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给了他身体,他谁都欠了,但他也不会偏袒任何一个,因为他们也分别欠了他。
说完最后一句话,沈应时抬脚就走。
小颜氏哭得肝肠寸断,扑过去拦住了他,仰头看她的儿子,「那我呢,你以后都不打算再认我了,是不是?」
「是你让我喊孟氏母亲的。」沈应时冷声回道,言罢绕过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屋。
她先不要他的。
他知道她想报仇,但她并非只有那一条路走,即便只是个庶子,母亲受苦,他也会想尽办法帮她脱离苦海,只是她没给他尽孝的机会,没给他寸步不离守着她的机会。既然做了选择,甚至都下过今生再也不相认的决心,她现在哭什么?她真的需要他认她吗?
看都没看站在门边的所谓表哥,沈应时决然离去。
萧元也没看他,转身拦住追出来的姨母,抱着她安抚,「姨母别哭,以后元启孝敬您。」
强扭的瓜不甜,他的姨母那么坚强,会想明白这个道理的。
先是死别,再是生离,因为儿子的决绝,小颜氏哭了整整一夜。
萧元守在旁边,陪了一晚,黎明时分小颜氏终于睡沉了,他才悄悄退了出去。
天上还闪着星星,萧元站在院子里数,数着数着舒了口气,低声吩咐卢俊,「去集市挑两筐甜杏送到蒋家,记得单独为五姑娘准备一个果篮,托三公子转交。」
她送了樱桃,他不回礼,小姑娘肯定会不高兴。
并不知他忙了一晚的谢澜音确实不高兴了,早起站在樱桃树前,不知摘了几颗青樱桃撒气。
昨日樱桃送过去,他没有任何回信给她,以为他晚上会过来,结果等到二更都白等了。
心里有气,跟家人一起用饭时小脸都是绷着的。
「谁又惹我妹妹生气了?」谢澜桥盯着妹妹瞧了会儿,纳罕地问道。
蒋氏笑着看向小女儿。
谢澜音勉强笑笑,怕母亲姐姐多问,吃完饭就回了邀月阁。
谢澜桥留了下来,坐在母亲身边陪她说话。
蒋氏预计再有一个月就生了,身子重,没精力事事留意两个女儿,小声问次女,「澜音到底为何耍气啊?是不是又跟你们三表哥闹别扭了?」
谢澜桥刚要说不知道,外面玉盏笑着走了进来,轻声回禀道:「夫人,袁公子听说您最近爱吃酸的,特意让人送了两筐新鲜的杏儿,一筐抬到舅老爷那边去了,一筐抬了过来。夫人是想先瞧瞧,还是直接抬到厨房洗了去?」
「洗了吧,记得拣两篮子送到两位姑娘那边。」蒋氏颇为意外地笑道,目送玉盏走了,她扭头,想跟女儿夸夸袁公子太客气,却见女儿笑得古里古怪的,不由问了出来。
谢澜桥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拆妹妹的底了,反正早晚母亲都会知道的。
那边谢澜音收到满满一篮子黄橙橙的杏儿,一肚子闷气顿时消了大半,等蒋怀舟又拎了一篮子杏笑得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时,谢澜音被逗地彻底不气了。但她不知道这篮子是萧元送的还是表哥拿来逗她的,谨慎地没有露出任何喜意。
蒋怀舟看着鹦哥去洗杏了,这才打趣小表妹道:「澜音厉害啊,送一篮子小樱桃,回头就换回一篮子大杏儿,还让我们也分了两筐,我看你比澜桥还会做生意。」
「少贫嘴!」得知表哥手里的杏儿是单独给她的,谢澜音忍不住笑,一把将篮子抢了过来。
蒋怀舟啧啧了两声,随即跟了过去,低声起哄道:「快找找,兴许里面还藏了信啊什么的。」
谢澜音觉得那不可能,撵走表哥后,却悄悄翻了翻,没翻到东西,她有点失望,不过吃了两颗甜杏后,很快又释然。
「姑娘,这个杏仁也能吃!」鹦哥好动,吃了两颗后蹲到院子里砸杏仁,尝过后兴奋地道。
谢澜音听了,心中一动。
十四岁的小姑娘,初尝情滋味儿,有什么事都会想着对方,这日谢澜音什么都没做,光砸杏核了。天热杏儿不好放,她将两篮子杏都分给了邀月阁里的丫鬟们,再命鹦哥桑枝将洗干净的杏核收过来,她亲手砸。
砸了满满一碟子,临睡前放到了桌子上。
看看窗户,谢澜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好在杏仁放得时间久些,等到十五也不怕。
兴奋地睡不着,正因如此,那边叩窗声一响,谢澜音就醒了。
盛夏睡衣单薄,谢澜音先穿好外衣,简单地梳个头才抓了两颗杏仁,笑着去给他开窗。
这两日小颜氏郁郁寡欢,萧元心情不免也受了点影响,可是一看到月色下她灵动的桃花眼,娇美的笑脸,那些不快便不翼而飞。
「怎么这么高兴?」隔着窗子,他柔声问道。
谢澜音轻轻摇头,有些狡黠地望着他,「你先闭上眼睛,我喂你吃一样东西,猜出来了有赏。」
她兴致勃勃,萧元自然配合,马上闭上了眼睛,还体贴地低头等喂。
谢澜音捏着杏仁递了过去,快碰到他唇时,看着那已经亲过她几次的唇,她有点脸热,声音不禁更轻了,软声提醒道:「张嘴吧。」
萧元笑了笑,听话地张开。
他长得俊,做这样的动作,说不出地撩人。谢澜音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盯着他瞧了会儿,才将杏仁塞了进去。才塞进杏仁尖儿,手指碰到他微薄的唇,她莫名发慌,急急缩回手,萧元敏捷地往前追了下才没有弄掉杏仁。
「尝出来了吗?」谢澜音靠着窗子,期待地望着窗外皱眉品尝的人。
萧元没这样吃过杏仁,但他吃过各种放了杏仁的糕点,自然吃出来了,只是看着她水漉漉的桃花眼,他故意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再次凑了过去,张嘴道:「再试一次。」
谢澜音哪知道他的花花心思,傻了吧唧地继续喂他。指腹碰到他唇,她又要躲,萧元就等着这一刻呢,猎食般追上去,捉住她葱白玉指,紧抿不放。
陌生的痒闪电般从他舌尖传到她身上,谢澜音惊得忘了反应,呆呆地与他四目凝望。
他含着她手指,舌尖还不老实,谢澜音耳根发烫,飞快将手指抽了回来,随手抹在裙子上。
「不理你了……」恼他不规矩,谢澜音噘着嘴要关窗。
萧元抢着将手搭在窗棱上,熟练地转移话题,笑着看她,「哪来的杏仁?」
谢澜音早明白他的招数了,但她就是吃他这套,毕竟不是真的生气,便放下手,哼着道:「你不是送了杏来吗,鹦哥说杏仁是甜的,我就让她也给你砸几个。」
萧元有点失望,摸摸她耳边一缕碎发抱怨道:「为何让丫鬟动手?我想吃你亲手砸的。」
这是他的准妻子,将是他最亲的人,除了她,这种类似撒娇的话,他再也不会对旁人说。
谢澜音拍开他手,转过身,自己绕着长发转圈,声如蚊呐:「我说是丫鬟砸的,你就信啊?」
平时那么精明,现在怎么这么傻了?
那声音轻轻软软的,听得他心也软了,更入耳的是她话里小女儿的羞涩纯情。如喝了最甘醇的酒,萧元情不自禁从背后抱住她,一手握住她绕头发的手,另一手转过她下巴,低头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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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妻 卷二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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