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热乎了吗?」谢澜桥已经到了床前,轻声问。
沈应时再次心跳加快,一边慌乱地掀被子一边道:「热了……」
「你先躺好,等我睡着了你再走,我怕你走了被子里就凉了。」谢澜桥仿佛看得见般,准确地将他按躺了下去。
沈应时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她到底要做什么?
谢澜桥想做的很简单,她脱了鞋子,掀开被子,他本能地往里挪,她就占了他的地方。褥子是热的,被子也是热的,谢澜桥却闭上眼睛道:「还是冷。」
「我,我去再拿床被子给你压着?」沈应时沙哑地道。
「不用,」谢澜桥朝他转了过去,手抱住他腰,脑袋正好枕在他肩窝,「这样就暖和了。」
沈应时浑身僵硬,听到自己擂鼓般咚咚咚的心跳。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她靠在他肩头,温热的气息吹在他脖子上,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
「刚刚为何跑了?」黑暗里,她忽然低低地问道。
沈应时紧张地咽咽口水,控制自己不乱动,「我,我怕你不高兴。」
谢澜桥无声地笑,「那我没有不高兴,你又会如何?」
沈应时彻底傻了,双手悄悄握成拳,他想亲她,但他得忍着,否则今晚,他怕自己会失控。
男人呼吸重了,却久久没有任何行动,谢澜桥抿抿唇,忽然气恼地骂了句「胆小鬼」。
沈应时才要想她为何骂他,身边的姑娘突然捧住他脸迫使他转了过去,紧跟着她的嘴唇就压上了他。大胆的热情的动作,像熊熊的火,烧断了男人最后一丝理智,沈应时再也压抑不住快要溢满胸口的渴望,一翻身就压住了她。
这次谢澜桥没再做任何拒绝的举动,没有推他,也没有扭头躲他。她抱着他腰,任由他星火燎原般,一路往下烧。
不知是谁的衣裳,一件件丢了出去,而被窝里早已热的不能再热,赤身躺着也不会觉得凉。
「澜桥,澜桥……」
沈应时沙哑地喊她的名字,十八岁的大姑娘,像早已熟透的水蜜桃,他爱不释手,也舍不得松口,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了她。
谢澜桥没有制止,只是当他试图进来时,她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惊呼,身体也颤抖。
就像是用自己最柔弱的地方迎接他最吓人之处,纵使心甘情愿,也本能地畏惧。
沈应时听到了,理智也迅速涌了回来。
这样不对,他们还没成亲,他不能就这样草率地要了她。
沈应时剧烈地喘息,却毫不犹豫地从她身上下去,再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为何要这么傻?」
他不信她不知道两人同床共枕可能会有什么后果。
「因为我知道你是君子,碰了我,就不会不告而别。」谢澜桥埋在他胸口,说完咬了上去。
他凭什么想走?答应过要陪她游历四方,家里都在准备成亲事宜了,他竟然想丢下她?
谢澜桥突然很后怕,如果今晚她没来,明日是不是就见不到人了?
有人害怕会流泪,谢澜桥不屑落泪,她只狠狠地咬他。
沈应时疼极了,愧疚极了,也欢喜极了。
他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喜欢他,喜欢到要用这种最傻也最吃亏的方式留住他。
「不走,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沈应时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他捧住她脸,再次亲了上去。
她如此待他,他哪里舍得离开?
但这晚沈应时到底也没有做最后一步,铁了心要留到大婚那晚,当然他也没有太君子,几乎一晚上都没让谢澜桥睡,抱个不停,亲个不停,手是一刻也没有闲着。
翌日谢澜桥天大亮才回了侯府。
蒋氏早就等着女儿了,撇开谢澜亭谢澜音姐妹俩,单独将次女叫到内室审问,「没犯傻吧?」
昨晚女儿突然过来,说要去见沈应时,问她原因,女儿只说想他了。蒋氏看出了女儿对沈应时的心疼,想想沈应时确实可怜,而且开春两人就成亲了,她才没有阻拦,但还是担心女儿提前把身子给了人。
谢澜桥就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无奈笑道:「娘想哪去了,我何时让自己吃过亏?对了,爹爹那儿……」
「我都没告诉他。」蒋氏做贼似的笑,再三嘱咐女儿,「这事千万不能让你爹知道,也不许再有第二次。」
丈夫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原谅皇上女婿,被他知道次女夜里去找沈应时,肯定也得把沈应时恨上,到时候三个女婿就一个是他中意的,那多不好。
「娘,你跟二姐说什么悄悄话呢?」娘俩躲得太久,谢澜音意识到不对,兴奋地寻了过来。
谢澜桥与母亲对个眼色,话题马上就转到了生意上。
谢澜音走进来,狐疑地打量二人一番,目光忽然落在了谢澜桥脖子上。她眨眨眼睛,假装挽住姐姐撒娇,然后趁谢澜桥不注意猛地翻下谢澜桥的领子。
雪白的颈子上,有细碎的红痕。
身为过来人,谢澜音顿时懂了,意味深长地盯着姐姐笑。
谢澜桥点了她额头一下,「笑什么笑,过几天又要嫁人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对于谢家人来说,谢澜音这次封后,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出嫁。
终于成了萧元名义上的妻子,再想到昨晚被窝里夫妻间百般缠绵,谢澜音情不自禁笑了,转身时悄悄摸摸肚子。
再生几个孩子,她这辈子就真的没有任何遗憾了。
腊月十八这日,路上积雪消融,天空湛蓝如洗,谢澜音穿着大红的皇后冠服,在家人陪伴下缓缓走出闺房。而武定侯府门外,萧元一身龙袍候在那里,成了大梁开国来第一个亲到国丈府迎接皇后进宫的帝王。
礼部称这不合规矩,但萧元不在乎,因为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最想给她的。
他要让京城让大梁所有百姓都知道,从始至终,他萧元都只有谢澜音这一个妻。
历来皇后都住在凤仪宫,谢澜音也不例外,一套封后的仪程走下来,谢澜音累得腰酸膝盖也酸,回到凤仪宫就将头上重重的凤冠取了下来,倒在锦榻上使唤桑枝鹦哥,「快来给我捶捶腿!」
初为皇后的兴奋,就在一日疲乏里渐渐平静了下来。
但望着按照她的喜好重新修缮过的寝殿,谢澜音还是满心的欢喜。
以前萧元是不受宠的皇子,现在他是大梁最高的天。
以前她不得委屈自己当他的侧妃,现在她是他亲迎进宫的皇后了。
以前两人只能困在王府,想出去玩都得偷偷摸摸的,现在无论他们想做什么,都没人能管。
谢澜音轻轻舒了口气。
这种能当家做主的感觉,真好。
躺在皇后的凤榻上,享受着鹦哥桑枝力道适中的服侍,身疲心宽的谢澜音不知不觉睡着了。萧元走进来时,就见他的皇后一身大红华裙躺在那儿,头上发饰已卸,如瀑青丝披散在枕上她肩上,美得不似凡间之景。
示意桑枝鹦哥下去,萧元慢慢走到榻前,坐在边上,低头看她。
初遇时她才十三,如今五年过去,她长高了,更美了,也在他心里住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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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妻 卷三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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