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的耳提面命让人无语,但陆溱观不想节外生枝,噤声不催促,让阿璃尽情「叮咛」。
「要是有人打你的左脸怎么办?」阿璃又问。
「左右开弓,把对方的右脸左脸都打回来。」
「嗯,要不白长一身肥肉,浪费粮食。」阿璃轻哼一声。
陆溱观决定眼不见为净,转身向贺关屈膝道:「这些日子,多谢大爷照顾。」
「嗯。」
「再见的话就不说了,保重。」陆溱观拉起水水走向马车。
贺关没动也没说话,一双眼珠子却紧盯着她的背影。
直到她们上了马车,直到季方鞭子一抽,直到马放开蹄往前狂奔,直到什么都再也看不见,只余尘土……他才缓缓吐了一口气。
她喊他大爷,她自始至终都没探听过他是什么人……
他是个豁达的男人,对于感情,从没有放得下或放不下之说,但这会儿,厘不清的愁绪在他心头织起密密麻麻的细网。
她对他连一点点的记忆都没有吗?
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年纪太小,还是对她来说,他从来都不重要?
想到这里,贺关面色略沉,眉心纠结,郁闷不已。
阿璃瞪向亲爹,满脸满眼的不爽。
大人是用来做什么的?就是在关键时刻帮助小孩用的,他爹刚才半句话都不说,现在看着人家的背影,倒是满脸的依依不舍,这样有什么用?
阿璃轻蔑地用鼻孔哼了一声。「什么叫多余?」
贺关觑向儿子,不回答。和一个刻薄的小孩对峙,有失身分。
阿璃又道:「冬天的蒲扇,夏天的棉袄,以及人离开后的殷勤。」
贺关微怔,他……殷勤了?他斜眼对上儿子,两人的目光都不正,对彼此都看不顺眼。
「高高在上的王爷连个女人都留不住,还真厉害。」阿璃嘲讽道。
「等你用恶毒嘴脸和刻薄语言能把人给留住时,再来批判我。」贺关也不满的哼了一声。
小孩子懂什么?有些人能留、有些人注定要走,他不想勉强她,让她对他的印象恶上加恶。
丫鬟盈袖听着这对父子的对话,吓得双眼圆瞠,连忙缩起肩头。
小少爷才六岁,可说起话来比大人更尖锐,至于爷嘛……这哪是父子对话,敌人对话还差不多。
贺关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他早已经习惯了。
贺璃身子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得在床上度过,重的东西拿不来,力气只能拿来捧书册,旁的事没法做,成天就扎在书堆里,该看不该看的书看一大堆,他从不禁止。
因为太医说,他撑不过十岁,既然如此,还禁止什么?
约莫是书看得太多,脑筋动得比谁都快,而且四肢磨不动,只能磨嘴皮子,长久下来,嘴巴自然比旁人伶俐得多。
想想男孩本性,哪个不调皮活泼?哪儿能惹事、就往哪儿去,可阿璃去不了,心里有多憋闷啊,别人家的小少爷脾气上来,还可以打打奴婢、欺欺狗,而他,别说虐人,光是发一顿脾气,就得在床上躺个十来天,长久下来,那个怨气啊……
他也只能用一张毒嘴毒毒自己、毒毒别人,若是连嘴毒都不允许,阿璃未免太可怜。
在父亲这般放纵下,阿璃连对父亲讲话都没在客气的。
阿璃抬高下巴,瞄一眼父亲。「我是没本事留人,但有本事让她们去我指定的地方。」怎样,比老子强得多吧!
贺关微诧,急问:「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威胁季方两句,‘没本事顺了小爷的心思,就割掉那话儿,到小爷身边服侍吧。’」他身边缺一个内监!
贺关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清秀漂亮的小脸,季方可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死士,这小子竟敢威胁季方?!啧啧,果然初生之犊不畏虎啊。
「你的病已经根治,从明儿个起跟着师父练练拳脚。」少看点书,少磨点嘴皮,认真学做真男人。
阿璃斜眼望向父亲,这是摆起当爹的谱啦?不过嘛,想在他跟前摆谱,想得美。
「不,我是斯文人,你爱当莽夫是你的决定,可别拉我下水。」
莽、莽、莽夫?!丫鬟小厮们一听,躲得都快没地方站了,要是没有爷这个「莽夫」,国家早就不保了呀。
「不练也行,往后给你找个身形粗壮的媳妇,要不,你那竹签似的身子骨怎么撑得起家门?卫总管的孙女不错,回去后让她来服侍你,也好早点培养感情。」
贺关轻蔑地上下扫视儿子几眼后,转身走开。
卫总管的孙女?他不要!
莽夫!天生的莽夫,他这种斯文人跟莽夫论道理,会气到吐血。
阿璃怒气高涨,浑身的血液快速冲到头顶,一阵晕眩,差点儿站不住。
盈袖见状,连忙上前搀扶。
阿璃站稳后,迁怒地斥喝道:「放手,别跟爷显摆你铁桶似的臂膀。」
盈袖吓得赶紧松开双手,她哪里显摆了呀,她的臂膀天生就、就很铁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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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儿不敌娇娘子 楔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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