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戴这个,太奢侈了。」沈氏眉头微皱。
白玉茗忙道:「对,我那么淘气,好东西给我也是糟蹋了。」大概是对这玉簪的珍贵之处不了解,竟是丝毫也没有留恋舍不得的样子。
沈氏知道白玉茗没见识,不识货,微微笑了笑,道:「我暂且替你收着吧。等你长大,便好戴了。」
白玉茗把这一看就值不少钱的发簪交了上去,心中一松,和白玉格一起溜出去看当今皇帝赐给白大爷的宝马。
总共四匹,全是少见的良驹,其中两匹是高头大马,两匹是未成年的小马驹。小马驹一黑一白,黑的毛色如墨,白的胜如白雪,两匹小马驹都漂亮神气极了。
白玉茗瞧瞧小黑马,瞧瞧小白马,越瞧越爱。
白大爷正拿着刷子替马儿洗澡,白玉茗、白玉格围着他转来转去,「大伯父,这小马驹可真稀罕人啊。」
白大爷从没给马洗过澡,拿着个刷子刷得很不纯熟,却极为认真,见侄子侄女对小马驹很感兴趣的样子,他温和的笑了笑,「玉儿,茗儿,你俩喜欢啊?一人挑一匹便是。」
「真的么?这不大好吧?」白玉茗口中客气着,胳膊已经搂上小白马的脖子了。
「大伯父最疼我们了。不过大伯父,御赐之物,给我们不合适吧?」白玉格笑着道谢。
白大爷乐呵呵的,眼睛咪成了一条缝,「陛下金口玉言,让大伯把这两匹小马驹赐给家中的小辈。玉儿你想想,你三个哥哥都是大人了,骑小马驹算是怎么回事?当然是给你俩了。你俩是咱家最小的两个孩子,又酷爱骑射。」
「太好了!」白玉茗、白玉格齐声欢呼。
白玉茗率先挑了小白马,白玉格以男子汉自居,当然不会和她争。两人搂着小马驹的脖子亲热了好一会儿,骑上马,出门兜风去了。
「玉儿,茗儿,慢着点儿啊。」白大爷提着个马刷子在身后不放心的交待。
「知道,知道。」两人口中答应着,一夹马肚子,闪电般没了踪影。
「这两个淘气孩子。」白大爷揉揉眼睛,不敢相信似的,「骑这么快做甚?摔着了还得了?」
正好白玉森从书院放学回家,也来看御赐的宝马,白大爷忙吩咐他,「你四弟、七妹骑小马驹出门了。两个孩子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你快跟出去看看。」白玉森笑着答应了,拉过家里一匹灰马骑了,出门找人。
「敢问可曾见过两个骑小马驹的半大孩子?」他自幼在这里长大,领居街坊自然是熟的,逢人便问。
「是令弟令妹么?骑术真好,风驰电掣般过去,这会儿该到浣花桥了吧?」一位邻居自北来,笑着告诉他。
白玉森连连道谢,策马去向浣花桥。
浣花桥两墩三孔,长数十丈,宽三丈,是一座漂亮而坚固的石拱桥。白玉茗争强好胜,抢先冲上石桥,「咱俩比赛,谁先到桥头算谁赢。」白玉格随后上桥,「谁输谁替大伯洗马。」白玉茗快活嘻笑,「好呀,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很快到桥中央,也就是桥最高的地方。
桥畔垂柳下停着辆豪华精致的楠木肩舆,上面的座位宽而威严,尤如宫中的宝座一般。肩舆上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斜倚椅背,面目俊美,肤色苍白,狭长双眸中映出来的眼神分明带着几分邪气。
他手中轻抚一只猫,那猫似是有些怕他,想躲他,但又不敢不让他摸,甚至不敢轻轻叫唤几声,十分可怜。
「这就是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他慢条斯理拢着猫的头颈,眼睛微咪。
肩舆旁垂手侍立数名内侍,另有两名头戴赤金发冠的青年人,虽都是男子打扮,但其中一人杏眼桃腮,原来是位俏丽佳人。另一人垂头丧气的,是在酒楼遇挫的兵部侍郎之子娄佳。
娄佳显然很忌惮这肩舆上的少年,不敢怠慢,赶忙回话,「回殿下,正是这两个人。」
那俏丽佳人是娄佳的妹妹,名娄俊俏,相貌生的甚美,说起话来更是娇滴滴的,「殿下,家父是娄妃娘娘的兄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两个乡野村夫肆意侮辱家父,也就是看不起您了。似这般不长眼的蠢货,是应该给些教训的,您说对不对?」
那肩舆上的少年名赵成,太子赵禛之子,太子侧妃娄氏所出。娄俊俏这番挑拨之语真没白说,话音才落,赵成一拍座椅,冷喝道:「冲上去!」
抬肩舆的四名健仆应声疾奔。
一名白胖内侍快跑着追上来,满脸不安,「公子……殿下,您下月就要册封灵武郡王了,这时候还是不要生事为好……」
赵成哪里理会他?厉声吩咐健仆,「再快些!」健仆听命,飞也似的向桥上冲。
白玉茗冲在前头,见迎面忽来了乘速度奇快的肩舆,「咦」了一声,也不惊慌害怕,拨马向左。那肩舆却是故意要撞她的,也跟着向左,肩舆上的少年更是邪邪一笑,将一只猫抛将过来,白玉茗闪头躲过,勒住马缰绳。
忽拉拉数名内侍跑过来,排成一排,肩舆上的阴邪少年将猫收回身畔,斜睇白玉茗,触目生寒。
白玉茗安抚的拍拍小马驹,「雪儿乖,不怕。」小马驹被她指引着原地踏步,马蹄声清脆且有韵律。
白玉茗边安抚小马驹,边好奇打量赵成,清脆的道:「你故意堵我的吧?说吧,文打还是武打?」
白玉格也到了,冷冷扬眉,「划下道来吧,小爷奉陪。」
他看到娄佳,就知道这拨人是找麻烦来的,废话不多说,直接挑战。
「放肆!看到灵武郡王殿下,还不下马跪拜?!」娄佳自后跳出来。
娄俊俏目光自白玉茗的面容掠过,眼中闪过惊艳又嫉羡的神色。她一向自负皮肤雪白细腻,世间少有,可眼前的少女是怎样的一种白啊,如高山飞瀑溅出来的水花般晶莹剔透,白得耀花人眼……她本是要折辱白玉茗、白玉格为娄家出气的,这时却生出恶念,简直想毁了眼前这娇花软玉般的少女。
「殿下,她这是鄙视您,鄙视娄妃娘娘,鄙视东宫!」娄俊俏激动的叫道。
赵成眼神越发阴冷,「狭路相逢竟敢不下马行礼,这真是目中没有东宫,没有本王了。」
「目无王法!你们还想活么?」赵成的人气势如虹,齐声喝斥。
白玉茗和白玉格依旧稳稳的坐在马背上。
娄俊俏心中一阵狂喜。太好了!这个丫头越狂妄越好,越狂妄下场越惨!
「姓白的,你竟敢藐视皇家威仪,藐视国法!」娄俊俏激动得脸上一阵潮红,指着白玉茗,高声叫道。
白玉茗嗤之以鼻,「你是娄家的姑娘吧?你们娄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不懂事,娄佳在五步桥出了丑还嫌不过瘾,你又跳出来了。姓娄的,你别指着我跳脚,先把国法和皇家威仪学会了再开口说话!」
娄俊俏脸红一阵白一阵,向赵成哭诉道:「殿下为我做主啊。」
赵成眼神似河水般幽幽泛着绿光,挥挥臂膀,内侍们将白玉茗和白玉格围在中央。
桥上的行人早已四处逃散,远远的冲着这边张头探脑。
「拿下!」赵成咬牙。
内侍们向白玉茗、白玉格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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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多谋 卷一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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