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掌家 卷四 第四十五章

  朝宫中去的这一路上,她偏对父亲的手指感兴趣了。
  握住了就不松手,还不许席临川动。于是席临川坐姿与面容如常风雅,只胳膊一直悬着,让她攥着指头玩。
  忽觉指尖一软一湿,侧眸看去,那双水亮亮的大眼睛正望着他,小手拿着他的手指就往嘴里送。
  「……」席临川挑挑眉头,将手抽了出来,「不许乱吃东西!」
  「呜……」席小溪眉头一皱,看向红衣,满脸委屈。红衣也没为此怎么哄她,倒是旁边的陈夫人笑了,在席小溪面前拍了拍手:「来,奶奶抱你。」
  席小溪还真给面子,伸着小手主动表达出了「要奶奶抱」的意思,红衣撇撇嘴,把她交到陈夫人怀里,大感这小丫头真是天生人精!
  ——祖孙俩最初可不是这么回事。陈夫人第一次见到席小溪,还是红衣刚生的时候,完全没有奶奶辈对孙子辈的那种热情,爱搭不理的样子,红衣用脚趾头猜也知道她或多或少有点重男轻女。
  她倒也没拿这当回事,反正自己和席临川都疼女儿就是了,陈夫人又不常在府中住。
  却没想到,此番再来……这个刚四个半月大的小人精用了两天半就把奶奶「征服」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给面子,从头一天的晚餐开始,她在陈夫人面前就总是笑眯眯的,咿咿呀呀地「絮叨」个不停。陈夫人最初还蹙着眉头,一副嫌她烦的神色,后来红衣眼睁睁看着她那冷峻的面容一点点被席小溪萌化了……
  直至昨晚,已经发展到做奶奶的无比耐心地用半个时辰时间喂孙女吃东西。席小溪尚不习惯添加了辅食的菜谱,每每一看到掺了蛋黄的米汤就紧锁眉头表示强烈不满,昨晚似乎又心情不太好,吃着吃着把碗打翻了,颜色瞧着有点恶心的米汤洒了陈夫人一袖子。
  对此,陈夫人的反应居然是满意一笑:「泡泡真有力气。」
  泡泡真有力气……
  真有力气……
  有力……气……
  红衣默默扭过头,对她这四十八小时内的巨大反差不做评价。
  入了宫,红衣随陈夫人一道去长秋宫,席临川说要先去宣室殿面圣,二人自未多问。便先道了别,席临川行至宣室殿门口而未入,眼看着她们继续向后走去,足下一拐,又朝着先前已然经过的永延殿去。
  稍等了半刻,方见一五十上下的官员行来,一揖:「骠骑将军。」
  「齐大人。」席临川还了一礼,那人遂从怀中取出一信封,双手呈与席临川,神色却有点古怪:「里里外外都办妥了,没有旁人知道。但将军您……这是要干什么?」
  「大人别多问。」席临川颔首一笑,将那信封接过来收好,只解释一句,「自家的事。我保证不涉及其他,不会给大人惹麻烦。」
  「哦……」对方点点头,听他做了承诺就放心了,虽仍有好奇,但知是「自家的事」便不好多问。
  再相互一揖,各自离开。
  席临川踏出宫门,未上马车,径自策马离去。
  这个时辰,前来参宴的官员、命妇多还未到,皇城的街道上人并不多。他疾驰而出连个熟人都未见到,到了皇城门口时守卫一看清他自然立刻开门放人,一路走得顺畅。
  赶至西市时,正值下午阳光由明转暗的时候,渐渐热闹起来的集市人头攒动。他将马拴在桩上,劳旁边酒庄的小二看着,付了些银两算辛苦钱,径自朝集市中走去。
  东南角卖脂粉的店门前,一女子正等着。她背对着他,踮着脚尖往旁边的道上看,熟悉的身形透出显而易见的企盼。席临川的无声一喟,信步上前,在她肩头一拍。
  「余……」顾南芜回头间,声音戛然而止,面色蓦地窜白了,滞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公子。」
  「在等人么?」席临川对此了然于心,仍是淡问了一句。顾南芜滞了一会儿,磕磕巴巴道:「没、没有,过年无事,随处逛逛。」
  他对这答案未置可否,稍一点头,道:「旁边有家茶庄,随我去坐坐。」
  他提的要求,顾南芜自是不能拒绝的。牙关轻轻一咬,跟着他同去。
  雅间落座,席临川褪了大氅,随手撂在旁边的木架上,径自落了座,一睇顾南芜:「坐。」
  顾南芜很有些心虚,强作镇定地落座后,即出言道:「公子不是……入宫参宴了么?」
  「宫宴还早,先来料理点别的事情。」他神色平淡,手探入衣襟中取出方才得到的那只信封,将里面的几页略硬的纸笺抽出来细看了一遍,又依着从前的折痕折回去,放在案上,稍舒了口气,告诉顾南芜,「余衡不会来西市见你的。」
  「……公子?!」顾南芜大惊失色,僵坐了须臾,颤抖道,「公子,奴婢和余衡没……」
  「别说你们不认识——谨淑翁主撞见你们几次私会才告诉的我。」席临川面容镇定,如炬的目光在她面上一划,遂摇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从前没动过你,日后——你也知我答应红衣不纳妾了。」
  「你接到的那让你来西市见的字条是我写的,顺便仿你的笔迹把余衡约去了城外。」他不理会她的震惊,将手中的几页纸笺搁在案上推给她,「这是你的户籍——良籍,未嫁。日后如何就随你了。」
  顾南芜狐疑地看着他,没敢动那几张纸,席临川啧了啧嘴,又道:「我不会在纸里下毒的。余衡昨日已接了调令,调去宜宁军中,镇守北边。」
  换言之,他是要她随余衡一同离开长阳然后完婚。也只能这样,若她仍留在长阳,多少会有知道她从前身份的人议论,这张户籍是怎么办来的也够让人找席临川的麻烦了。
  「泡泡百日的时候,你拿这几年的所有积蓄备礼给她,不就是想让我知道了这事后饶你一命么?」席临川轻哼一声,又拿了两只信封出来给她,手指敲在略厚的那一只上,「这钱你留着,成婚的时候我就不着人送礼了。那封信交给余衡,我有事托他办。」
  「软硬兼施」地说了许久,顾南芜可算相信此中无诈,拿着户籍和那两只信封施礼道谢、告辞。
  她赶至城外,余衡已一头雾水地等了多时,待听她说完来龙去脉,全然傻住,忙不迭地拆了席临川托她送来的那封信,傻得更厉害了:「将军他……」
  「他怎么了?」顾南芜好奇地看向他。
  余衡嘴角抽搐了一会儿,将信纸递到她面前:「我也想知道他怎么了。」
  席临川神清气爽地回到宫里时,离宫宴开始尚有些时候。他来去都快,陈夫人和红衣应是都不会起疑——除非她们闲来无事特意去查了出入宫门的记录,否则不会知道他离开过。
  踏进长秋宫就听见席小溪的咯咯娇笑,席临川笑看一眼,朝皇后一揖:「姨母。」
  皇后么……
  压根没心思多理他。
  连红衣这当母亲的都只能在一边傻坐着——皇后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小的小女孩了,她上一胎生的是位皇子,再往前算……阳信公主倒是女孩,但都嫁了人了。
  席临川在红衣身边坐下,红衣轻声问说:「怎么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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