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原来的大奶奶还活着就好了,就算旁人家的药铺都不开门,还能去大奶奶那里拿几样先顶上去不是?
不过既是想到这儿,麻杆儿家的脸色顿时就是一亮,从满脸的苦涩变成了微微带笑。
瞧瞧她这笨脑袋瓜儿!
虽然原来的大奶奶没了,眼下这位世子夫人不是将大奶奶的医馆药铺都接手了么?
要不然她这就豁出去脸皮,求一求世子夫人?也省得她在京都城跑断腿都买不到药?
侯爷夫人可是怀着身孕呢,不能捧着药罐子当饭吃,万一真叫药库里断了药,侯爷夫人没药吃,却突然出了事,岂不是要她命了?
麻杆儿家的这般一想,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口中也连声道,还请世子夫人救命。
「奴婢头些天也是没料到……侯爷夫人诊出了喜脉,便觉得药库的药材怎么都能用到夏至,也就没着急在腊月里采买。」
「可现如今足足有七八味药都断了,世子夫人也说今儿这日子难买到药,还请世子夫人救救奴婢,请程氏生药铺子开开门,容奴婢采买些药材!」
顾欣湄顿时皱起了眉。
麻杆儿家的都给她跪下了,说是求她救救这个仆妇的命,不如说是求她救林氏一命。
那她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即便她答应了,林氏也拿着药罐子不停的喝那保胎药,最终还是会落胎的,那岂不是会怪到她药铺的药上去?
而她若是不答应,等林氏无药可吃落了胎,不也是她害的?
这可真真是将她架到柴火堆上烤了,叫她无论如何都不是!
好在这会儿何睦也收拾好了,撩帘便离开正房望这彩云轩的倒坐房来了。
这倒坐房也是两人新婚前新修缮的,那时候何睦就打了主意,好叫妻子在这里打理后宅家务;不想新婚后才十几日,这倒坐房就真用上了。
等他一边进了门,一边笑问妻子忙完了没有,若是忙完了便可以出发了,却是险些便一脚踩在麻杆儿家的腿上。
何睦这才发现地上还跪着人,便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今儿可是他带着妻子回丈人家拜年的日子,这些仆妇偏选了这等时候来添麻烦,这算怎么个意思?
顾欣湄便笑着给他学说了,说是药库里少了七八味的药,侯爷夫人的药方上却偏偏要用到这些药。
「麻大嫂子又发愁今日没处采买去,便想去程姐姐的生药铺子里拿些先顶上,这不是就跪下了求我答应么。」
何睦闻言也是眉头一动,立时就想到了林氏这是拿着药当水喝当饭吃呢,想来也是身上实在不好。
只是顾欣湄担忧的事儿,他又怎么会想不到?
他便笑着招呼麻杆儿家的的快起来:「程氏生药铺子中间可停业了好几个月,如今当家的也都是新手,各色生药也未必齐全。」
「因此上就算世子夫人答应你叫你去了,你也未见得能如意。」
「我看不如这样,我叫人给你拿了我的帖子,你往生药行会跑一趟。」
「行会的药库既大且全,不论什么药材都有的是,哪怕你愿意成车往家拉也供得上。」
麻杆儿家的一听就笑了,连忙又给何睦与顾欣湄磕了个头,这才匆匆从地上爬起来,直道世子爷和夫人这可真是救了奴婢的命了。
……等何睦夫妇上了马车出了武定侯的西角门,又一路出了胡同驶上大街,顾欣湄这才轻笑起来。
「麻杆儿家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这仆妇从不撒谎。」
「她既说她早之前清点过药库的药材,觉得那药材能用到夏至,那就是真的。」
「各家又都没有腊月里大批采买药材的先例,她也就没提前备药,谁知林氏诊出了一个身孕,就令能用到夏至的药材这么早便断了顿……」
「怪不得这几天总瞧着林氏怏怏的用不下两口饭去,还不如我养的那只黄鸟儿吃得多,敢情这是拿着药当饭吃了。」
何睦也笑了,眼角却全是冷厉,那种只要没瞧见林氏毙命、便绝不会消失的冷厉。
他早就没了忌惮,怕被皇帝猜忌他杀林氏灭口了!
那么即便林氏这一胎好得很,只要林氏要吃保胎药,就得乖乖将命给他纳来!
至于何梦涵,就算她再怎么阴险狠毒得不顾母女之情了,也不过是这事件里的一个棋子,一个替他何睦背黑锅的棋子罢了!
顾欣湄顿时啊了一声。
「我还当你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也要用一用何梦涵这个凉薄无情的,敢情她也只是你大计划里的小小一环?」
那她这一切筹划与丈夫比较起来,岂不是小巫见大巫了?
何睦便伸出自己温暖的大手将妻子的小手紧紧握住,轻声对她笑起来。
「你这可是治病救人的手,替我好好当家养儿女的手,我怎么能叫这么干净的一双手沾了林氏的脏血?」
「因此上从今儿开始你就听我的,只等着林氏殒命便好。」
等何睦夫妻到了睿王府,睿王府虽也是一派过大年的模样儿,不但贴了桃符,新刷了朱门,院子里头也到处都换了新宫灯,就连那些树木也都被绕上了各色绸缎假花,还是显得有些冷清。
谁叫这睿王府并没有王妃女主人,顾霆两口子也在大清早就回了世子夫人的娘家护国公府呢?
因此上何睦的到来可是给睿王解了心宽了,等夫妇俩跪地给睿王拜了年,他便哈哈笑起来,伸出双手亲自将女儿和姑爷扶起来后,便对何睦大声笑道,今儿你可得陪我一醉方休。
睿王早之前确实不看好何睦这个姑爷。
虽说这小子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科武状元,又在御前当了好几年的亲军副统领,外祖父家也够霸道,可这小子还是软了些不是么?
可是这门亲事既是皇上指的,荣敏也的确到了年纪,睿王也便点了头——大不了先叫这些小字辈努力去,若实在不成,长辈们再伸手帮一帮也就罢了。
不过就在甘草巷子走了水后,睿王就突然觉得何睦还不错,竟然如此迅速捉了赵英的把柄,还早早就以避嫌为借口,将案子移交给了大理寺。
要知道那赵英可阴毒得很,自打皇上登基后,便一直惦记着找人替了赵英,却一直不曾如意呢,不是派下去的人被赵英挤兑得待不下去了,便是被他栽赃嫁祸。
而现如今呢,那赵英可就被关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呢!等案子审定,何睦这小子就是妥妥的五城兵马司都指挥啊!
其实睿王自己本就是堂堂亲王,又曾做过几年的东北将军,莫说他姑爷只是一个五城营的都指挥,就算这官衔再大些,他也不会眨一眨眼皮。
可架不住这事儿叫他瞧出了姑爷的能耐不是么?
只要姑爷不是个糊涂的,也不是个纨绔的,再随着年纪与阅历的增长,人也越发硬气起来,荣敏这一辈子也就真有依靠了……
顾欣湄却是没从自己父王这副高兴劲儿里琢磨出什么味儿来,而是只瞧见她父王就像个孤独的孩子,今儿突然有了伴儿。
她就小心翼翼的笑着旁敲侧击起来,问她父王可曾将迎娶闫家六姑母的日子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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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四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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