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不哭 第三十二章

  他笑柔了黑眸,靠近她些,道:「每日陪我共浴一回,我就允你一件事。」
  都蝶引瞬间蔫了,像朵快枯萎的花儿。这人真的很会坐地起价,她刚刚才提出的条件,他现在倒是很懂得一再利用。
  共浴……也不想想那是多么羞人的事,挂在嘴边说,他都不害臊的?
  「得走快点,我想趁着天未暗之前回府,否则再点烛火,你又要生气了。」他一脸正经地说,可字句里裹着强忍的笑意。
  「天暗之前不成!」她小声抗议着。
  「你刚才没说不成。」
  「不是,我根本就没提到……」
  「我已经付了订金,允了明日带你出门,所以这买卖是我说了算。」语气说得那般强硬不容置喙,可面上满是柔情密意,依然是当初那个将她捧在手心上疼,视她如命的男人。
  都蝶引摇着头,不敢相信他竟是名奸商!她话说得太快,没将规矩定妥,他就已经找到漏洞钻了……
  瞧她那想发火又憋屈的小媳妇模样,逗得他不由笑眯眼,他也不急着解释,就让她再心急一会吧。
  噙着笑意,牵着刻意拖着牛步的她,他的笑意愈浓,垂睫正欲哄她时,几步外的菜摊突然起了冲突,有人打了起来,熙熙攘攘的人潮很快往路的两侧避开。
  乌玄度横眼睨去,岂料人竟撞了过来,守在前头的侍卫虽是护得极牢,但还是有人从身侧窜了过来。他下意识将都蝶引护在身后,擒住来者手腕,毫不留情地一把折断,一个旋身踹开逼近的人,可身后却传来她的惊呼声。
  他回头望去,见她竟遭避祸的人群给推挤到街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眼看着有人要从她身上踩下——
  一道身影疾驰如电,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她自人群里揪出,免于被踩踏的命运。
  几乎同时,乌玄度已经来到她身边,将她拉进怀里。「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吓了一跳。」都蝶引吁了口气,惊魂未定地道。
  乌玄度轻抚着她的发,确定她安全无虞,正欲感谢相助之人,岂料一抬眼,嘴边的话却打住了。
  他黑眸微瞠地瞪着面前的青年,年岁约莫在二十上下,有张立体夺目的面容,带着女子的纤细绝美却又揉合着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
  被打量得久了,男人似笑非笑地启口:「怎么了,难不成……你认识我?」男人的嗓音清朗温醇彷似带着笑意,可深邃的眸却暗暗戒备了起来。
  都蝶引闻言,从乌玄度怀里抬眼,见他震惊得紧,可那个男人……很面生,怎么他却看直了眼?
  「凤巡,你在那儿做什么?」
  那嗓音一起,都蝶引立刻侧眼望去,喜出望外地揪着乌玄度,喊道:「六郎哥,他就是那名说书人。」
  乌玄度黑眸微动,就见那说书人徐步走到凤巡身旁,来回瞅着两人。
  「凤巡,你识得他吗?」苏破凉声问着。
  「没见过,不过他像是识得我。」凤巡说着,漂亮的眸子朝乌玄度脚下的影子望去。「这可有趣了,怎会有人识得我,而且还带着一票魑魅魍魉在身边,敢情是打算祸害人间?」
  都蝶引闻言,神色戒备地看着他。这人世间不乏能人异士,她就是怕早晚有天他会教人看出端倪。
  「……不该有人识得你?」乌玄度五味杂陈地问着。
  凤巡那双明亮的眸似防备更似试探。「你到底是谁?近来我着了不少道,不会就是你在后头搞鬼吧。」
  「不是他。」苏破叹了口气。
  「你又知道?」凤巡没好气地问。
  「我能不知道?」
  乌玄度瞧两人交谈似有极深的交情,可……他俩怎会撞在一块?
  「六郎哥,怎么了?」都蝶引轻扯着他的衣袖。
  虽说她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她确定六郎是识得那个名唤凤巡之人,只是她分不清对六郎哥而言,他到底是敌还是友。
  「这儿人多,要说话,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坐下?」苏破指着两旁,笑睇着凤巡和乌玄度。
  乌玄度略回头,瞧他的侍卫已经刚才闹事的人逮住,慌乱的人潮也早已经退到下个十字大街去了。
  垂敛长睫,他思索着该先逮住主使还是与他俩聊点私话,然而一道气劲却如凝电般来到面前,他想也没想地挥手挡掉,怒斥道:「放肆!」
  「放肆?」凤巡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把勾着苏破的肩。「我不知道多久没听见有人这般骂我了。」可教人想念了。
  「凤狩!」乌玄度沉声喊道。
  蓦地,凤巡止了笑意,漂亮的眸子凝满杀气横睨而去。「你到底是谁?」这个名字,只有一个人唤过,可眼前这人不可能是那个人。
  「……凤狩……」都蝶引紧揪住乌玄度,颤声问:「是狩儿吗?」
  当年,她无缘见上一面的儿子吗?
  【第十章 留下美人组戏班】
  冯家酒楼三楼僻静的雅房里,安静无声。尤其在乌玄度吩咐侍卫将逮着行凶闹事之人送往衙门后,房里一点声息皆无。
  凤巡直瞅着坐在对面的男女,而都蝶引也眼巴巴地望着乌玄度,等着他解惑,只有坐在凤巡身旁的苏破像没事人般地打了个哈欠,顺手倒了杯茶轻啜着。
  「六郎哥,他到底是不是狩儿?」都蝶引终于沉不住气地问了。
  当年她有喜时,曾想过给孩子取个名字,可是因为跟祖制起名不合,所以她便笑说要作为表字。而刚刚,他喊的就是这个表字。
  乌玄度不答,反而问着凤巡。「当初乐盈对你做了什么?」
  凤巡扬起浓眉,带着几分不确定,想问,却又开不了口,可不问……「你怎会识得乐盈?」
  「乐盈是我大哥。」都蝶引急声道。
  凤巡托着额,五味杂陈地道:「乐盈是我舅舅。」
  「那你就是狩儿没错!可你怎会有那些记忆?」都蝶引问着,想起乌玄度能认出他又唤出他的字号,心头为之一颤。「六郎哥,该不会是大哥的咒害得狩儿也跟着不断重生?」可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因为他是认出他的面貌,这岂不是——
  「什么重生来着?」凤巡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一直都活着,我一直名唤凤巡,你……」最后这问题,他问不出口也不想问。
  天晓得他难得上街,竟教他撞见这少有的奇事。
  「你一直都活着?」都蝶引颤着声问着。
  「是,我一直都活着,已经活过了千年,我的时间一直停留在二十岁那一年,停留在我爹和舅舅连手杀我的那一天!」
  「我没有杀你!乐盈告诉我,我饮了你的血,对你无碍!他说了在我走后,他会安置你。」乐盈告诉他,只要回到过去改变了一切,他们原处的这一刻都会跟着改变,所以压根不需要他挂心。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回到过去,他一直在这个世间流浪。究竟是乐盈的咒失败了,抑或者是乐盈对他的报复都已不可考,对他而言,只要能找到乐缘,其他都不重要,可他唯一错估的是,他的孩子竟在人世间不老不死地飘流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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