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药抢了何家的生意,还安慰何家兄妹:「我要是你们,就想办法延长花期,再多培育些新品种,不然就凭牡丹花的花期还不及我家的芍药花期长,以后铁定还是要被我抢生意的。」透着一股小人得志的味道。
何大郎眯了眯眼,轻笑:「反正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斗,日子还长着呢。」也不急于一时的输赢。
何娉婷被她这番安慰的话给气倒,之前她还好心安慰夏芍药来着,「夏姐姐倒是好涵养,私事跟生意场上的事情都能分开摆,妹妹见教了。」
原本她是真的同情夏芍药的。自圣驾离开洛阳城的当日,城中就传出了夏家女婿的身世,何娉婷当时还真有种上门去安慰夏芍药的冲动。后来忍了又忍,等她来自家花铺子里,也还和颜悦色,主动吩咐伙计上点心。
夏芍药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同情心的?!
夏景行原本性情方正,从小接受的是高门大户的严苛教育,无论是老镇北侯有感于儿子的风流无度,在长孙的教育上十分严苛,还是后来他在宫里做伴读,先生皆是本朝大儒,接受的都是精英式的教育,似赵六这般市井人物的生存智慧,还真是从来没机会接触。
赵六行事固然可厌,油嘴滑舌,既带着小人物的精明算计,又能软能硬,服软的时候一点脸面不要,恨不得把全身骨头都抽掉,硬起来敢跟晋王叫板,在行宫里被圣人审问都无所畏惧。
反倒正应了夏芍药那句:「……可不知道这些人平日瞧着是一副样子,遇见大事又是另外一番样子。」
还是媳妇儿有识人之明!
夏景行一旦从心里认同了赵六,就算平日瞧着他身上有诸多令人讨厌的小毛病,比如对他的媳妇儿垂涎三尺,深恨自己没有桃花运,但他跟赵六相处的倒也算融洽。
只夏芍药在他耳边念叨:「我怎么觉得赵六教坏了夫君?」大半夜爬起来学开锁什么的……真的是正人君子所为?
夏景行安慰她:「我也就是无聊,在家里练练,不会跑到别人家练的。娘子放心。」
夏芍药:怎么能放心呢?
夏景行就算是经历过了继母百般刁难逼迫,最后都没成为心思歹毒的儿郎,依旧善良正直,可是自从跟赵六厮混到一起,溜门橇锁也学的顺手了,会不会有一日学会在外面调戏女娘?
她深深的忧虑了!
况且如今夏景行在洛阳城也算得声名狼藉了。
晋王被赵六狠宰了一大笔银子,在圣人及诸皇子面前闹了个没脸,派人打听了一番胜意赌坊,却发现夏景行是这赌坊的大掌柜,心里气恼之至。
圣人才训斥过他,他自是不好明面上拿夏景行怎么样的,可宁景世的名声坏了,宁景兰也得了个傻子的名号,这些都与夏景行有关,于是临走之时,他安排了人手将夏景行的身世以及劣迹在洛阳城里散布了出去。什么逼—奸继母丫环,闹出人命,又被镇北侯逐出侯府,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混不下去了才凭着一张脸骗到了夏家少东,入赘夏家……
这事儿很快就传扬开来。
洛阳城里的很多人不知道南平郡主与宁谦勾搭成奸,当初逼婚,逼死了夏景行的亲娘,没了前情,断章取义,夏景行便是个亲娘早逝不听教养,品性败坏的贵族郎君,从高处跌到了泥地里,最后全靠了一张脸吃饭。
不怪得何大郎如今有些可怜夏芍药,总觉得她遇人不淑,识人不明。与夏景行对媳妇儿的认识有着天壤之别。
就连吴家请客,夏芍药前去赴宴,吴家大奶奶在背人处也拉着她安慰:「外面的人如何说不要紧,你只须过好了自己的日子就好。只一条,将房里的丫环看紧些,银钱上也紧着些,他再想胡闹也有限的。还得瞧你面上,不敢胡来。你只腰杆子硬些,别让他哄了去就行。」语重心长,殷殷相嘱。
夏芍药起先还一头雾水,等明白过来吴大奶奶说的这是夏景行,顿时哭笑不得。
她拍拍吴大奶奶的手:「大奶奶放心,他不是这样人。」
她不说还好,这句话出来,吴大奶奶的担忧就更深了。
——外间都传遍了,她还死不承认呢。
也是啊,谁愿意承认自己眼瞎,挑了个品性败坏被逐出家门的丈夫?
「反正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妹妹上点心,别被人哄了去就行。」心里暗叹,再聪慧能干的女子也能被感情蒙蔽了双眼。
何太太则对屡次抢了她家生意的夏芍药早就不满,坐了一座子的女眷,她还能开口:「男人在外面胡闹不要紧,顶要紧是不能心肠歹毒,就算是下人丫环也是条人命呢……」后面的话被何娉婷及时拦停住了:「娘,你吃菜,这道蜜汁桂花糯米藕你不是最喜欢嘛?」
一块蜜汁桂花糯米藕直接挟到了何太太面前,喂到了她嘴里,堵的何太太后半截话就没说出来,忙拿帕子掩了唇吃藕。
夏芍药朝着何娉婷点了点下巴,眉目带笑,浑似何太太这话说出来,方才难堪的不应该是她,而是何娉婷似的。
何娉婷气的瞪了她一眼:怎么就管不住自己,非要替这只白眼狼解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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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金女富豪 卷二 V第十五章[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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