖烘烘的,她总算找回了安全感,轻声道,「只是做了个噩梦。」
  「吓到了罢?」杨延陵抱紧她一些。
  「梦到银铃了。」她把被子拉上去,露出半个脑袋,歪头看杨延陵,「侯爷觉得银铃到底怎么死的?」
  「明日应该就有结果,罗管事他们还在审着呢。」他揉揉她头发,哄道,「快些睡罢,天还早,我抱着你,你莫怕了。」
  可陈宁玉却睡不着,她在他怀里动了又动。
  「怎么了,要不咱们起来吃些东西再睡?」杨延陵问。
  「也不用。」陈宁玉拿手指在他胸口划了几划,「我想问侯爷一件事。」
  杨延陵好笑:「想问就问呗,还扭扭捏捏的。」
  「但是怕侯爷又生气。」
  「问个事儿,我能怎么生气?」杨延陵奇怪,「问罢。」
  陈宁玉便道:「侯爷一开始去西北不是同二叔一起去的么,后来二叔受伤回来,侯爷也不回,留在那儿,这中间可是发生了什么?」
  杨延陵一怔:「怎么想到这个。」
  「我是见侯爷与二叔好似关系特别不好。」
  杨延陵唔了一声道:「是不好。」
  后面就没有了。
  陈宁玉等了会儿,只得道:「侯爷不想说也罢了,是妾身一时好奇,想为侯爷分担些,将来面对二叔二婶,心里也有个谱儿。」
  这语气听得出来很有一些失望。
  杨延陵问:「我不说,你便不高兴了?」
  「没有。」陈宁玉闷声闷气,「谁都有不想说的事情。」
  杨延陵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好事,我原不想说与你听,其实那年他同我去西北,哪里是什么带我历练,不过是想取我性命,他好做武定侯罢了。」
  「什么?」陈宁玉大惊,「他这么歹毒?」
  「这人竟然还是我二叔。」他嗤笑一声,「我一开始竟也信他,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那里了。」
  那次他们大战蒙古兵,杨东平与他一起分别领军从左右方突袭,谁知道,杨东平却派了心腹放在杨延陵身边,想找机会刺杀杨延陵,最后推在蒙古兵的身上,只是没有成功。
  那心腹低估了杨延陵的本事,一刀没有致命,反而被杨延陵砍下马,就是从这时候起,杨延陵才开始堤防杨东平。然而杨东平还是没有罢手,想方设法的要害死他,杨延陵忍无可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杨东平打成重伤。
  陈宁玉听得惊心动魄,惊呼道:「那他的腿是你打伤的?」
  「是,不过他也没有证据。」杨延陵冷笑,「但我也知道深浅,哪里会有那么重,不过两三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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