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那位继室夫人虽只是她表哥何睦的继母,外人谁又跟她论这个,只要说起来武定侯府来,谁不说那是她姑父家。
可她偏偏就不知道那家银楼竟是武定侯夫人的产业,为着一付镶红宝石的头面不够精致,便将刁钻任性的贵女本色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而那银楼掌柜的虽然看似恭敬,还开了后库拿出大盒宝石任她挑选,却在假作不经意间点了她一句,那话里话外便是说,庄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她表哥何睦的面子上,也不该大闹这家银楼。
「就是那个阴阳怪气的掌柜,如今去了我表嫂的生药铺子做掌柜了?」庄朝云理清了个中关系,便皱起了眉头。
那这还用说么,这分明就是武定侯夫人对她表嫂程敏的嫁妆铺子下手了啊!
其实庄朝云与程敏并无深交。
一是因为程敏出身低,何睦的舅家护国公府当初就不看好这门亲事,后来也果不其然,何睦的亲爹便屡屡拿着程敏的身份说事儿,借此不给何睦请封世子。
二是何睦今年已经二十有四,程敏只比他小两岁,庄朝云眼下却才十七岁,既差着年纪又差着身份的两个人,也不是生活在同一个后宅里的,哪里有什么交情和亲情可言。
更别论何睦的生母早亡,护国公府虽对他屡有看护,却也多少因着他的亲爹不够仁义,以及他自己做主了婚姻大事,便有些心凉,这样的两家女眷又能剩余多少走动呢?
只是庄朝云也清楚,她乃至护国公府用不着看程敏的面子,他们家要看的是表哥何睦与表哥的两个孩子。
她便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就站起身来跟顾欣湄告辞。
「你若是不跟我说这些,我还惦记着多陪你半日,也好宽解宽解你。」
「可现如今既瞧着你没遭什么大罪,心情也不错,你又主动跟我讲起了我表哥的家事,那我也不跟你矫情了,我先谢谢你,这便回去跟长辈商议商议对策要紧。」
顾欣湄要的本来就是这个结果,又怎么会拦着庄朝云,她就也笑着站起来,张罗道我送云姐姐。
不过就是出门之际,她也不忘又提醒庄朝云几句,那便是她只知道生药铺子换了掌柜的,那三家程氏医馆换没换人,她还没顾得上叫人打听。
「若是你们家能比武定侯夫人下手还快,在她没来得及都将人手换了之前就替你表哥的两个孩子将产业霸住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顾欣湄这个提醒当然自有她的用意。
她的确还不清楚那三家医馆的下场是不是与生药铺子一样,她也很急于知道结果。
如今这般提醒了,想来护国公府将结果打听出来后,庄朝云也不会瞒着她。
另外她也怕护国公府瞻前顾后,万一下手晚了,真叫林氏那个毒妇趁机将人全都换了,即便将来又将产业都夺了回来,医馆和药铺就不伤元气么?
单只说几家医馆这些年来积累的人气儿,也经不起这么来回折腾不是?
医馆药铺又不比一般产业,折腾来折腾去的可容易出人命!
何况护国公府这等勋贵之家可是最要脸面的,若能早些动手,化危机于无形,不比将来和武定侯府打得不可开交甚至人尽皆知好看?
庄朝云也不傻,她既是得知消息便坐不住了,也是有着与顾欣湄一样的担忧,她就笑着叫顾欣湄放心。
「我们家老太君最疼的就是喜姐儿和福哥儿这俩孩子了,只要叫她老人家知晓有人欲夺两个孩子的财产,倒看她能饶过谁!」
顾欣湄便抿嘴儿笑了。
护国公府再瞧不上她身为程敏时出身寒门,谁叫她肚皮争气,一口气便生了喜姐儿和福哥儿这一对龙凤胎呢?
庄老太君便隔三差五的就要差人将喜姐儿和福哥儿接到护国公府去,口不停歇的心肝儿肉叫着,只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两个孩子才好。
而现如今两个孩子已经没了亲娘,祖母又不是亲的,庄老太君可是两个孩子的曾外祖母呢,哪儿会叫两个孩子受委屈!
再说顾欣湄也还有个顾虑,那便是林氏若只是霸占程敏的产业也就罢了,她还怕武定侯夫人想将两个孩子养残了……甚至要了命去。
如今天气这么热,程敏又算是横死的,外加年纪轻轻,肯定是过了头七便得下葬。
越是如此,武定侯府便越是忙碌,一个不小心就非常容易令孩子有个「闪失」,到时候岂不是哭都来不及?
送走了庄朝云后,饶是顾欣湄如何掩饰,还是忍不住黯淡了神色,只觉得胸口剜心挖肺的疼。
程敏的父亲程郎中早几年就过世了,她的娘家也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外加上她的出身本就低,如今人说没就没了,还指望谁替她出头不成?
那她也就只能先尽自己所能,求着护国公府出面,先将福哥儿和喜姐儿这一对心肝儿保下来再说吧……
至于她自己的深仇大恨,筹划清楚后雷霆出击也不迟。
可顾欣湄到底也没想到,她这厢才送走了庄朝云,还不等她细细琢磨个稳妥复仇之计,外头便报进来,安国公府秦大小姐又来了。
顾欣湄闻言便有些烦了。
她那天可是什么话都跟秦子盈说了,那丫头怎么还不明白呢?这才两天便又送上门来找骂,这是吃错药了不成?
倒是徐嬷嬷提醒她,说也许是秦大小姐前天挨了郡主的训斥后,回去又听说咱们王府都出了什么事,便想通透了,今日这是上门来赔礼呢。
「若叫老奴说呢,郡主不妨见见她。
「那天要不是秦大小姐屡屡在廊桥上用力跺脚,那横梁当时也许落不下来。」
「这分明就是那娘儿几个拿她当了枪使,要能说通她给关氏娘儿俩多加一个罪名岂不快哉。」
顾欣湄就狐疑的扬了扬眉:「若秦大小姐能有这么聪明,两天工夫就想明白是被利用了,或是被我几句话就说服了,早之前干吗去了?」
可她说罢这话就红了脸。
徐嬷嬷可不知道她已经换了瓤子了,在这些嬷嬷丫鬟们的心里,她顾欣湄不也曾是她口中说的这样糊涂人么?!她有什么立场嫌弃秦子盈糊涂!
她便笑着掩饰道,倒是我想窄了。
「那我就听嬷嬷的见见她,倒看她能给我什么惊喜。」
说罢这话她就站起身来,招呼徐嬷嬷随她下楼,到楼下等待秦子盈被人引进来相见。
秦子盈前天擅入王府后宅胡言乱语,却被顾欣湄骂了个狗血淋头,今日便乖巧得很,来了便在门外等待召唤,再也不敢擅动一步。
也就是等待之间,她再想起不过短短一日,荣敏郡主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关氏母女送进了宗人府大牢,便只觉得脖颈处瞬时便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直浸得她后颈凉飕飕的。
多亏那一日荣敏郡主骂跑了她!
若不是荣敏郡主机灵,恐怕她还傻呵呵的蒙在鼓里,任凭关氏母女利用她吧?!
这般等到仆妇将秦子盈领到了和香阁,顾欣湄再瞧见这位秦大小姐一脸感激,虽有些奇怪这份感激打哪儿来的,可等她听罢秦子盈的叙说,也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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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一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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