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顾欣湄这淡淡的话语声,落在关氏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令她已经褪掉的汗水重又疯狂涌了出来。
十年了,睿王妃已经死了十年了!荣敏郡主也将她当做长辈尊重十年了!
如今十年已经过去,荣敏郡主却突然说,她关氏只是个侧妃,她的两个女儿也都是庶出!?
看来定然是画屏那丫头已然动了手,动手后却不但没成事儿,还落在顾欣湄主仆手里成了把柄!
关氏这般一想,双腿突然就没了力气,膝盖登时一软。
要不是她的两个女儿反应快,一把就将她扶住了,她此时已经瘫软在了水心轩的台阶下。
徐嬷嬷将关氏母女三人的神色全都看在眼里,心头这叫一个恨啊。
这三人一个比一个的惊慌失措,那画屏若不是她们指使的才怪!
可想到自家郡主就在水心轩中端坐,刚发了话等着见这娘儿仨呢,她便给画扇使了个眼色,叫画扇速速去寻肖嬷嬷。
只因徐嬷嬷心里清楚得很,自家郡主就算从此强硬起来,这睿王府后宅可还在关氏手里握着呢。
她和肖嬷嬷手里倒是有些先王妃留下的人手,郡主自己也有个用了几年的侍卫小队。
虽说那点儿人手放在这偌大的王府之中,只不过是大河里的一瓢水,或许不敢跟关氏十年间收揽下的人手对抗,可也得提防着关氏将画屏这个活人证抢走不是么?
等画扇应声而去,徐嬷嬷便垂下眉眼,将关氏母女三人带上了台阶,一路进了水心轩。
那早被顾欣湄捆成粽子的画屏就一直被扔在地上,连个位置也没换过,等关氏母女进了亭子,不用抬眼就瞧见了这一幕。
关氏那始终未曾消失的冷汗旋即越涌越多。
画屏果然动手了,却失了手?
只是她既然敢指使画屏对顾欣湄动手,此时又怎会坐以待毙,只见她立刻就掩饰起了惊慌神色,很是关切的便向顾欣湄身前走来。
「郡主这是怎么了,脸色为何如此不好看?是不是画屏服侍不周,惹恼了郡主?」
「来人啊,还不快快将这欺主的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她的话音未落,水心轩外她带来的人已经蜂拥而入,来到画屏身边就七手八脚往下拖人了。
顾欣湄见状怒极反笑:「关侧妃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打死画屏,是想造一个死无对证么?」
「那我若是不许你的人打死画屏,不但不许,还要带着画屏进宫求见太后娘娘呢?」
她可没心情和关氏玩儿什么弯弯绕!
她过去在武定侯府就是如此,如今换了身份成了荣敏郡主还是如此,她就是这么霸道直接!
见得关氏的人都因为她的话慢了手脚,甚至还都抬起身来惊疑的望向她,顾欣湄便趁机从贵妃榻上站起身来,快步来到了那些丫鬟仆妇身边,伸手便将几个挡路的人一把拨拉到一边去。
而她自己就那么站在画屏身旁,冷笑着看向众仆妇:「画屏可是我的人,我倒要看谁再敢不经我的允许动她一下?」
那些丫鬟仆妇们向来只听关氏号令不假,可她们又有哪个敢直接与顾欣湄这位郡主对着干、甚至对她动手的?
只见顾欣湄话音未落,那十几个人便纷纷后退了七八步,再也不敢伸手去拖画屏了。
关氏顿觉不好,一双眼珠子立刻就滴溜溜转了起来,一瞧便是在心中飞快的思索对策呢。
等她思索了片刻后,顾欣湄就瞧见她脸上的笑容随即便又软和了三分:「郡主快消消气!这大热天的火气太大可不好……」
顾欣湄正要暗赞一声这毒妇顾左右言他的本事不错,谁知二小姐顾欣澄却愣头愣脑的替生母出了头,尖声叫了起来。
「大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母妃好心好意的想替你惩治下人,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如此不知好歹?」
顾欣湄难免暗暗叹了几口气。
关氏再会装,一装就是十年整,这位二小姐却是个猪队友呢,就这也能将原主儿一直蒙蔽在鼓里?
这究竟是原主儿太过纯真,还是太怕丧妇长女的名头儿不够好听,便一直忍让着,只求博一个贤良大度之名?
好在如今她已成了顾欣湄,今后的日子她做主!
她便笑吟吟的看向顾欣澄,看似满脸是笑,声音却冷得如同数九寒冬:「顾欣澄你方才管关侧妃叫什么?」
「我若是没听错,你唤她‘母妃’?」
「是谁准允你这么称呼她的?」
也不等关氏和她两个女儿变脸,更不等这娘儿仨如何解释,顾欣湄已经看向关氏带来的一众仆妇。
「哪个是二小姐的奶嬷嬷,哪个又是二小姐贴身服侍的丫鬟,都给我站出来!」
「二小姐过分逾矩,你们还不带她去后花园的佛堂里跪着去!」
「你们几个也都去佛堂里陪跪,不跪够六个时辰不许出来,这六个时辰里没水没饭!」
顾欣澄又一次嗷的一声尖叫起来,随即就张牙舞爪朝着顾欣湄扑来,顾欣湄却也不躲不闪,只是满脸笑容的看向关氏。
关氏的脸色早就青青红红煞是好看,一双手也将手中的蛟绡帕子拧成了烂咸菜。
此时迎上顾欣湄的挑衅目光,她却是身手极快,伸手便将顾欣澄一把拖回身边。
仅仅如此还不够,关氏还立刻朦胧了泪眼,拖着顾欣澄便双双跪了下去,口中也不停的低低求饶道,郡主恕罪。
「最近天气热得很,澄姐儿从打入了夏便异常烦躁,请了好几次太医来,都说她得好好降降火气,静心休养一阵子方好。」
「还请郡主看在你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莫跟澄姐儿这个不懂事的一般见识。」
「我、婢妾这就差人带澄姐儿去佛堂,等跪够了六个时辰后,再将她禁足半个月除除燥气。」
关氏将话说罢,已是数度哽咽,听起来诚恳非常,又惶恐非常,若是不明真相之人,恐怕还得以为这位侧妃是多么的恭谨老实。
可顾欣澄跪得本就万般不情愿,如今听她生母又主动给她加了责罚,还要将她禁足半月,她哪里肯?
却也不等她再一次尖叫出声,她的妹妹顾欣淩也扑通一声跪到她身边,口中亦是不停的为她求起饶来。
「大姐息怒!二姐最近苦夏得厉害,夜夜都睡不着觉,一时糊涂说错了话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姨娘既是要将二姐禁足了,大姐便消消气,莫要再为二姐的胡言乱语生气了。」
「否则等到父兄回来,却得知大姐被二姐气病了,这叫姨娘和我如何与父兄交待?还请大姐高抬贵手救我和姨娘一回吧!」
顾欣淩一边垂头说着这话,一边忍不住翘起嘴角来。
就凭她二姐这个心智,还想跟她争秦二爷秦子铭?这可不是她不顾姐妹情分推二姐进火坑,这是二姐自己选的!
这个睿王府只剩下一位小姐才好呢!
到了那时,不论那郡主封号还是秦子铭这个如意郎君,都是她顾欣淩一个人的!
顾欣湄不由得惊愕万分,忍不住向徐嬷嬷投去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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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医妻 卷一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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