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想个法子将他俩凑在一块,说不准提督大人日后还会感谢她呢。
「二姑娘,不如这样吧,下个月初二便是老太君七十整寿,二姑娘不如给老太君写封信,让老太君差大老爷写封帖子来,明言要夫人带二姑娘去贺寿,一方面说想见见表姑娘,将表姑娘也给一并带去,到时候大姑娘必定也会带着大姑爷前往,大姑爷是提督大人的亲嫡兄,要想带上提督大人,明正言顺得很,届时让两人碰碰头,压根不难。」林婆子脑袋精明,一会就想出法子。
由于夫人身边的罗嬷嬷和许嬷嬷都被逐出府了,她自然想趁此机会立下大功,往后好站稳夫人身边的位置。
斐洁闻言,不由喜笑颜开。「好,我这就写信。」
她正苦无机会将母亲从家庙里救出,没想到这就有两全其美的好法子了。母亲是老太君最疼爱的么女,而身为京卫指挥使的大舅更是对母亲诸多娇宠,她先前就想找机会向老太君求救,眼前正巧是绝佳时机。
攀香院,瑞春刚端了晚膳来,弥冬开了窗,让夜风送进一屋子晚香玉的香味。
「把窗关上吧,味太浓了。」坐在榻边的都蝶引抚着头低声吩咐着。
弥冬赶忙关了窗,和瑞春一道布着菜,却见都蝶引依旧抚着额,以指轻按着。
「表姑娘今儿个是不是撞着头了?」事发之后,她虽然有仔细地将都蝶引的脸和手脚都看过一遍,但难保不会晚一点才显现瘀痕。
「没,只是头有点犯疼。」也许该说,今儿个又遇见他了,教她头疼得紧。
「奴婢给表姑娘按一按吧。」
「不用了,你们下去歇着吧。」
「表姑娘今儿个受到惊吓,还是让咱们先留在屋里侍候吧。」瑞春端了汤递上。「大奶奶吩咐蔚房给表姑娘煲了汤,尝尝吧。」
都蝶引不语,接过汤轻啜着。
「提督大人真是英伟高大,那时我怎么也拉不住那匹马,便见一匹骏马从对向疾如星火般地窜来,我原以为要撞上了,岂料竟是提督大人赶来,很快制伏了马,这才没酿起灾祸,要不真那样直挺挺地撞过去,可不知道要伤到多少人。」弥冬说时还心有余俘,可面上更多的是对乌玄度的景仰。
「说到这事……表姑娘,方才奴婢去厨房时听厨房的人说提督大人向老爷提亲,说是对表姑娘有意呢。」瑞春压低音量说着。她们曾听主子提起提督大人对表姑娘上心,她们自然都乐观其成,可这事莫名地流传出来,就怕表姑娘若真有婚约,这流言会损及她的声誉。
都蝶引端汤的手颤了下,随即疲惫地将碗搁下。「你们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弥冬和瑞春对看了眼,乖巧地先退到房外。
都蝶引闭上了眼,暗恼这一世为何恁地不平顺,彷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作祟,硬是要将他俩给绑在一块,要不这缘分也太古怪了。
而那人心思恁地深沉,必定是察觉了斐家后宅不宁,所以明知舅舅不会答允婚事,依旧道出心意,为的是让后宅的人让这心意流传出去,故意要坏她名声,最终非他不嫁不可。
她平安地度过了前四世,四世皆未出阁,那是因为没有因缘就没有姻缘,可这一世变量为何如此之多?
【第五章 暗潮汹涌的寿宴】
三月初二了,张家老太君七十整寿,虽说是大寿,但张家并未铺张,只邀请了几房亲戚和姻亲。
老太君出身越国公府,嫁给了当年的镇朝侯,虽说爵位只到老侯爷那一代,但显赫身分也足够庇荫几房子孙,如今张家人才辈出,在朝中任官职者不少,眼下就以老太君的大儿子官职最高,是个正二品的京卫指挥使。
晌午过后,不少马车来到张府,一时挤了水泄不通。
「表妹,一会拜见了老太君之后,你就待在我身边。」下马车之前,刘氏一如往常婉约低柔地开口嘱咐着。
「多谢表嫂。」都蝶引由衷感激着,因她也清楚今儿个这场宴肯定是场鸿门宴。
她被舅舅带进都督府多年,虽也曾见张家女眷来访,但通常张氏不会要她过去见客,可如今张家老太君过寿,老太君却点名了要见她……这其中缘故,还真是不用多说。
尤其,因为老太君过寿,所以舅舅特地允了在家庙的舅母回府,让舅母带着表妹前来祝寿,因此自己能做的就是靠刘氏近一点。
忖着,才下了马车,便见斐洁挽着张氏从前面那辆马车下来,侧着脸朝她笑着,不像寻衅,倒像有几分怜悯。
都蝶引不禁微扬秀眉,想不透这笑意藏着什么含意。但既想不透也不再细想,跟着刘氏走在张氏后头。
由于男女分席,于是男女宾客进了穿堂,便各自往堂地中央的插屏左右两侧走,很快就见到一个妇人迎面而来,年近半百却是保养得宜,一袭桃色缠枝月季襦衫裙,搭了件精绣的狐帔子。
斐洁快步向前,娇软地喊了声,「舅母,怎么一段时日不见,舅母愈加地回春了?」
「你这孩子嘴这么甜,一路吃着糖来的不成?」妇人杜氏是老太君的大媳妇,正是家中掌管中馈的,就见她嘴笑着,笑意却不达眸底,往前几步热络地挽着张氏的手嘘寒问暖着。
「那位便是京卫指挥使夫人杜氏,是个很有手腕的,将老太君哄得开心到交出中馈的高手,不过她和婆母倒不怎么对盘。」刘氏压低声嗓说着,然后拉着她上前打个招呼。
都蝶引心里忖着,老太君和张大老爷都宠着舅母,也莫怪张大老爷的妻子会不满,生出点嫌隙都算合情合理。
「见过舅母。」刘氏上前婷袅的欠了欠身,像个温婉的大家闺秀,礼仪动作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杜氏笑睇着刘氏,虽说她不怎么喜欢小姑子,但对小姑子张氏的媳妇刘氏还挺有好感的,刘氏出身鸿胪之家,尽管在朝中无举足轻重,但她举止合宜,进退有数,和那小姑子相比,真是好到不能再好了。
忖着,她和颜悦色地拉着刘氏,咦了声,问着:「这位是?」
「舅母她是蝶引,是公爹的外甥女。」说着,她拉着都蝶引。「表妹,还不赶紧跟舅母问好。」
「舅母好。」都蝶引随着刘氏称呼,行了个规制中的礼,垂首浅笑,姿态优雅。
杜氏不由挑起柳眉,余光觑了眼张氏母女,心里笑呵呵的。这女孩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这话套用在她身上是再适当不过的了,莫怪小姑子不待见了,这姑娘面貌姿态都是上上之选,又得斐大人疼爱,比照闺女月例供着,难怪小姑子不满,处处找碴。
上个月听说小姑子被遣去斐家家庙抄经,对外说是祭祖之日将近,小姑子一片孝心主动前往,可谁都知道分明是小姑子闯了祸,买通了人要毁都姑娘清白,却因为一场大火揭发恶行。
至于前些日子捎来的信,信上大篇幅写着都氏如何蛊惑斐大人,以致于斐大人罚她入家庙,甚至将闺女给禁足,母女俩过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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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不哭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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