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掌家 卷一 第四十八章

  邹怡萱一怔。
  席临川拉开抽屉,手在其中一探,寻了个纸包出来。他从容不迫地打开纸包,取出两片晾干的叶子丢进了茶盏。
  邹怡萱神色骤变。
  「公子您……」她涂得很好看的朱唇微一颤,笑意变得牵强,「公子您……什么意思?」
  席临川扫她一眼而未答,拿起茶盏搁到了她面前。
  红衣并不认识那叶子是什么,好在这谜并不难猜。她心惊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邹怡萱,一边觉得邹怡萱害人在先,就算席临川要还回去也是她活该;一边又十分清楚这样面对死亡时是怎样的恐惧——她也是经历过的,那种感觉大脑在飞速运转,却又什么都想不到,只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还不想死的感觉……
  邹怡萱面上的血色一分一毫地褪去,短短片刻间,隔着脂粉都能寻出异样的惨白。
  席临川淡声一笑:「看来你是认得这是什么的。」
  邹怡萱没有做声。
  他敛去笑意,手上一推关上抽屉:「这类东西向来管得很严,你一个自小由母亲教大的家婢为什么会认得,不解释解释?」
  「我……」邹怡萱已完全发了虚,目光死盯在他面前余下的钩吻叶上,说不出话。
  席临川等了一等,眉头稍挑,而后打了个哈欠:「早知道你这般不会掩饰,齐伯就不用担心你事到临头会不认了。」
  他说罢不再等她的回答,朝外一扬音:「有劳大人。」
  即有人应声入内,不小的动静惊得红衣与邹怡萱一并回头看去。几个禁军一齐走入房中,为首的那个正是前些日子接红衣与缕词进宫的那位。
  席临川稍衔了笑意,朗朗道:「虽是家事,但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又恰逢与赫契局势复杂,只好劳烦大人出手。」他的视线在邹怡萱面上短短一扫,「与外人有关无关,还是谨慎些为好。」
  「君侯说得是。」镇抚使一抱拳,略一偏头示意手下上前带人走。邹怡萱终于反应过来,不管不顾地扒住案桌,一下子哭了出来:「公子……奴婢跟赫契人没关系!奴婢只是、只是……」
  她支吾半天,终于挣出了一句说辞,这说辞却连红衣都觉得毫无创意:一时糊涂。
  席临川倚在靠背上瞧着她:「费心弄到这般剧毒,还敢说是一时糊涂。」
  「我没想害公子!」邹怡萱赶忙解释,杏目圆睁地望向席临川,端然在盼望他相信,「我没想害公子!我日后过得如何皆凭公子……我怎么会害公子!」
  席临川的目光陡然一凌:「那你就真是存心想害死顾氏了!」
  邹怡萱的话蓦地滞住。
  「整桩事数算下来,真正吃亏的就只有顾氏一个——我当真没猜错?」他冷眼看着她,俄而怒极反笑,又向镇抚使道,「看来是和赫契人扯不上干系了,不过牵涉人命的案子,还是劳烦大人办了!」
  「公子!」邹怡萱惊然疾唤,但再未辩解出什么,很快就被几个禁军强拽出了书房,喊声也渐远渐低。
  瓷器与木案相碰发出一声轻轻的「咯」音,红衣后颈发僵地转回头来,看到席临川又翻了一只瓷盏过来,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和方才一样斟满了茶,再度打开抽屉,又摸出个纸包。
  纸包打开,平摊在案上,里面的东西让红衣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
  他倒是没和方才一样把纸包里的药加进茶里,只一睇她,笑问:「你来一杯?」
  红衣就如同方才说不出话的邹氏一样维持了沉默,席临川悠悠地看着她,啧了啧嘴:「你真豁得出去。」
  他说着,余光无意中注意到禁军方才离开时未关的门,便起了身。红衣正紧张着,看他起身自也跟着站了起来,是以他阖好门回过身时,就看到红衣面对着自己死死低着头的样子。
  「说,自己给自己下药是冲着谁去的。」他淡看着她,一顿,又说,「没有外人。」
  有没有外人……要紧吗?!
  这事在她看来,最要瞒的……就是他啊!
  红衣的心跳得就像和着《相和歌》踏出的鼓点一样,拢在袖中的双手相互掐来掐去,如鲠在喉地先辩解了句:「我……没想害人。」
  话音未落,他忽地疾步走近。红衣心下一惊,脚下急退数步。
  「咚」——她的后脑勺猛磕在墙上,磕得头懵了一瞬。再定下神,抬眸就见他怒目而视。
  她右边是个小橱,另一边,席临川的手抵在墙上。围出的狭小空间让她跑都没的跑,红衣在他的怒视下怔了半晌,几乎要哭出来:「我、我真的没想害人……只是觉得邹氏兴许在顾氏的事中兴风作浪,怕轮到我自己身上,所以想、想借公子的吩咐设个防……」
  席临川的神色却未缓和。
  他一咬牙,抬手指着红衣恨恨道:「我诚心诚意想护你,怕是聿郸动手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竟是你戏弄我!」
  「我……不是……」红衣吓得哭都哭不出,又想想邹怡萱刚被「带走」,怕得更加厉害。
  她后脊贴在墙上、手掌也皆紧张得按在墙上,那点轻微的凉意此时似乎能透心,不一会儿,就让她没了支撑地力气。
  膝头发了软,她倚着墙缓缓地出溜下去,直至完全坐到地上,心才随着身子稳了一些。
  下颌搁在膝头,红衣夹杂着忐忑的语声低低呢喃出来:「我不、不是有意戏弄公子,只是没有证据,夫人又待邹氏不错,哪敢……哪敢随意说疑她……」
  席临川怒意未消地看了她一会儿,脸上逐渐绷不住了。
  解释就解释么,话问到一半人慢慢地「矮」了算是怎么回事?!
  弄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应付她这反应。
  手在墙上一支,席临川站直身子。脚在红衣鞋尖踢了踢,大是没好气的样子:「坐地上干什么?起来!」
  红衣本就高度紧张着,听得又一个问句冒出来,一时连他这其实明显不是发问都没意识到,立刻回答回答了「坐地上干什么」的问题,可怜兮兮地答得十分老实:「应、应激反应……」
  席临川眉头皱起:「什么反应?」
  「……」红衣僵了一瞬可算回过神来,「应激反应,就是、就是……」其实她也解释不清楚,磕磕巴巴半天,勉强说了个大概意思,「就是面对突如其来的事情的时候,没有意识地做出的保护自己的反应。」
  席临川眉头轻挑着低眼打量了她半天,到底没在这词上再多费时间,靴子又在她绣鞋上一踢:「快起来!」
  「哦……」红衣睨一睨他的神色,遂伸手在身旁矮橱上一支,站起身来。
  但她还是走不开,席临川犹在她面前一丈远的地方站着,她必定不能绕开他走过去。
  于是垂眸安静站着,感受着他投来的若有所思的目光,忍了一会儿,终于扛不住了:「公子,您……还有事么?」
  「有。」他字正腔圆地回了一个字,而后又没下文了。
  ——有事你倒是说啊!
  红衣一惊一乍地等着,又过了片刻,席临川回过身去,打开案上的一只木匣,拿了个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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