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林氏这等年纪有了身孕,想来还要多睡一会儿,林氏身边又离不开芳草的照顾,他便没再回正和堂,而是径直回了外书房边的那所小院。
娇杏本是一直盼着后宅传来好消息,比如侯爷因着隔壁五条人命便迁怒林氏的好消息,再静静等待林氏就此一蹶不振呢。
毕竟侯爷走时是怒气冲冲走的,还不住口的说,必须要林氏给个交待。
如今见得侯爷回来了,娇杏忙迎上前去,虽是极想知道侯爷可曾惩治了夫人,还是不迭声的安慰起武定侯来,口口声声道侯爷可别气坏了身子。
武定侯顿时眯起了眼:「你也听说世子叫人拿了几个不听话的下人,去演武场动大刑了?」
娇杏难免愣住了。
她只是想套侯爷的话,看看侯爷究竟是如何惩治的林氏不是么?怎么侯爷这话音却不像?
娇杏连忙摇头:「奴婢只是个小丫头,哪里能知道外头的事儿?从大早上侯爷去了后宅到现在,奴婢连这房门都没出。」
随后娇杏方才得知,侯爷明明是带着怒气回后宅惩治林氏去的,却被林氏突然的一个身孕打消了所有怒气。
不但如此,侯爷眼下还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儿,分明是早将林氏所有的不好全都抛到了脑后。
此时这般与她学说起来,侯爷这是还想听她一声恭喜?
娇杏就只觉得一股怒火生生的顶到了脑门儿上,烧得她脑袋都要炸了。
她姐姐当年那个身孕若是生下来,小外甥此时都会读书了吧?可她姐姐却怀着小外甥坠了井,人被捞出来后已是泡得面目全非!
那毒妇林氏在这当口却又怀了孕!?这天理何在!
自打顾欣湄知道何睦要在后宅大动其手,她也有些含糊;等何睦陪她用了午膳离开后,她便连午觉都没歇好。
毕竟这后宅的仆妇实在太多了,随便拎出来哪个也能去给林氏报个信儿。
武定侯今日又一直都在正和堂,若这二人一起出来阻拦何睦,想来便会令何睦行事越发艰难。
更别论林氏的身孕……已经由那郎中定论了,若林氏与何睦起了争执,又因此伤了身子如何是好?
要知道范可思虽然已经带着人去寻那郎中去了,如今可还没传回消息来呢。
要是林氏拿准这个时间差栽赃何睦,他可未必有什么好办法翻盘!
可直到何睦都回到彩云轩来了,顾欣湄也没听得外头传来一点风声,说是他惩治下人时被阻拦了。
待何睦在净房洗罢澡换了衣裳出来,只为了洗掉一身的血腥气,便瞧见她正望着暖炕旁的窗外发呆。
他就大步走到妻子身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回神。」
顾欣湄顿时扑哧一声笑了,回头道今儿怎么这么奇怪:「我还一直担心你被人横拦竖阻呢,眼下你都回来了我还不敢相信。」
「难不成林氏这一次有孕令她变成了菩萨?」
「还是她真想好好养胎,便换了别的什么手段等着你我呢?」
当然顾欣湄也想过,既是她身为程敏时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丈夫应当也不像过去那般和善了,更不会像过去那样不插手内宅之事了。
可即便何睦翻脸变成了阎罗王,这后宅可满满都是林氏的人呐。
他这次一动手毕竟有三十来个下人中招呢,就没有一个人去给林氏报信儿,也没有一个仗着有林氏撑腰、就和何睦对着干的?
因此上顾欣湄的确不敢相信,这一切进行得这么顺利——即便从打她重新嫁回武定侯府那天起,她就一直盼着林氏早些落马。
何睦便笑着坐到她对面给她解释起来,说是他带人动手时便已经下了严令,有前往正和堂报信或是妄加阻拦者,与被拿的仆从同罪。
「过去是你我太不将这后宅当事儿,便从未在后头经营过什么;如今再一瞧啊,敢情谁手腕够硬,这后宅便听谁的。」
「只不过虽是我行事时并不曾有人阻拦,想来等到晚膳时分也瞒不住了,还请夫人打起精神来陪为夫闯过晚膳那一关,为夫先在此谢过了。」
别看何睦半真半假说笑得热闹,这俏皮话又逗得顾欣湄好一阵子发笑,却也不等她将嘴角的笑容收起来,外头便报进来说,二爷和三爷来找世子爷说话。
顾欣湄的笑容顿时冷了:「这两人来得倒是快!」
又颇为担忧的看向何睦,生怕何睦一个对阵那兄弟俩再吃了亏。
她便悄声与何睦商量,不如请那兄弟俩进来到东书房说话,如此一旦起了纷争,她也好出面帮帮他。
何睦不由失笑:「就算我能拉下脸来请夫人帮忙,夫人以为他俩真敢进来不成?」
即便那兄弟俩就是为了午后之事来替林氏出头的,还敢闹到彩云轩正房来?那岂不是不但要不到说法,反倒授人以柄了?
更别论那两人本就是和他隔了肚皮的,哪里敢将顾欣湄这个大嫂真当成亲大嫂看待?
若他眼下就出去跟那兄弟二人说,他们大嫂请他们到彩云轩来做客,那两人必然比兔子跑得还要快!
何睦便沉声告诉门外丫鬟,请二爷和三爷在院门口稍等。
待丫鬟应声去了,他这才一边慢条斯理的往身上披大氅,一边叮嘱顾欣湄,只要不是他差了常忠到后头来报信,无论谁来说什么也不用信。
「只要他们俩不太过分,我是不会对他们动手的,即便他们故意激怒我,我也不会上这个当。」
「因此上若有人来搬你做救兵,说是我跟那兄弟俩打起来了,你务必不要相信,再为此跑到前院去。」
顾欣湄当然知道丈夫的身手,莫说是何源与何汾两个一起上,就算叫那兄弟俩生出分身术,一个变十个,他们也奈何不得何睦一根汗毛。
再说何睦身边那几个长随也都不是白给的,他们在何睦幼年时都不曾令他吃过一点亏,更别说眼下了。
可她也知道兄弟阋墙的话不好听,虽说这兄弟三人并不是同母亲兄弟,到底是一个爹的,这武定侯府又尚未分家。
要不然何睦也不会告诉她,他不会上那兄弟俩的当,他轻易不会对那兄弟俩动手——这可就容易叫何睦吃亏呢。
只可惜她顾欣湄是个才过门的新媳妇,若非得缠着丈夫、要跟着他一起去前院见那兄弟俩,这话既说不出口,她也做不出来。
这里可是她的夫家武定侯府,并不是那个能叫她为所欲为、前院后宅随便行走的睿王府了。
顾欣湄也便先是答应了丈夫的叮嘱,就反嘱咐起何睦来。
「既是午后那事儿做都做了,你又不想对他俩动手,待会儿也不妨抢先拿出个家主样子来。」
「万一他俩就打着激怒你的主意,你先将威严摆出来,想来他俩也不是傻子,非得硬顶着和你作对再自讨苦吃。」
何睦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忧我,你只需防着林氏那边听到信儿,再来找你的麻烦就是了。」
当初既有林氏借着何源惹了事、将他从武定侯府调虎离山,这才方便林氏对身怀六甲的程敏动了手,何睦当然也怕眼下又是那一次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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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四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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