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媳妇儿在生意场上,那可真是一把好手。
赵则通走了之后没几日,韩东庭就到了幽州城。他走的这几个月,孙氏好几次还跑来问,韩掌柜订的绣品做出来很多,他人却不见影子,会不会不来了。
夏芍药劝她再等等,又道此人远行,恐怕得数月,倒果真让夏芍药说准了,他果然许久之后才回来,才进了夏家铺子,夏芍药便道:「韩掌柜此次恐怕定然满载而归,我瞧着满面红光,却是发了大财了。」
韩东庭上次从她这里进的一批宫缎拉到大食波斯等国,被当地贵族抢购一空,而且价格说出来恐怕要吓死人。他赚的盆满钵满,回来再见到夏芍药,态度就更热络了,优先问及夏芍药铺里可愿意进些波斯大食的货。
夏芍药立刻约好了日子跟他看货,又提起孙氏做的绣品:「她往我这里来过好几回了,还问起韩掌柜可是不再回来了。」
韩东庭便笑:「说起绣品,上次运到上京城之后,倒是很受欢迎,只上次绣品太少,这次正好多贩些过去。」
当日从夏家铺子里出来之后,他便往孙家小院里去了。
隔得数月,邢寡妇都当这个人失踪了,上次没问出莲姐儿话来,哪怕是在她大腿内侧拧了好几下,这丫头也咬死了不啃声,只眼里泪花乱转。
邢寡妇没了主意,后来一两个月不见韩东庭上门,悄悄儿往后面学徒院里去瞧过,但孙氏那些小徒弟们还照样在做契丹图案的绣品,她耐不下性子,好几次旁敲侧击去问孙氏,「那位收绣品的客商可是不再来了?咱们做了这么多,他若是不来收,能不能往外面去卖?」
孙氏是订过契约的,当即便阻止邢寡妇:「邢嫂子若是怕他不来,就将这些绣品先交到我这里,自己再另外绣了东西放到夏家铺子里去寄卖,都是一样的。」
倒是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出来。
再见到韩东庭,邢寡妇顿时喜出望外,这次也不让莲姐儿往前凑了,将韩东庭迎进了院里坐下,还未奉茶便问:「大官人几时迎了我家莲姐儿家去?」还当上次莲姐儿跟他之间真有了什么约定,她伤心要离开亲娘才哭的。
她自己心里觉得,莲姐儿模样出挑,生的似鲜花一朵,有时候瞧着她那透白的皮子,都觉得嫩的能掐出水来,就没有爷们儿不喜欢的,只她家莲姐儿却是人挑个富贵人家,这才不会轻易的订亲。
她这话问出来,韩东庭倒愣住了,「这位大嫂……在跟韩某人说笑吧?」莲姐儿是谁?他压根不知道。
邢寡妇急了,「你……你上次来不是答应了吗?我家莲姐儿舍不得我,为此还好生哭了一场呢。」这会儿也顾不得了,脚下生风回房去将莲姐儿扯到了他面前,「你自己跟她说,自大官人走后,我家莲姐儿苦苦盼着……」
韩东庭还未说话,莲姐儿一捂脸倒哭了,「娘,你别说了行不行?!我连话都没跟人家说过一句,求求你别再说了行吗?」她原还只盼着韩东庭不再来,时日久了邢寡妇就死心了,到时候能替她订一门亲,不拘左邻右舍什么样的百姓人家,只要踏实肯干的,日子且能过得。
可邢寡妇一心盼着闺女能出人头地,好容易碰上个富贵的,哪里肯轻易撒手。今日韩东庭上门,她就藏在房里死活不肯出来,哪知道邢寡妇却气咻咻回房去,倒好似她被人骗了,硬扯了她出来,要当面对质。
这下莲姐儿再装哑巴也不行了。
邢寡妇顿时愣了,「怎么可能?上次我不是……」创造了机会给她吗?
她心里一心记挂着要过上好日子,人都到了眼前,既然都说破了,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倒开口问韩东庭:「大官人也见过我家莲姐儿了,当真没想过带了我家莲姐儿家去?」
孙氏恰从后面院子里过来撞上,只觉得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又尴尬又难堪。
邢寡妇这是把她院里当做什么地方了?
孙幼竹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只她也敲打过邢寡妇,但却不见效果。有些人就是这样,脸皮厚到了一定境界,总是勘不破别人的忍让,视之为理所应当。
「邢嫂子,你在做什么?」
她过来之时,连韩东庭的脸都不敢看,就直奔了邢寡妇过来了。
邢寡妇却误以为她也瞧上了韩东庭,只想着自己能嫁个有钱富商,这才会拦着莲姐儿的姻缘路。已经二十出头又嫁过一回的孙氏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跟鲜花嫩柳一般的莲姐儿相比的。
「孙掌柜的,我家莲姐儿可是比你年纪小,也没嫁过人,你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的。」事到如今,邢寡妇觉得假如她是男人,在莲姐儿与孙氏两者之间择其一,那必是莲姐儿无疑,因此这话也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待孙幼梅品出邢寡妇方才这话内含的意思,顿时气的怒火中烧,整张脸变的雪白,指着邢寡妇道:「邢嫂子既已攀上了高枝儿,那就麻烦立刻从我的院子里搬出去。我这里住的全是女眷,都是清白人家,靠着自己一双手糊口,却不是那些院里的姐儿们,指靠着男人过活。邢嫂子要给自己闺女拉皮条也好,要指靠着男人过活也罢,都别在我院里行事,省得让旁人以为我这院里风气向来如此!」
她这句话说完,立刻忍着羞窘之意向韩东庭赔礼道歉:「让韩掌柜见笑了!我这里只做绣品生意,院里住着的都是孤弱无靠的妇人,或者是寒家贫女,除了邢嫂子马上要搬出去,别人对韩掌柜再无别的想头,还望韩掌柜别误会。这次的绣品交了之后,往后恐怕不能与韩掌柜做生意了,还望韩掌柜见谅!」
韩东庭原本就当玩笑一般,他行走四方,何等场面没见过,这世上只要你打扮光鲜,荷包里装了满满当当的金银,何愁没有女子投怀送抱。她避闲的意图如此明显,倒让韩东庭刮目相看。
「孙掌柜说哪里话,韩某到此也只是为着绣品,并无别的意思。至于这位……嫂子所议之事,韩某从未想过,也从未与这位姑娘有过逾矩之处,之前都是夏夫人陪着来的,有她作证!只这门生意是夏夫人介绍,她既觉得孙掌柜可靠,韩某也相信孙掌柜为人,生意还是要做下去的,不然韩某还得劳烦夏夫人再寻一处绣坊。且往后韩某也还要与夏夫人做生意,韩某也不想得罪夏夫人,还请孙掌柜瞧在夏夫人面上,别断了这门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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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金女富豪 卷四 V第11章[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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