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爷很是苦恼,「娘,儿子是怕您太过担忧,才和媳妇商量了要瞒着您的。」
白大太太竭力辩解,「是啊,娘,媳妇和大爷一样,是怕您老人家知道了二弟的事着急上火啊。您老人家万一急出个好歹来,那可如何是好?」
白大太太聪明,早在老太太发作之前便命人去请姑奶奶白微了。白微闻讯忙和靳学舟一起过来了,「娘,这怪不得大哥大嫂,是我们一起商量了,二哥的事暂且瞒着您。」
白老太太还是气呼呼的,靳学舟笑着伸出手,「小婿斗胆,先为岳母请脉。岳母,您老人家可生不得气,快笑一笑,天大的事也有解决的办法。」
女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白老太太勉强伸出手,靳学舟为她把了脉,见脉像平稳,便放了心笑道:「岳母大人身子康健的很。好,您可以接着骂人了,瞅谁不顺眼便骂谁。」说的白老太太笑了。
白老太太才笑了笑,便又板起脸,「老二现在怎样了?」
白大爷忙把案子的进展详细讲给她听,「虽然还没放出来,但肯定是没事的。至今为止,只有那位美人一人所用的丝绸是被药水浸泡过的,其余的丝绸都没有问题。这分明是有人要害那位美人,和二弟、和光州不相干。」
白熹的事才出来的时候,白大爷、白微等人都唬得魂飞魄散,现在案情一步一步明朗,白熹十有八九是被无辜牵连的,他们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白老太太便要亲自探监,「我看看老二。这会子他在狱里不知怎样受苦呢。」想到自己的儿子在监狱被人凌侮虐待,一阵阵心疼,泪落如雨。
「二哥在狱里没受苦。」白微忙告诉她,「我昨天才去看过二哥,给二哥送了几样他爱吃的饭菜。二哥在狱里读书下棋呢,除了暂时不得自由,和在家里是一样的。」
「确实没吃苦。」白大爷向老太太保证。
这话倒不是哄骗老太太的,是真的。从光州回京城,一路之是有雍王府的不眨眼的盯着,郝大宏等人根本不敢慢待白熹;回京之后,上头不知是谁发了话,更是没人为难白熹。白熹现关在大理寺狱,上上下下待他都很客气。
「上头有人保二哥,他没事。」靳学舟安慰的道。
「是谁啊?」白老太太疑惑,「你们的舅舅?」
她多少年了有事都是李大学士管,这回想也没想,以为还是她的娘家哥哥出面了。
「不是舅舅,应该是……」白微附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四个字。
白老太太呆了好一会儿,「太子殿下为什么要保老二?」
众人见瞒不了,只好把赵戈带着白玉茗「私奔」的事也一起说了。白老太太做梦也想不到这一点,先是惊喜,「世子爷对小七一往情深,非小七不娶啊。」继而很是生气,「他是雍王府的世子爷,也不能带着我的孙女私奔!聘则为妻奔则妾,小七必须明媒正娶,可不能给他作侧妃!」
「不会不会。」白微忙道:「雍王和王妃也一起的。这不是普通的私奔,是父母同意了的,名为私奔,看似胡闹,其实最正经不过。」
「这还差不多。」白老太太转怒为喜。
老太太一高兴,便想得远了,「这么说,小七以后要做世子妃了?很好,我的孙女比大嫂的孙女嫁得好,看她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说嘴。」
老太太这大半辈子父母宠爱,大哥包容,唯一不顺心的就是娘家大嫂跟她不和。现在她的孙女要嫁到雍王府做世子妃了,比李家的姑娘们嫁得都好,老太太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在孙女的婚事上,她赢了她那傲慢的大嫂。
白大爷和白微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您老人家都这么把年纪了,还惦记着和娘家大嫂争强好胜,还心心念念要压娘家大嫂一头啊。
不用这样吧……
白熹这桩案子因为要清查所有的光州丝绸,费时颇久,不过白熹在狱中有人照看,并没吃苦头。到了十月底,所有的丝绸清查完毕,没有问题;宫里倒是暴毙了几个宫女,还有两个品级低的美人也被秘密处死,具体什么原因没人知道,推测应该是和美人龙袖前阵子的小产有关。
虽然宫里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基本可以肯定,这次的事件是后宫之间的明争暗斗,白熹纯属意外被牵连了。
钦差郝大宏在传旨之时以权谋私,贪脏枉法,逼迫白熹当场嫁女,理应关入大牢严审。不过这个郝大宏害人的时候很嚣张,回京之后很沮丧,才回京城不久,便在家中悄没声息的服毒自杀了。大理寺的差役奉命拿人,到了郝家,见到的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虽然郝大宏死了,但大理寺并没就此罢休,还在继续查郝大宏生前接触过的人,要找出幕后主使之人——虽然希望很渺茫。
不管郝大宏这个案子最后结果如何,总之白熹的嫌疑是洗清了。
隆治帝亲自下旨:光州知州白熹,无罪释放。
因朝廷早已另外委了官员接任光州知州,所以白熹被释放之后要另行任命。隆治帝也不知怎么考虑的,命白熹在太堂寺任奉礼郎,九品小官。
这道旨意一下,有心人纷纷猜测,说白熹公务上明明没有差错,却被贬官到九品,可见白家女儿拐走了皇帝陛下心爱的长孙,陛下还是生气了。更有人推测陛下这是不喜白七姑娘,故此有意苛待白家。
也对,白七姑娘家世不显,且是庶出,陛下怎可能认她为长孙媳妇?
因为这个猜测,没多少人和白熹亲近,和白家亲近。
陛下还在生白家的气,离白家远点儿,比较安全。
白大爷等人自然不在意这些,白熹能平安放出来便是不幸中的大幸。白大爷把白熹接回家,从头到脚沐浴过,换过新衣,到堂上拜见白老太太,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熹儿啊,你可把为娘吓坏了。」白老太太这辈子还是头回经历这样的事,之前还没觉着怎样,真见着了大难不死的白熹,她的眼泪就停不下来了。
「孩儿不孝,让娘操心了。」白熹备觉歉疚,几十岁的人了,眼泪哗哗的流。
全家人都陪着一起掉眼泪。
白微和靳学舟一家,以及白玉莹和贾冲也回来了。
白微虽也伤感,但她一向开朗豁达,忙吩咐丫头道:「没瞧见这帕子都哭湿两条了么,快多取几条帕子来给老太太预备着。老太太这儿足足两条泪河呢,三条五条帕子可不够使。」
靳学舟更是风趣,见白大爷、白大太太等人都劝别哭,忙笑道:「这劝法儿可不成。岳母和二舅兄竟是哭哭更好,常言道笑一笑十年少,哭一哭解了毒……」
「有这样的常言么?」靳天冬听得睁大了眼睛。
「爹爹,女儿还是头回听说呢。」靳竹苓和平常一样严肃的板着小脸。
「妹夫,这是真的么?哭一哭解了毒?」白大爷知道靳学舟医术极好,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忙追着询问。
靳学舟煞有介事,「哭一哭确实可以解毒。大舅兄方才也哭过对不对?这会儿是不是头脑洁净、清醒,比没哭的时候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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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多谋 卷三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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