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伸手一一摸过去道:「那当然了,这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所以为娘再苦再累也没有当掉,就为给你们做聘礼,做嫁妆的,不至于叫人看不起。」
吕合听了心里酸涩,安慰赵氏道:「等我以后考上举人,进士就好了,咱们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赵氏点点头:「你会有出息的,娘相信你。」一边把首饰盒打开,叫吕芸来看。
吕芸道:「我是看过的,娘你不记得了?」
吕芸很早就懂事了,赵氏有事都同她商量,这会儿想起来,笑道:「瞧我这记性,芸儿啊,你以后嫁人,这些首饰就给你带过去,还有些衣料,也能做几身新衣服。」
再怎么好的料子,放这些年也早就不行了,花色都旧了褪色,吕芸叹口气:「还不如我现在这好呢,娘就别担心了,若真嫌弃咱们嫁妆不好的,必也不会娶我。」
吕合一听:「是啊,将来要娶姐姐的,自然会知道咱们的境况。」
赵氏笑道:「知道是知道,可咱们有一些总是好的。」她取出一支金蝴蝶彩玉长簪插在吕芸的头上,很满意的点点头,「多好看呢,这是你外祖母以前戴的。」
也不过就两三样好的,别的还是都变卖了,吕芸有些不耐烦,可为配合赵氏,勉强还是笑了笑。
到得二月底,杨太夫人与武定侯杨延陵登门拜访。
杨延陵再怎么是侯爷,在太夫人面前总还是个晚辈,他少时也常来,这次回京一直繁忙,到得现在才有空,来拜见下也是出于礼数。
因是休沐日,陈行,陈修,陈敏三个都在,不过杨延陵回京,他们在朝中早已见过,交谈过,是以主要还是来见太夫人的。
只是几个姑娘却没有见到,太夫人并没有叫她们去。
陈宁柔很是好奇,让宝珠去探情况。
宝珠回来,怯生生道:「人都走了,奴婢也没瞧见。」
「没用!」陈宁柔骂一句,「这么快就走了?」
「听说才与太夫人说几句话,就有人来报,好像卫所有将士闹事,二老爷也去了。」
陈宁柔撇撇嘴:「也真会挑日子呢,一点不巧!」
她其实就想知道杨延陵长什么样了,想那会儿也是个俊哥儿,在她记忆里,除了傅朝清,也没人能越得过他,就是顽皮了些,杨太夫人常说他泼猴的。
谁料几年后,他就成大将军了,这样的人,也能打赢战么?
他跟大伯父太不一样了。
陈宁柔很是不太相信。
太夫人也有些遗憾,这不还没有仔细看清楚呢,人就走了,等到陈修回来,太夫人忙问:「可是什么大事?是你管的卫所么?」
陈修道:「不是。」
太夫人松了口气。
陈行也很关心,询问来龙去脉。
「是拖延军饷的事,有人带头去户部闹,结果就打起来了,幸好没死人,有受轻伤的。」陈修摇头,「说起来,也是户部没有处理得当,光是拖将士的,他们岂能不恼火?」
太夫人点点头,又问:「国库就那么空啦,连个军饷都发不出来?」
「这几年闹灾闹得厉害,好些地方颗粒无收,钱放出去不少,收又收不到,便有些紧罢。」
陈行皱眉:「再如何,也不能少了将士们的啊!咱们流血报国的,一没别的收入,二是本来俸禄就低,实是不该了!武定侯如何处置的?」
陈修肃然:「立时就把人抓起来了,说违反军纪,叫人打板子。」
「这不是初来乍到,就得罪人了?那可都是他手下,一旦离心了,还能管得了?」
陈修又笑笑:「打完了,户部的也没好日子过,他揪着户部左侍郎就去见皇上了。」
太夫人听得倒吸一口气,拍着胸脯道:「听说那侍郎王大人也是个暴脾气,倒是没有打起来?」
「打什么,跟抓小鸡似的!」他当时看着,都一头冷汗。
可杨延陵就这么抓着王大人走了,也没人敢去阻止的。
至于去了宫里又如何,不得而知。
不过,过得几日,军饷就发下来了,一个铜钱不少。
说起张氏,她这几日烦心的很,太夫人交代的任务不好做,她费尽心力总算是找了两个人出来,应太夫人的要求,都是举人,但都是前途不怎么好的,一个姓朱,自个儿开了家私塾教书,一个是他们陈家的远亲,考进士三次了还没有考上,如今帮着府里管管账,得些月钱,打算再考一次试试。
她报给太夫人听,太夫人道:「两人年纪都不小了罢?」
「一个二十五,一个二十二。」
太夫人道:「就没个更好一些的?」
张氏委屈:「儿媳也是尽心去找的了,可别人一听吕家的近况,哪个肯呢?年纪轻轻的举人,要么踌躇满志还待考的,不急成亲,要么早有合意的了!」
太夫人只得作罢,叫了赵氏过来说与她听。
赵氏倒是很满意,她觉着陈家的远亲,那个叫陈明山的不错,年纪也不算大,而且还有考上的可能,就是考不上,在侯府也算个账房先生么,养家没有问题的。
她当即表示满意:「就是得看看人呢。」
太夫人笑:「也是个周正的,说起来,那是我相公一个堂叔的儿子。」
赵氏就更高兴了。
她回去说与吕芸听,笑道:「下回你见一见,若是觉得不错,便定了,你这嫁了人,我心里一块石头也放下,你父亲在世极疼你的。」
吕芸一只手紧紧握着毛笔,询问:「那陈明山也是投靠侯府的?」
「是啊,与咱们一样,可不是正好么!」
看赵氏傻乎乎的笑,吕芸啪的一声把毛笔搁下了。
见她清秀的脸上浮起怒气,赵氏吓一跳:「怎么,你不喜欢?」
「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咱们这等人,也就只能配些这个。」她眼睛微微发红,「只当母亲寻了什么好的,那么高兴,若父亲在世,见我嫁了这等人,是不是也会欢喜呢?」
赵氏怔住了。
吕芸转身就跑了出去。
章季琬正练完功,从练武场出来,只穿了一身短打,身上满是汗味,手里提着一把宝剑,脚步轻快的走着,一边在脑中回想刚才的剑法,思考着如何舞才能威力更大些。
结果走到一处洞门时,就听微小的哭泣声从里面传来,他一时好奇,走过去瞧。
吕芸正在那儿哭,听到脚步声,才收住了,回头一看竟是章季琬。
章季琬见她满脸是泪,惊讶的询问道:「吕姐姐,你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吕芸忙抹眼睛,摇头:「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你都哭了。」章季琬走近上去,「你与我一样,借住在别人家里,不过我好一些,你说,是不是那些下人做什么了?」
「没有,真的没有。」吕芸把眼泪擦干净,轻声道,「我只是心里难过。」
章季琬生性开朗,好与人结交,吕合也是在府里的,他慢慢便与吕合熟悉了,把他当朋友,便把吕芸也当成姐姐一样,还是有几分关心的。
见她不肯说,章季琬也不再勉强,说道:「那我送你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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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小主母 上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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