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怎么就忘了,自家老三何汾可是正在跟安国公府大小姐秦子盈议亲呢!
那安国公府不正是荣敏郡主以前的夫家,如今却彻底撕破了脸?
还有护国公府这位大小姐庄朝云,可是何睦的亲表妹,十月便要嫁进睿王府成为世子妃,正是荣敏郡主的亲嫂子呢!
既有这两层仇怨在这里,也怪不得荣敏郡主对她这般不友善!
林氏便再不想上前贴顾欣湄这个冷脸了,却又不敢太过失礼,外带着她又别有他想,沉吟了片刻便在媳妇汪氏耳边说了句话。
「我看你和荣敏郡主的年纪差不多,不如趁着鲁国公府的仆妇们还未引咱们进去,你代咱们家去给郡主见个礼打个招呼,也省得叫旁人挑出咱们的理来?」
汪氏闻言只觉得哭笑不得。
她婆婆这是病急乱投医了么?
就算婆婆头些天才被皇后娘娘申饬过,今日便备了重礼来给皇后的娘家祖母贺寿,既是要讨好皇后母族,那就讨好便是了,怎么又打上荣敏这个小郡主的主意了?
单只说自家女眷往日出去礼佛,也是可着一个庙里的佛爷拜啊,哪有一路上见庙就进,见佛就烧香的道理呢?
更别提这位小郡主今年不过十六七岁,又能帮上她婆婆什么忙?难道还指望这小郡主替婆婆去皇后面前递几句好话不成?
可汪氏又不敢忤逆林氏,尤其是在这鲁国公府的车轿厅里,到处都是眼睛——她们婆媳可是来为武定侯府收复名声的,而不是出来毁的。
再想到她婆婆也说了,她的年纪和荣敏郡主差不多大,年纪相近就更好说话儿,她便轻垂了头,朝顾欣湄这边施施然走来。
左右这里只不过是鲁国公府的车轿厅不是?
此时先打个交道,若瞧出荣敏郡主不值得交往,到了内宅的宴席上也就省事了!
可此时的汪氏只顾闷头想事儿,她又怎会知道,顾欣湄一直用余光盯着她和林氏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明明已经见到鲁国公世子夫人亲迎出来,与庄老太君等人见过礼后寒暄起来了,顾欣湄反而刻意又几不可见的后退了几步。
汪氏便如瞎了眼的傻狍子一样,当当正正撞在了顾欣湄左膀子上。
顾欣湄顿时夸张的痛呼一声,脚下也紧跟着踉跄了几步,却也不等周围众人细看发生了什么事,她已转手抡圆了巴掌。
众人便只听得「啪」的一声,就眼见着她给了汪氏一个响亮的大嘴巴!
「哪里来的着急作死投胎鬼!本郡主好好的站在这里你也一头撞过来,瞎了你的狗眼!」
顾欣湄打了人还不够,那掌掴之声尚未落下,已是柳眉倒竖厉声喝骂起来。
汪氏登时不可置信的一把捂住脸,双眼亦是直勾勾的望向顾欣湄。
明明是这位郡主撞的她不是么?怎么倒成了她撞人,还反手就挨了个大嘴巴?
可这位郡主竟是这么一个泼辣货色,她哪里还敢当众提出她的质疑,说那撞人的并不是她?!
恐怕她的质疑才出口,脸上又得多挨几巴掌吧!
她就说她不该来跟这位郡主纠缠!偏生她婆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得逼着她来!
汪氏就这么捂着脸,越想越委屈,眼泪刷的便流了出来。
顾欣湄忍不住厌恶的撇了撇嘴:「原来不单是着急作死的投胎鬼,还是个爱哭的丧气鬼呢!」
「今儿可是鲁国公府太夫人的好日子,管你是谁,滚回家去再哭不成么?」
护国公府老太君既看重脸面,又看重鲁国公府这门姻亲,便宁愿与林氏虚以委蛇,也不想砸这家的场子,她顾欣湄可不在乎!
如今她不但掌掴了汪氏,稍稍出了一口恶气,她还正好看看鲁国公府对她这个砸场子的举动是什么反应呢!
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就在顾欣湄这般暗中嘀咕时,便听见身边响起了一声问好,扭头一瞧,来人正是鲁国公世子夫人,闫皇后的亲嫂子金氏。
而这问好声音虽然不高,却含着淡淡的笑意,还似乎带了些许的欣赏。
顾欣湄立刻还了金氏一个大大的笑脸,亦不忘敛衽给对方施了个福礼。
「方才见祥大嫂子和庄家祖母寒暄得热闹,便没过去给嫂子见礼,还请您别挑荣敏的理儿啊。」
她既是肩负重任来的,来之前自然也做过一番功课,既知道鲁国公世子大名闫云祥,也知晓庄朝云怎么称呼鲁国公世子夫人。
而她既是庄朝云的小姑,跟着庄朝云称呼肯定没毛病,还显得亲近不是?
更别论她可是才下马车就砸了鲁国公府的场子,虽然口口声声今天是鲁国公太夫人的好日子,嘴里却没什么好话。
她满口不是作死鬼便是丧气鬼的,金氏也没跟她计较,她若不软和些,待会儿到了后宅可就没法儿处了……
金氏却仿佛根本毫不在意顾欣湄变脸变得这么快,那厢才煞气毕现的掌掴了武定侯府二奶奶,这厢转头却对她如此柔和。
她只管一边轻笑着挽起正在给她福身的顾欣湄,一边对自己身边两个嬷嬷一摆手,示意那二人先去引领武定侯府两位女眷上轿进后宅,先将汪氏那个倒霉鬼打发走再说也不迟。
顾欣湄便玩味般笑看着那两个嬷嬷得令而去,心头也忍不住为金氏这一手挑了挑大拇指。
金氏这何止是最为快速的息事宁人!
作为主人家眼见着两方起了纠纷,立刻雷厉风行的送走其中一方或许容易,可难得的就是,不过一招一式间,金氏就已经将整个鲁国公府的态度摆了出来!
这般等到再上了软轿前往后宅,顾欣湄就只觉得这一趟当真没白来。
掌掴汪氏算什么,两人之间的血海深仇哪里是一巴掌便能抵消的。
倒是她先给这身子的原主儿报了仇,今日一行若再能给睿王寻一桩好姻缘,这实在是她这一世最美好的开始了。
却也就是这一行软轿缓缓前行时,内宅里的主人家女眷也得了消息,说是荣敏郡主才在车轿厅中下了马车便大发雌威。
「太夫人您是没瞧见,那位小郡主可不愧是自幼跟着父兄习武的,那巴掌真是抡得混不透风。」
传话的仆妇一边这么学说着,脸上也忍不住挂出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
「车轿厅里的人还没纳过闷来发生什么事,那清脆的巴掌声就响了,再定睛一瞧,武定侯府二奶奶的半张脸已经成了发糕!」
就坐在太夫人身边的闫六姑奶奶也来不及掩嘴,扑哧一声就笑了。
「也不知大嫂子和大侄儿媳妇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妙人儿来传话,莫不是过去在大小厨房待过几天?」
鲁国公太夫人本来听了那仆妇学舌,便有些不快。
他们家再想和睿王联姻,也不是只看对方身份地位的,也得看看这家的门风不是么?
谁叫这门亲事又不是他们家自己情愿的,而是上头的意思呢?
那荣敏郡主就不该这般作为,既不分日子也不分场合,这不是明目张胆打鲁国公府的脸么?
可是听得女儿竟是罕见的笑成了这模样儿,鲁国公太夫人面上的些许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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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二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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