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这位新大嫂的话颇有道理。」
「我和姐姐都是女孩儿家呢,将来若等我们进了婆家,也被人这么欺负了,难不成就得忍着?」
「姐姐不是总教我,当日事当日料理,若是忍了几天再翻出来说,反容易被人笑话是翻老账?」
何亦涵年纪虽小,心眼儿却不少,并没将她姐姐的原话搬出来说。
其实她姐姐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只要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当时便不能忍,否则你就等着人家得寸进尺,骑你脖子上拉屎吧。
「你要死啊你!」何梦涵顿时小声尖叫起来,伸手就要去拧何亦涵的嘴。
「且不说我们家没谁故意欺负她,这根本就是她无事生非,就说你才多大,怎么就被她教的将婆家这种词儿挂在嘴边了!」
「再说了,我俩可有几个哥哥摆在那儿呢!将来婆家若敢欺负我们,倒看哥哥们饶得了饶不了她们!」
何亦涵轻轻一跳躲过姐姐伸来的手,脸色却深沉的仿佛不像十一岁的孩子。
几个哥哥?是两个还是三个?
若是要算上大哥当然是三个,这三个哥哥也就大哥有些能耐,或许还能护持她们姐妹一二。
可是大哥如今已经和母亲撕破了脸,也不知几年后会不会缓和些?
……已经只剩自己人的彩云轩里,顾欣湄终于可以脱掉沉重的喜服松上一口气了。
她就一边招呼画裳给她找出家常衣裳来换,一边喊着画眉给她卸掉凤冠。
这凤冠可是礼部按郡主规制做的,怎么一个沉重了得,这大半日都要将她脖子压断了。
等画眉扶着她坐到梳妆镜前头,她却从镜子里发现这丫头有些强颜欢笑。
「你这是……」顾欣湄忙张口对着镜子发问。
见画眉瞬时笑颜绽开,分明是要遮掩,她反手从肩上捏住画眉的手,还稍微用了点力气:「你有事儿可别瞒我!」
「如今这里可是武定侯府,不是咱们王府了,不是早说过到了这里后我们主仆就要齐心协力,有事儿多通气的么?」
画眉便有些尴尬。
郡主说的没错儿,早在郡主离出嫁还有一个月时,不论是几位嬷嬷还是郡主本人,再不然就连世子妃也上了场,教导她们这些下人说,等主仆众人一同到了武定侯府,一定要抱团儿「抵御外辱」。
可是今儿到底是郡主的新婚之日,她们这些下人们受点委屈算什么,还要拿出来惹郡主跟着一起生气?
顾欣湄如何不知道画眉心中所想,便沉声催促起来:「你到底说不说?」
「你若是执意不说,执意替那些给你们委屈受的人瞒着,才是真的惹我生气!」
原来这大熙朝很多年前便有个习俗,在新嫁娘上花轿的头一日,一部分陪嫁人选就要先一步来到新嫁娘的婆家,以便熟悉一下新人的新房和周围院落。
这样等到了正日子口儿,这些先来一日的丫鬟婆子也就不会两眼一抹黑,服侍起主子来也就更加得心应手。
如今这京都城却是绝大多数人家都不遵循这个习俗了,等睿王府前几日提出了这个要求后,林氏便颇为不情不愿,打死都不想答应。
可林氏哪里敢与睿王府拧着来?
李嬷嬷这个顾欣湄的乳母便领着画眉和画扇,连带着几个粗使的婆子和小丫头,在昨日一早就来到了武定侯府,先于顾欣湄一日住进了彩云轩。
只是别看李嬷嬷众人来是来了,却是接连几顿都没用过热乎饭菜,就连昨日暂时歇息的后罩房里,连一床厚一些的棉被也没有!
「所以方才就是肖嬷嬷带着你和画裳来陪我,而不是李嬷嬷,连画扇也没来?」
顾欣湄登时冷笑起来。
「李嬷嬷和画扇本就身体弱些,比不得你这个自幼就和我一起练拳脚功夫的身板儿,她们如今是不是已经在后罩房卧床起不来了?」
顾欣湄的前世既是程敏,娘家本就不硬气,陪嫁人口也不多,也就没经历过这一步——两个陪嫁丫鬟都是在新婚当天陪她进门的。
她也便对先来几个人、却一定会被林氏苛待这事儿丝毫没有防备。
可李嬷嬷的身子骨儿摆在那儿,比叶嬷嬷也好不到哪里去,只需一听画眉说罢武定侯府给这些人的待遇,她猜也猜得到,李嬷嬷一定是受凉了!
画眉倒是听得郡主的猜测就笑了,还飞快的摇了摇头。
「郡主且安心,李嬷嬷和画扇是没过来陪郡主,可还不至于卧床起不来。」
「是姑爷仿佛早料到了他那位好继母会有这种手段,昨儿夜里便差了两个小厮过来送棉被和炭盆,李嬷嬷和画扇如今好着呢。」
只是姑爷昨夜差人过来可是偷偷来的,还专门交代了李嬷嬷道,就叫李嬷嬷带着画扇、索性装成卧床不起,今日这二人也就没来郡主跟前儿服侍。
「想来姑爷这也是想给他那继母一个将计就计,侯爷夫人既是敢对郡主的人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李嬷嬷和画扇若不病一回,怎么对得起她呢?」
顾欣湄闻言也笑了。
既是何睦如此细心,没叫徐嬷嬷等人着凉得病,她的心里也就好受了些。
可何睦做得再好,也不是为了掩饰林氏的所作所为,反而将林氏的坏心眼儿扒开了摊开来,展示给她的人瞧呢!
那也就怪不得画眉才进了新房时,便一直都有些强颜欢笑。
毕竟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若她新房的院落里却偏偏出了两个病人,这病人还都是她的陪嫁,这好口彩可就全坏了!
这莫说是她顾欣湄不能忍,就是画眉这个丫鬟也不能忍不是么?
这还不论等徐嬷嬷和画扇装了两天病之后,林氏那厢会不会继续得寸进尺,比如将徐嬷嬷二人的病情当借口,要将人挪出武定侯府养病去……
因此上等顾欣湄换好衣裳松了头发重新坐回床上去,又用了些肖嬷嬷差人领回来的饭菜,她便轻声交代起众人来。
「世子既是打算叫徐嬷嬷和画扇装病,在林氏尚未出手继续欺负我们时,我们也暂且装作一无所知吧。」
「我猜世子便是想要瞧瞧,这院子里有谁会将徐嬷嬷和画扇的病情报到林氏跟前儿去的。」
「如此等到林氏要将她们二人挪出去养病时,彩云轩也能趁机做个清理不是?」
肖嬷嬷抚掌轻笑:「郡主说得正是,世子这一手妙得很,我们这些郡主身边的下人当然要百般配合。」
依着肖嬷嬷在王府时的手段,只要顾欣湄点头给她权利,莫说拿捏彩云轩里几个何家下人的把柄,就算是出了彩云轩的院门,在这后宅里大展一番手脚也不会输。
可是自家姑爷的脸面谁能不给?姑爷愿意这般安排可是看重自家郡主的表现,肖嬷嬷乐不得呢。
……不过大半个时辰后,何睦便从前头酒宴上回来了。
他本就是新升任的五城兵马司副都指挥使,今日迎娶的又是睿亲王府郡主,这上门恭贺的亲朋好友怎么一个蜂拥了得。
顾欣湄便非常担心他喝多了酒,早早的就叫人备下了醒酒汤,虽是老远从大厨房拎回来的,等他回来后,再用煮茶的红泥小炉热一热也勉强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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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三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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