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掌家 卷二 第六章

  而大夏朝眼下的「时代特点」如此明显。
  与赫契的战争不断,纵使身在长阳都能嗅得到那烽烟。从边关到长阳每个人都在议论着,就算是出门时看见小孩子玩「角色扮演游戏」,都偶尔能见到有孩子扮成赫契人来捣乱、其他孩子一同抗敌的戏码。
  歌舞里却很少见到。
  如同绿袖所言,客人们来平康坊是图享乐的,此处的歌舞便都是歌颂太平盛世,或者道尽风花雪月——诚然保守安全,但红衣思量再三,还是认为走一走另一条道,未必就是错的。
  「来平康坊的不全是纨绔子弟。」红衣道,「朝中重臣会来、忧国忧民的文人也会来,各人有各人的压力,来这醉纸迷金的地方偷得半日闲很是正常。也许他们本就是冲着温香软玉来着,但此时若有反应战事的歌舞出现,易容易叩住他们的心思——这是不一样的缓解压力的方式,和致力于道尽风花雪月的法子不一样,我们可以让他们觉得,竹韵馆忧他们之忧。」
  所谓定位不同,产品便要有所不同。来平康坊享乐能暂时避开心头压力是不假,可踏出平康坊去,那些压力终究是避不开的。如此还不如顺着那些压力走,不给客人逃避的机会,但帮他们抒发出来。
  这样同时也能「淘汰」一部分客人,避免某些仗势欺人的来惹麻烦——素质低些的不会这么忧国忧民,去别处找合心意的青楼就是了,根本不会来看这些歌舞。
  「我不确信这样能成,但我们试试看。」红衣凝望着绿袖,言辞诚恳,「招良籍的舞坊太鲜见,咱们可不能让谨淑翁主觉得用不用咱们都可以。」
  ……并不会的!能进竹韵馆本来就是安排好的!
  绿袖忍住了这大实话没说,再度思量一番红衣的打算,觉得虽然太罕见,但她的说法也是有道理的,终于点了头:「试试看也好。」
  长阳城里关于竹韵馆的宣传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级。
  席临川为此还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茶盏。
  原是闲来无事开始没事找事,寻了几个军中旧友打算择日小聚,众人苦思冥想不知道能干点什么。
  设宴太客套,饮酒下棋太单调,出城打猎忒没悬念……
  总不能跟皇帝请旨再跟赫契人打一仗以便战友叙旧,一片兴味索然间,副将余衡道:「要不去平康坊吧……」
  话音未落,数道目光就一并横了过去,带着点吃惊,有人一语问了出来:「什么?!」
  他们和文官不一样,据说有些文官时常到平康坊里聚一聚,叙叙旧甚至议议政事皆可。
  可在这些一腔热血的将士看来,这事怎么想怎么别扭,怎么想怎么觉得七尺男儿就该做些男子气足够的事情,不能沉溺温柔乡。
  再加上军纪严明,军营中夹带女人是绝对不行的,官衔高些的将领更是以身作则,就算是没有战事、身在长阳时,也绝对不会去和青楼女子缠绵。
  是以余衡如此直白地当众提了这么个建议,众人都吓了一跳,余衡却面不改色,从容地又道:「我家在宣阳坊东北角,和平康坊里的竹韵馆一墙之隔。这几天日日听得竹韵馆里战歌大作,鼓声齐鸣能震得墙都打颤……咳。」
  他说着轻一咳,顿了顿,又续道,「昨天拦了个馆中婢子打听这是要干什么,她说谨淑翁主新招了两个舞姬,正编排新舞,一口气把坊中二百多号人都用上了,以战为题,气势磅礴。」
  「啪。」
  一声脆响,还没回过味的众人又忙扭头去看另一边。
  便见端坐正位的席临川神色讶异地怔了半天,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略显窘迫地扫了眼从手中滑落下去的瓷盏,忙叫人进来收拾。
  余衡说得这么明白,那「两个舞姬」只能是说红衣绿袖。
  一个舞把竹韵馆二百多号人都用上?还是以战为题?!
  席临川缓息平复着情绪,敛去面上讶色,声音沉沉的,说得似乎毫无私心:「竹韵馆都是清妓这事倒是众人皆知,诸位如有兴趣去看看这舞也无妨。」
  他说得明明很公正,完全就是询问他们的意思。但不知怎的,在座将领还是隐约觉得骠骑将军他好像自己有心一观究竟。
  于是在有人先行点了头之后,众人便都接连附和地表示乐得一去。如此就顺理成章地定了下来,席临川当即着人去谨淑翁主府上询问竹韵馆什么时候开张,以便另定日子。
  竹韵馆里擂鼓震天,红衣在旁边看众人排练边做指导,默默觉得战歌的附加属性真棒。
  ——振奋人心鼓舞士气,不仅是对边关将士,对眼前的舞姬们也一样。刚开始还有点人心涣散,后来练得投入了连个喊累的都没有,极其齐整。
  这其实已不全是汉唐舞的范畴,她适当运用了点现代元素。比如后面一整排身着轻甲反串兵士的在一齐击缶,那是跟第二十九届奥运会开幕式学的思路。
  这种安排只要能做到整齐划一,就很有气势,即便她没有两千零八个人。
  从曲到舞,红衣都在「气势」上费了不少心思。
  曲子上尽量减少了偏柔和的丝竹笙箫,适当增加了各样鼓声,但也偶有一声箫音瑟瑟传过,好像关外沙尘拂过。
  筝与琵琶也皆不走婉转婀娜的风格,新谱出的曲子旋律或大气或悲壮或威风凛凛,听音似能看到大军踏过沙场。
  舞蹈亦减婉约添英气,服饰选用红、黑、金三色为主色调,一派庄重沉肃。
  总览下来,红衣真心实意地觉得,可观性还是很强的!
  「红衣!」
  一声喊从震耳的乐声中传来,听得并不真切。红衣回头看去,便见谨淑翁主在外面叫得费力,又因屋中满满的全是舞姬而进不来。
  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红衣左避右让地闪身出去,在她面前屈膝一福:「翁主。」
  谨淑翁主伸手拉着她走远些,待得这乐声小了,指了指方才那屋:「分了五个地方练,但到时可是同台?」
  「是。」红衣点头,遂睇了点院子,「我测过距离,湖心水榭外加三侧回廊当成舞台刚好,宾客在这侧看得清楚。」
  听她想得周到,谨淑翁主眉眼一弯,笑吟吟道:「你想好了便是。我再问一句,这么大的阵仗,何时能全准备好?」
  红衣心中大概数算一番各项用时,斟酌着回说:「应是不会太久了……最多年末,怎么也够了。」
  「好,那我就先把信放出去了!」谨淑翁主说着就要走,红衣一听,连忙拉她:「放什么信?!」
  「竹韵馆再开张的信啊!」谨淑翁主看着她道,「你先前的铺垫做得好,我着人打听一圈,已是满城都想来看看。自然要先放出风声去让旁人知道,总不能现在说得这么热闹,待得再开时门可罗雀。」
  「翁主说得是,但风声不能直接放。」红衣悠悠一笑,将谨淑翁主拽到了更偏些的地方,附耳轻言了几句,谨淑翁主一声:「啊?!」
  「准管用!」红衣一脸笃然。谨淑翁主的神色有点僵,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席临川已然决定要来了,又想想席临川的叮嘱,到底没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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