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教养!你们家大人就是这么教你与长辈说话的么!」
顾欣湄却偏偏不怯他,嗓门比他还大,摔茶盏的声音比他更响。
「侯爷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竟敢问候我们家长辈大人?」
她是寒门出身的程敏时,武定侯便总骂她没教养;如今她都是宗室郡主了,这老匹夫还敢?!
若不是这老匹夫还是她公爹,她真敢指着他鼻子问一声,他是不是活腻歪了!
其实自打进了花厅的门,又听得林氏张口便发了难,顾欣湄便清楚得很,林氏这是又打算故技重施,就像当初寒碜程敏一样寒碜她。
要知道这个家除了何睦与她夫妻俩的小房头,将来还会有二房三房,而那两个小姑子,离着出嫁也还有日子。
只要林氏成功的、迅速的将她抹黑,也不用如何打压她,她就算是郡主又怎么样,是世子夫人又如何?
总之这个武定侯府就没有人会敬重她,甚至不会有人将她当人看。
而她再有二十多个陪房又如何,落进这偌大的侯府后宅不过是汪洋里的一瓢水,没事还则罢了,有事只需林氏一声令下,她的人就几乎出不去这后宅的门。
何睦又是男人家,总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后宅,将来林氏还不是随时将她捏扁揉圆?
而后来武定侯也来了,林氏又将武定侯也拉了进来,这是想挑唆武定侯进一步对何睦失望外加不喜呢?
那也就别怪她不客气!她既是回来找茬儿捣乱算总账的,索性这小年夜也别过了!
至于这一家子若有谁敢再背着何睦与她再去外头勾勾搭搭,什么大火坑什么破烂船都敢跳敢上,她也不介意挨个儿弄死!
顾欣湄就这么一边发着飚,一边忍不住在心头转了无数心思,却也不忘抛给何睦一个眼色,示意他不如配合她一起翻脸。
她还是那句话,这个家都乱成这样了,想必只有彻底翻脸,才更方便他这个暂代家主今后发号施令!
何睦将妻子的眼色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回想起康盛帝曾经跟他半真半假说过的几句话。
「朕可是一直将你当成朕的一把利刃呢,将你放在乾清门上也是为了好好打磨你几年,毕竟你也知道,做过御前侍卫到底与其他武将不同。」
「可你也得给朕争口气,别叫你们家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和所谓孝道倒将你的锋芒磨圆了。」
「朕可不缺圆滑隐忍的人可用,朕的满朝文官全是这种货色!」
何睦便冷笑着站了起来,用他高大的身躯将妻子掩在身后,替妻子掩住了武定侯那意欲杀人的目光。
武定侯不禁打了个冷颤。
只是他这冷颤这并不是被长子吓的,而是就在长子起身的那一刻,他突然就纳过闷来,老大媳妇并不是那个出身微寒、随便他怎么喝斥的程氏了,而是……顾氏。
那也就怪不得顾氏摔起茶盏来比他还厉害,吼起人来的嗓门比他还大!
他这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了,竟敢喝问顾氏家的长辈是如何教养她的?天潢贵胄的尊严容得他挑战么?
武定侯那一直挺着的腰板儿便突地矮了下去,人也仿佛在这一刻老了几岁;虽是如此,何睦盯着他的目光却一直都没收回,他也便在长子目光的压迫下,呐呐开了口。
「那宋阁老府上若是有不得已才退亲的苦衷……老大媳妇你便说啊……你若不说,我哪里知道?」
顾欣湄登时就笑了,笑得是她这公爹还真会顾左右而言他,这么一个转折突兀的话头儿,都能被他拿出来当了说辞,这骨头还真是够软的。
可这不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么?
只要武定侯从今日起真正对何睦与她生了畏惧,将来也就不怕他不听话,也省得他上赶的去陪着林氏一起站错队,抢着赴死!
顾欣湄就轻轻拉了拉何睦的衣袖,叫他往一旁站一站,也好叫她露出脸来再说话。
等何睦顺从的站到了一边,又替她轻声安抚了肖嬷嬷和叶嬷嬷等人,她这才又笑着开了口。
「侯爷既然也问起了我外祖父家是不是有苦衷,那我倒要问问,侯爷可曾听说过,谁家闲着没事儿退亲玩儿?」
「这恐怕就在穷乡僻壤也不能够吧?」
见她这话登时便将武定侯问住了,她的笑容更盛。
「那威宁侯府的男爷们儿都快不顾辈分共用姬妾了,还将手伸到没出嫁的女孩儿闺阁里去了,我外祖父家还不能退亲?」
「我还不该提醒夫人一声,为了两个妹妹的将来考量,少跟威宁侯府来往?」
那何梦涵之前只不过是听说徐家大爷收用了堂妹的丫鬟,便已是急得眼泪婆娑,拉着林氏的胳膊就恳求起来,如今又听得顾欣湄将徐家讲得越发不堪,她顿时又哭了起来。
「爹您快劝劝娘吧!
「就在爹没来之前,我还求娘多打听打听威宁侯府徐家的事儿,没打听清楚前可别贸然答应他们家求娶我,娘却说这是大嫂的一面之词呢!」
这时的何梦涵又哪里知道,其实她娘只是为了打压顾欣湄,这才嘴硬个不停?
实则林氏背地里却一定会叫人再查威宁侯府,总之不能叫自家的亲生女儿落进火坑……
这时莫说是武定侯,就连何源何汾两兄弟也愣了。
怪不得他们才刚进了花厅的门,就瞧见梦涵脸上挂着泪痕,敢情……敢情是这么回事儿?
只是这兄弟俩恍然大悟归恍然大悟,外带他们最近对威宁侯府的家反宅乱也颇有耳闻,却也不能容妹妹当众给母亲揭短不是么?
何源顿时便皱起了眉头,厉喝道梦涵你快快住嘴。
「你可是娘的亲闺女,你的亲事娘怎么会不尽心打听?什么一面之词的话定是你听错了,还不快快给娘赔个不是!」
别看何源的声音强硬得很,他却趁人不备时不停的对何梦涵眨了几次眼。
却也不等何梦涵说些什么,二小姐何亦涵也哭了,只因她不但看不懂二哥的眼色,还以为二哥这是在威胁姐姐。
「姐姐并没听错!娘就是说大嫂乱说话来着!」
「娘从来就不大喜欢姐姐和我,只喜欢二哥和三哥呢!这才不想在姐姐的亲事上多费心,只想将姐姐随便嫁出去拉倒!」
那她将来也难免重蹈姐姐的覆辙,照样被娘稀里糊涂嫁出去!
与其等到那时候求助无门,还不如现在就逼着娘当众认个错儿,也免得她们姐妹最终落进大火坑!
亲生母女间撕破脸的大戏便在这小年夜开演了,家宴还没等开始已是乱成一团糟。
顾欣湄虽是有些饥肠辘辘,甚至很想给那乱糟糟的哭声喊一声停,她却更愿意看见林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话说林氏这可是不但没奈何得她顾欣湄,还与两个亲生女儿起了隔阂,想来林氏自己也没想到吧?
更别论这小年夜被闹成这样后,武定侯心里会怎么看待林氏?
要知道武定侯可迷信得很,很是信奉什么年根儿不顺会带到过年,还会背运一整年的说法呢!
她也便一边竖耳听着那母女几人如何哭泣辩驳,一边很是悠闲的抓起了身边茶几上的瓜子嗑了起来,同时也不忘剥出一把瓜子仁来,又悄悄塞到何睦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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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三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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