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妻 卷二 第五十一章

  说到一半妹妹大眼睛里突然落了泪,谢澜桥心揪了下,赶紧替她擦。
  「不用你管我,你们都走吧!」
  谢澜音甩开二姐的手,扑到了长姐怀里,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她不生气,她真的不生气,她知道京城不适合两个姐姐,她们离开反而会过得更好,她只是没想到她们会一起走,她只是舍不得。
  小姑娘呜呜地哭,谢澜亭抱着妹妹肩膀,轻轻拍她背。
  谢澜桥低着脑袋,左手托着妹妹白白胖胖的小手,右手一个个挨着按她手背上的小窝。
  旁人家的姐妹们常常黏在一起,或是一起玩,或是一起绣花,她们姐妹因为兴趣差异太大,除了小时候,很少会这样坐在一块儿,但那并不表示她们心里没有其他两个。
  三姐妹谁都没有说话,一个小声啜泣,两个默默等着妹妹平复。
  等小姑娘肩膀不再颤抖了,谢澜亭扶起妹妹,一边给她擦泪一边道:「没事,还有澜月澜宝晋北陪你说话。」
  谢澜桥也道:「就是,我们走了,你就是最大的姐姐了,得以身作则,别把咱们晋北教成小哭包。」
  「你还敢说!」谢澜音哭着打了她一下。
  谢澜桥开怀地笑,将妹妹搂到了自己这边,闹了会儿叹道:「其实澜音也不小了,说不定今年也会定了呢。」
  「你先操心你自己吧,都快七老八十了。」谢澜音鼻音重重地嫌弃道。
  谢澜桥失笑出声,不知为何,脑海里掠过一道颀长清瘦的身影。
  四月底的时候,蒋钦方氏领着蒋行舟蒋怀舟兄弟俩来了京城。如果不是必须留个人在家照顾生意,方氏都想把长子蒋济舟也带来,好让薛九记住,外甥女虽然只有一个走路还不稳当的亲弟弟,却有三个壮年表哥,他敢欺负外甥女,自有人去收拾他。
  薛九代替谢家三姐妹陪谢徽出城迎接的,熟稔地与蒋行舟兄弟称兄道弟,对蒋钦方氏又无比地敬重,生怕一个疏忽即将到嘴的媳妇飞了。
  舅舅一家来了,谢澜音特别高兴,想多陪陪舅母,被蒋怀舟一个眼神叫了出去。
  父母有话同姑母说,他也有话对小表妹讲。
  「三表哥,你叫我过来做什么啊?」谢澜音隐隐猜到了表哥的意图,故意装作不知,一脸天真无忧的模样。
  见识过小表妹如何惦记那人,蒋怀舟很清楚她现在无忧无虑的笑容是装出来的,再想到那个彻底消失的龟孙子,顿时越发憋屈越发生气,愤愤道:「澜音放心,我记得那孙子的狗脸,就是化成灰我也要把他揪出来打一顿!」
  如果不是他识人不清,小表妹怎么会被人悔婚欺负?
  谢澜音被表哥骂人的词儿逗笑了,笑够了,释然地道:「我都不在乎了,三表哥也不必放在心上,你要这么想,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你表妹我生的貌美如花,还愁嫁不出去?」
  小姑娘还能打趣自己,蒋怀舟看着她甜美的笑脸,思忖片刻道:「是啊,就算嫁不出去,还有表哥我愿意接着……」
  「你闭嘴!」他没正经,谢澜音抢过他腰间折扇就敲了他一下。
  堂屋里面,蒋氏见表兄妹俩打打闹闹的跟以前一样,真正地放了心。
  她一直都怕女儿旧情难忘,现在看来,女儿远比她想象的豁达。
  五月初十,谢家大姑娘谢澜亭出嫁了。
  谢澜音与母亲站在内院门前,望着父亲背着一身大红嫁衣的长姐渐渐走远,眼睛不由发酸。
  「澜音你看,大姐身子多僵,好像定在了那似的。」谢澜桥凑到妹妹耳边,小声打趣道。
  方氏也笑着感慨道:「是啊是啊,你们母亲出嫁时,趴在你们舅舅背上,眼泪将他肩头都打湿了,这个澜亭,嫁人也跟旁人不一样,我都想象不出来往后她怎么当娘,八成得跟薛九反着来,严母慈父。」
  谢澜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再看长姐,双手搭在父亲肩头,脊背挺直,脑袋抬得高高的,好像不是要嫁人,而是去打仗。
  她轻轻地笑了出来。
  罢了罢了,只要长姐过得好,她这点不舍算什么,毕竟,姑娘们都要出嫁的。
  嫁女儿的满心不舍,娶媳妇的人可高兴坏了。
  一桌桌酒水敬过去,眼瞧着天终于黑了,薛九再也不想浪费功夫伺候这些碍事的宾客,同蒋怀舟几个必须讨好的妻家表兄打声招呼,醉醺醺地由小厮扶着往新房那边去了。身后是一片起哄声,夹杂着不正经的口哨,甚至还有人叮嘱他别被新娘子踹下来,薛九咧着嘴笑,脚底下跟踩在云朵上似的,飘飘然不知所以。
  到了新房,门口站着谢澜亭的两个丫鬟,都会功夫的,与其说是丫鬟,不如说是护卫,这不,新郎来了,她们并不上前伺候,依然身姿笔直地站在门前。
  送薛九过来的小厮识趣地走了,薛九摇摇脑袋,连呼几口气,紧张地走了进去,跨进屋,转身就把门关上了,使劲儿落下门栓。
  今晚他要洞房,谁也别想打扰他,快三十了才娶媳妇,他容易吗?
  内室静悄悄的,薛九屏气凝神往里走,无比好奇他的澜亭这会儿在做什么。想到之前掀盖头时她几乎没有装扮过的素颜,薛九觉得她多半还是没事人一样,可转念一想,她好歹也是个女儿家,「大难临头」,她不可能一点都不紧张吧?
  胡思乱想着,人已经到了门前,薛九悄悄探头进去,却见他的新娘子端坐在书桌前,一手捧书,但她的脑袋是朝他歪着的,正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门口,显然是知道他来了。
  薛九摸摸鼻子,尽量镇定地走了进去,见她目光又落到了书上,他挠挠脑袋,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天黑该歇息了,会不会显得他太心急?
  「这里有醒酒茶,你喝点吧。」男人离她有些距离,呼出的酒气却飘了过来,谢澜亭瞅瞅窗外,见时候不早,放下书道,「那边水都备好了,你去洗洗。」
  大热的天,他身上新郎衣袍还没换,肯定热。
  「好,我这就去。」宛如得了军令,薛九连喝了三碗茶,瞧瞧起身朝床榻走去的新娘子,兴奋地去洗澡了。
  回来时,就见谢澜亭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一身白缎中衣,意料中的没什么曲线,但只是躺在那里,就看得薛九愣在门口,两眼发直。
  谢澜亭扭头,瞧见他这模样,再看看自己,了然道:「我不习惯穿红,母亲给我准备的红衣都收起来了,你,不介意吧?」
  新婚穿红大概是规矩,她以为他这种粗人不会在意,没想到……
  「不介意不介意,哪来那么多的狗屁规矩,」听她误会了,薛九赶紧凑过来附和道,站在床边低头看她,「澜亭穿这种素静颜色最好看,拜堂时看你穿一身大红衣裳,我总觉得哪不对劲儿似的,这下好了,确实是你。」
  说话时一脸狗腿子似的笑,像是叛军的逃兵,只顾得哄新主子。
  谢澜亭扫一眼远处的龙凤双烛,刚要让他去吹了,耳边突然响起母亲柔声叮嘱,有点想家,谢澜亭默默收回视线,朝床里面扬了扬下巴,「我喜欢睡在外面,你睡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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