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事,需要质疑?」
「凭什么?」
「汪师父不过是个小小秀才,水水的师父是一品大官致仕,请问,云和泥、天和地,要怎么比?」
他尖酸刻薄的口气,一脚把「青蛙」踹回井里,还跌了个鼻青脸肿。
李成功恼羞成怒,又跳又叫,「都是你,你没来之前,我和水水玩得好好的,谁叫你来的!」
「玩得好好的?自以为是真是种可怕的毛病。」阿璃口气凉凉的,不愠不火,但那副得意张扬的模样,实在很欠揍。
明明白白的嘲讽、清清楚楚的鄙夷,李成功恨得咬牙切齿,冲到水水面前,抓起她的手怒问:「你喜欢那只弱鸡,还是喜欢我?」
李成功这话踩到阿璃的底线,阿璃嘴角微勾,寒意藏在眼角。「水水说清楚些,免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材听不懂。」
这个问题水水连思考都不用,她拉起阿璃的手,笑咪咪地说:「水水最喜欢哥哥了。」
一锤定生死,李成功气得鼻翼张张缩缩。他对她那么好,在学堂里都是他在罩她,他给她买好玩好吃的,他什么都替她想,她居然选择弱鸡?
一口气卡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可他只是个七岁的小纨裤,不需要顾虑这种事,所以他冲上前,用强而有力、圆滚滚的拳头往阿璃鼻子揍去。
阿璃顺着他的拳风往后仰,倒……接着砰的一声,屁股着地……
「啊,哥哥……」水水吓着了,呜呜咽咽哭起来。
旁观的陆溱观实在很无言,什么跟什么啊,多大的孩子就玩这一套?
水水很生气,用力站起来、用力转身,举起双手,使尽全身力气捶打李成功,一边骂道:「李成功,我最讨厌你了啦!」
屋里,贺关和文二爷定眼看着这一幕,好半晌,文二爷轻飘飘地说了句,「青出于蓝胜于蓝。」
什么意思?贺关拉回视线,落在文二爷身上。
文二爷捻捻胡子笑道:「小世子懂得以弱示人,女人旁的不吃,这招肯定吃,爷,如果你想在这里待久一点,身子就甭恢复得太快。」
他不信爷看不出来,小世子那一跤,跌得有多做作。
文二爷离开,贺关认真思考他的话,以弱示人?他抬起头,看看在陆家院子急得团团转的小胖墩,若有所悟……
【第九章 原来是糖果哥哥】
「想见贺盛吗?」
贺关这句话,引出贺盛与陆家的恩怨,让陆溱观的身子猛地一僵,人也傻住了。
其实怨着怨着,她也就习惯把贺关当成始作俑者,习惯不满的时候恨骂两句,情绪也就过去了,她从没想过把元凶逮出来,没想过亲手为父母报仇。
这样……是不是不孝?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把掌心覆在她手背上,说:「不怕,我在。」
文二爷有一张可敌千军万马的嘴巴,但贺关连嘴巴都不必动,单单一个眼神,就让她的心定。
然后有了现在的场景——
贺盛很惨,惨到让陆溱观怀疑,是怎么样的坚韧意志力,让他还愿意活下去?
他瘫坐在椅子上,手脚无法动弹,只穿一只鞋,不是因为鞋子掉了,而是因为脚板少了,有六根手指歪成奇怪的弧度,左眼剩下一个黑色的洞,右颊骨外露……用这副模样活着,比死更辛苦。
看见贺关,贺盛呵呵大笑,嘶哑的嗓音,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杀我啊,你不敢对吧?贺关,你真是薛种,连杀妻害子之仇都不敢报,呵呵呵……」他全身上下不能动,只能靠嘴巴泄恨。
「要试试吗?」贺关凝声。
陆溱观叹气,问:「机关算尽,却落得如今下场,不后悔吗?」
贺盛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瞄她。「身为皇子,若从没为那个位置拼命过,一辈子平庸活着,才会后悔。」
「你拼命的方式是弑母害父?真真是有趣得紧,可惜不管后不后悔,现在连平庸地活着都很困难呢。」已经沦落到这等地步,还如此嚣张,太招人厌恨。
「大胆,谁让你……」话说一半,贺盛突然消了声,他看看贺关,再看看陆溱观,恍然大悟。「你是陆羽端和高乐水的女儿陆溱观吧?哈哈哈……居然是你、居然是你!」
贺盛的反应奇怪,奇怪到陆溱观一时无法理解。
但很快地,贺盛用下一句话为她解惑——
「你长得跟高乐水有几分像啊,当时如果我加把劲,说不定你会成为我的女儿。」
陆溱观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困惑地望向贺关,只见他一双浓眉紧蹙。
「贺关,你好样的,到最后还是把陆溱观给弄到手,哈哈……我以为你真有成人之美,会成全她和程祯,原来只是嘴巴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用权?用势?还是用利益?不过不管怎样我都服气你,至少你比贺镇有种,他再爱有什么用?打死他也不敢把高乐水从陆羽端身边抢走,嘿嘿嘿,谁晓得龙椅上那个男人是个十足十的大孬种。」
「闭嘴。」
贺关抓起茶盏往他头顶砸去,砰的一声,碎瓷片在他额际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淌下。贺盛用舌头舔了舔,一脸痞笑道:「恼羞成怒吗?该怒的人是我吧,人人都说七皇子与皇子妃鹣鲽情深,害我信了,谁晓得陆溱观才是你始终如一的那个,当时如果我把毒下在陆溱观身上,你是不是就会放弃战事,迫不及待赶回来?」
贺关挡不了他的破嘴,只好出声喊,「来人!」
魏旻迅速进屋,像抓小鸡似的揪着贺盛的后领,把人给拎了起来,无视他的前襟卡住他的喉咙,害他吸不到气,一张脸憋成青紫色。
屋里的对话,魏旻全听见了,虽然要把贺盛的话组织起来有些困难,但要理解他让爷有多愤怒并不难。
伤了爷,还敢让爷生气,贺盛肯定觉得自己活得太畅快,所以……
扬手,魏旻把他丢给府卫,道:「割掉舌头。」
何必留着那三两肉为祸?他不是很想活吗?没有舌头这个祸根,他肯定能够长命百岁。这个主,他作了!
屋里一片沉默。
陆溱观垂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贺关,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片刻后,她抬起眼望着他,低声道:「你是不是该解释些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他并不习惯长篇大论,只是这件事,需要他用长篇大论来解释。
半个时辰后,陆溱观凝视着贺关的眸光充满浓浓的难以置信,他是在记忆中淡了颜色的糖果哥哥?
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心脏狂跳,记忆喧嚣。
她记得的,记得他每次来家里,她的兜里就会有一袋好吃的糖果,他喜欢跟爹娘说话,而她喜欢窝在他怀里,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她晓得他的怀抱很舒服温暖,所以宁可无聊,也要让他抱着。
抱着抱着,听着听着,她睡着了,他是她童年最幸福的摇篮。
糖果哥哥出现那年,她三岁;糖果哥哥离开那年,她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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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儿不敌娇娘子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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