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顾欣湄最早开始筹划这个计谋时,确实只是为了惩治林颂华,捎带手也能给林氏添些堵。
若能叫林颂华在何汾手里失了清白,这岂止是断绝了她欲给何睦做续弦的那条路?
又岂止是断绝了林氏要往何睦身边安插自己人,意图彻底将何睦打压到死的那条路?
这还能叫林氏好好瞧瞧她的好儿子和好侄女儿,究竟长了一副什么样的丑陋面目呢!
若是林氏气性大点儿,当时便呕血三升也是极可能的事儿!
可一旦安国公府得信儿晚了,便被林家人抢先逼迫着林氏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得不放下与安国公府的议亲、改而娶了她侄女儿给何汾做媳妇,得利的岂不反而成了她那黑心侄女儿?
只因何睦清楚得很,想来在林颂华心里也自有盘算,给他做续弦一定没有做何汾的正妻好。
早以前林颂华也是没办法,知道何汾的正妻谋不得,这才退而求其次,乖乖的装出了愿意听从林氏安排。
可现如今就是因为秦子盈闹得及时,林颂华要做何汾原配的美梦还没等开始便已破碎不是么?
就算再退一步讲,人家安国公府自己不想结这门亲事了,林氏也必然要对林颂华迁怒。
林颂华的爹、林氏的娘家兄长可是个白身!
就在前年才由林氏给他凑了点银子,捐了个候补七品,也不过是挂着名糊弄平民百姓而已。
这样的人家即便是林氏娘家的亲哥哥,在林氏眼里又哪里配跟安国公府相提并论?
更别论秦子盈再怎么出了名的骄纵刁蛮,那也是贵女,身后还堆着十里红妆的嫁妆呢,林颂华又要拿什么跟她比?
如此一来即便亲侄女儿做了林氏的三媳妇,看似亲上加亲,归根结底倒是坏了林氏给何汾攀一门好亲的美梦。
因此上就算这姑侄俩成了婆媳,将来也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根本不用旁人出手,两人间就得打成一团糟。
若是安国公府或是秦子盈还执意想结这门亲那当然就更好了。
且不说如此一来林颂华便只能屈居妾室,就是秦子盈自己个儿,既有撞破未婚夫偷情在先,又有早早就摆了个妾室在身前这等恶心事儿,将来也不会给林氏姑侄什么好脸儿。
「等到那时,三个女人掐架的好戏岂不是更好看?!」
听何睦不急不缓的给她学说到这里,顾欣湄忍不住抿嘴儿笑了。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若在今日就将秦子盈牵扯进来,结果肯定比她跟何睦当初商量的还强些。
只可惜她如今人在王府,除了与何睦一起制订计谋之外,对计谋的实施完全伸不上手。
而何睦又是个大男人,叫她逼着他尽使出那些后宅妇人的阴私手段,她又不忍心。
她当时也便非常爽快的弃了这一条,并不打算当日便叫秦子盈前往武定侯府撞破。
又为了不给何睦增加这种难度,她连提都没跟他提相关的一个字,谁知他却自己领悟了这一条的威力……
「这事儿真是委屈你了。」顾欣湄轻声对何睦道。
何睦扬眉看她,一派根本没觉察到自己哪里委屈了的神情。
「你是个大男人啊!如今竟叫你抽出大半时间陪着后宅妇人玩儿这种把戏,这算怎么回事?」顾欣湄颇为娇嗔道。
何睦顿时嘿然笑起来:「你难不成忘了我那些同僚给我取的外号儿了?」
「他们不都管我叫妻奴么?」
只是未等话音落下,何睦已经收了笑,眼角随即就挑起三分冷意,再张口时话语声中也带了丝丝寒气。
「自打当年娶了你进门,做妻奴便是我情愿的,只是我千想万想都不曾想到,我都甘心做妻奴了,竟然还没能护得住你。」
「这就是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我说,我做的还不够好,因为我不够阴险毒辣,不够不择手段。」
「那我就索性做到极致。」
他当年的确太过天真也太过厚道了,他还真以为只要夫妻俩关上门,清净小日子便能这么过下去,就像当年继母不停的为难他,他搬到外院去也就清净了一样。
怎知你不去犯人,人却来犯你,哪里是你院门一关便独成一番天地那么简单的?
他当年之所以搬到外院去便清净了,还不是他继母的手伸不到外院去!他却直等到妻子横死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也不等顾欣湄对何睦这番话做出一番点评,再不然便是两人携手做些「高瞻远瞩」的未来计划,睿王又差了人来,这一次是喊何睦过去说话儿。
顾欣湄难免在心中腹诽了她父王一声扫兴。
好在两人独处的时间也足够长了,该说的话都说了个差不多,再不情愿也真到了该分开的时候。
她便依依不舍的与何睦道了别,又悄声告诉他,她父王很好相处:「你只看我哥哥就知道了。」
何睦轻笑。
她这是怕他在睿王手里再吃一回下马威不成,便这般安抚起他来?
殊不知准丈人和准舅哥就算给他吃上一辈子下马威,他也甘之若饴呢!
两人便在顾霆的书房门口分了手,何睦被来人领去了睿王的大书房,顾欣湄径直回了内宅。
也就是在走在回后宅的路上,顾欣湄却突然想起来,她似乎忘了跟何睦交代一件挺要紧的事儿。
她立刻停了脚步冥思苦想起来,也便想起来她竟然忘了跟他说,护国公府老太君查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那便是武定侯府二奶奶汪氏,有个远亲在太医院里当差。
不过想到庄老太君本就是何睦的外祖母,这等要紧事儿想来也不会瞒着他,与其叫他在她这里听个只言片语,还不如叫庄老太君详详细细告诉他,她便笑着摇了摇头,脚步也重新前进了起来。
叶嬷嬷在一边将她这一忽儿停下,一忽儿傻笑的模样儿看在眼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就说么,太后娘娘实在不用太为荣敏郡主操心的!
何副统领可是皇上的亲信,那人品还差得了?郡主这不是才与何副统领相处了半个时辰,便已经开了情窦?
这时叶嬷嬷就听见顾欣湄悄声问她,嬷嬷在宫中当差这么些年,是不是认识太医院所有的人。
叶嬷嬷顿时便有些心头打鼓。
郡主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难不成是那路驰路太医给二少爷治病不尽如人意,郡主便打算再换个太医来给二少爷瞧瞧?
叶嬷嬷也无法不心焦,只因顾震中的那个毒实在太下作了些;关氏在宗人府的牢房里又抵死不交解药,只一口咬定这毒无解,到底到死都没吐口儿。
那这毛病若是治来治去的治不好,顾震将来的子嗣都得成个问题,说不准一辈子都被毁了……在寻常人家出了这等事都够堵心的,何况顾震本是凤子龙孙!
「嬷嬷不用担心,不是震哥儿的事儿。」顾欣湄忙出言安慰叶嬷嬷。
「是我今日在鲁国公府听云姐姐说了句话,说是武定侯府的二奶奶汪氏有个远亲在太医院当差,好像是姓古的……」
「我方才突然又想起了这事儿,便想着问问嬷嬷你知不知道这么个古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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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二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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